段清宴的身子开始发抖,心底升起一股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个人……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有一只大手,将他从那片黑暗的深渊中捞了出来。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段清宴,段清宴?”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等段清宴再次睁开眼睛时,温岁岁就站在自己面前。鼻间传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抬眼看着医院的天花板,许久之后才说道。
段清宴头脑一片混乱,胀痛的太阳穴时不时剧烈跳动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生病的这几天,除了段母,他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闭门不见。
天知道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见到温岁岁,他有多高兴。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段清宴轻轻笑了一声。
他靠在门上,不知过了多久,再也支撑不住,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段清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他回到了三年前,他和温岁岁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的冬天,温岁岁织了一个期奇丑无比的围脖送给他。
针脚处留了不少缝隙,看上去就像一个个洞一样。
段清宴毫不客气地嘲笑着她的手艺。
温岁岁被段清宴的语气气的跳脚,强硬的将围脖围在了他的脖子上,皱着一张脸,凶巴巴地说道。
“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织围脖,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戴着!”
段清宴嘴上说着嫌弃,可嘴角的笑就没有放下来过。
那是他戴过,最廉价却又最暖和的围脖。
他觉得价值无比。
可温岁岁不知道。
那年冬天,段清宴大病了一场。
在医院吊水时,温岁岁就坐在他旁边,一张脸紧紧皱在一起,语气里满是埋怨。
“你一定是没戴我送你的围脖,所以你才发烧了!你就那么嫌弃它吗?”
段清宴被她吵得耳朵都要出了茧子,他微微蹙眉,解释说道。
“我戴了,但是它有很多洞。漏风。”
温岁岁咬紧了唇,怒视着段清宴。
“你就是很嫌弃!”
段清宴最后被吵得不耐烦了,只能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说一句。
“吊水太冷了,不舒服。”
温岁岁最后还是一脸心疼地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吊水的橡胶管,呲着牙问他。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呀!”
段清宴露出一个笑意,将头靠在温岁岁的肩膀上,语气带着他大少爷独有的恶劣。
“嗯,比围脖暖和多了。”
“喂!段清宴!你不要太过分啊!”
画面一转,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像是掉进了一处深渊,不见谷底。
段清宴抬起手用力抓着,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他开始觉得慌乱了。
眼前的温岁岁消失不见,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拼命喊着温岁岁的名字,却得不到一句回应。
段清宴的身子开始发抖,心底升起一股恐惧。
这种恐惧,来源于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有一只大手,将他从那片黑暗的深渊中捞了出来。
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段清宴,段清宴?”
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
等段清宴再次睁开眼睛时,温岁岁就站在自己面前。
鼻间传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抬眼看着医院的天花板,许久之后才说道。
“你怎么在这?”
温岁岁看着段清宴,挑了挑眉头。
“因为我知道某个人一定是在耍性子,如果我不回去,他可能就死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