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吊水太冷了,不舒服。”温岁岁一顿,脑海中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那时的段清宴,就靠在她的肩头上,语气活像个大少爷。就在段清宴以为温岁岁毫无回应时,只见下一秒,温岁岁缓缓抬起了手,动作缓慢地握住了橡胶管,轻轻开口。“这样,有没有好一点?”段清宴看着温岁岁,眼里满是讶异。他几乎忘了动作,忘了回答。温岁岁放下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段清宴怔愣了一刻,温岁岁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吊水,对段清宴说道。
“医生说是你是发高烧,再严重点会引起肺炎,最近要注意一些,需要我打电话给段阿姨吗?”
段清宴抬起头,看着那顺着针管一点点滴落下来的液体,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嘶哑。
“不用了。”
温岁岁点了点头:“嗯,也省的段阿姨担心。”
说完,温岁岁看了一眼段清宴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最近几天都住在医院里,明天我再过来。”
话刚说完,段清宴连忙出声,语气急促。
“岁岁……”
温岁岁一顿,回头看着段清宴。
时隔三年,这还是段清宴那个第一次这样叫她。
段清宴张了张口,唇瓣干涸,还微微渗出血丝来,一股铁锈味布满口腔,他才再次说道。
“那个围脖我戴了,很暖和。”
温岁岁顿住,眼里带着一丝诧异,随后消逝。
她不明白段清宴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温岁岁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略带着疑惑看着段清宴。
“什么?”
段清宴看着温岁岁的神情,心里多了丝失落。
插着针头的手指微微缩起,他缓缓摇头,声音微弱:“如果我说,我后悔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病房内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段清宴问出这句话时,心里便后悔了。
这个问题,不需要温岁岁回答,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他就是想听温岁岁说,哪怕是谎话,哪怕是骗他。
可一方面,他又很害怕温岁岁的回答。
他再也承受不住一次心痛的滋味了。
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直到现在,他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从前,温岁岁对着他的盈盈笑脸。
他怎么,都无法将那张脸和现在一脸冷漠的温岁岁对上。
段清宴垂下眼帘,眸色暗淡。
许久之后,段清宴才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不用回答我,岁岁,对不起。”
温岁岁身子一颤,带着微微惊诧。
她不敢相信,一向高傲的段清宴竟然有一天会低下头,向她道歉。
可是……
他在为什么而道歉呢?
温岁岁站在原地,垂着的手微微攥起:“还有事吗?”
段清宴眨了眨眼,才说:“我饿了。”
温岁岁想起那份粥,段清宴还没有吃两口,就闹着别扭不肯吃了。
她勾了勾嘴角,反问着:“现在知道饿了?”
段清宴听出来温岁岁的意思,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弧度。
他眼眶烧得火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唇瓣毫无血色,脸色惨白,看上去十分憔悴。
“嗯,吊水太冷了,不舒服。”
温岁岁一顿,脑海中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的段清宴,就靠在她的肩头上,语气活像个大少爷。
就在段清宴以为温岁岁毫无回应时,只见下一秒,温岁岁缓缓抬起了手,动作缓慢地握住了橡胶管,轻轻开口。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段清宴看着温岁岁,眼里满是讶异。
他几乎忘了动作,忘了回答。
温岁岁放下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随后就离开了病房。
段清宴看着温岁岁离去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
病房里,只剩下段清宴喃喃低语声。
“要是时间能够倒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