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桌上的菜几乎未动,于是唤来小二将饭菜打包好。元帆笑说我勤俭持家。我答,“家里姑娘小,嘴刁,普通的饭食可入不了她口。”元帆张大了嘴巴,“原来姑娘已为人妇,元某实在唐突。”“他死了。”我淡淡道。元帆还想说什么,我已经快步离去。路遇一乞讨小男孩儿,便把饭给了他。有刘来跟着,怎么可能亏了乐儿那嘴。刘来从小顽劣,不好好读书,哪人多爱去哪儿,后来干脆退了学堂,进了客栈做跑堂的,每天听人天南海北的闲聊,可比读书有趣的多。
“元少爷走南闯北多年,竟然还对女子有如此偏见?”
我无视元帆有些僵硬的脸,继续同他谈笑。
“元少爷走南闯北,满大娘子才华横溢,你为何舍近求远,找到我来?若是满大娘子愿意,她应该能写出更好的话本子。”
元帆私忖片刻,
“姑娘的故事不单单是讲的好,更难得的是姑娘赋予进去的生命力,元某唐突,姑娘身上,应该是有故事的吧。”
我差点笑出声,还好有面纱挡着我的脸。
原来元帆在外同小娘子们交谈,是这副嘴脸。
他见我不说话,低头轻笑,
“问月从小娇宠,长大了更是没吃过苦,这种有生命力的文字,她是写不出来的。”
我敛去脸上的笑意,只觉得无趣,
“元少爷开门见山吧。”
元帆缓了好一会儿,才满脸堆笑,
“下一个本子,卖给我!”
我弯着眼睛笑,伸出手,
“可以,这个价。”
“你疯了!刘来买你一本才多少钱!”
元帆失了态。
我托腮看向窗外,佯装生气,
“刘来真不够意思,什么都与你说,但卖给他的本子,我后续都能拿到利钱,但卖给你的,是一口价。”
“我同刘来合作多年,本没想过同他人合作,只是我曾经受过元家一些恩惠,这才愿意出让,而且不管你后续赚多少钱,我都不再拿一分。”
“你考虑吧,本子卖于你,以后赚多赚少,便于我无关!”
元帆沉默了。
他确实知道我同刘来的交易模式。
也知道,我现在每天都能从刘来那里分到钱。
我叉开话题问元帆,这些年在外游历,经历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元帆也会问我,这些故事都是怎么创作的?
当元帆得知我从未外出过,有些吃惊,
“我一直以为镇上的女子都只热衷于家宅里的那些事儿。”
“是呀,女子嘛,在世俗眼里只需听话即可。”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
我坦然应答。
元帆怅然,
“也不知哪家少年,会有荣幸娶得姑娘。”
“如若是我,必不让姑娘经历你刚刚所担心的事情。”
我怔着眼睛,看向元帆。
他收回灼热的视线,
“元某唐突,姑娘不要见怪!只是觉得同姑娘甚是投缘,这才说了逾矩的话,姑娘就当,没听到吧。”
我突然发笑,元帆有些愣了,眼里闪过欢心,
“姑娘这是?”
“我还以为元大少爷遵循着只得一心人,白首两不移呢,”
我捂嘴笑着,
“可别再说那些话了,够可笑的。”
元帆脸白了几白,努力找补,
“只是觉得姑娘不易,世道艰难,应当有男人陪在身侧。”
我定定看着元帆的眼睛,里面满满的真诚,竟没有掺一丝的假。
我突然就有将面纱扯下去的冲动,
想看看在看到我的脸时,他还会不会这么真诚。
出来时间已不短,
我看桌上的菜几乎未动,于是唤来小二将饭菜打包好。
元帆笑说我勤俭持家。
我答,
“家里姑娘小,嘴刁,普通的饭食可入不了她口。”
元帆张大了嘴巴,“原来姑娘已为人妇,元某实在唐突。”
“他死了。”
我淡淡道。
元帆还想说什么,我已经快步离去。
路遇一乞讨小男孩儿,便把饭给了他。
有刘来跟着,怎么可能亏了乐儿那嘴。
刘来从小顽劣,不好好读书,哪人多爱去哪儿,后来干脆退了学堂,进了客栈做跑堂的,每天听人天南海北的闲聊,可比读书有趣的多。
跑着跑着,又爱上了做菜。
他是刘家的老来子,从小被溺爱着长大,家里有些钱,饿不死,便由着他胡来。
后来,刘来便缠着父母开了食肆。
自己经常捣鼓一些别人没做过的菜,有些竟也成了特色。
只是后来做了老板,做菜的时间便少了。
乐儿一岁时我带她回宝丰镇,不知怎么了,吃什么吐什么。
连药也进不去。
郎中说这孩子肠胃娇弱,宝丰镇的饭菜稍微辣些,她承受不住。
乐儿难受得不行,哭累了睡着后也抽噎着。
整整两天,我抱着乐儿一刻不撒手的哄着,胳膊都肿了。
刘来找了医书,又询问了郎中后,做了些药膳,乐儿勉强吃了些,病情才有所好转。
也是那次生病,乐儿足足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长身体,这也导致她比同龄人看上去,小很多。
刘来很是心疼。
从那以后,只要我带乐儿回来,
刘来就一定会亲自下厨给乐儿做饭。
他做的饭,花样多,颜色好看,对乐儿的胃口,
关键还都是吃了对身体好的。
所以我外出办事时,把乐儿交给他,很放心,乐儿也喜欢他。
回去后,乐儿欢快的荡着秋千,
竟不是知刘来是何时给她搭的。
我笑着洗了脸,
“你真是要把她宠坏了。”
刘来哈哈大笑,
“乐儿,叫声爹爹听听。”
小乐儿抿着嘴笑,
“我只听娘亲的。”
我算着到了小乐儿上学的时间,便同刘来辞别。
“元帆那边,你同他谈就好。”
刘来点头,
叫了辆车,在上面塞满了吃的用的,我也不同他客气,小乐儿甜甜的亲了他后,我们便出发了。
为了避嫌,我进出福来苑都会戴面纱。
正要上马车,元帆来了。
他上前便抱拳行礼,
“姑娘可是要走?”
我皱着眉头,
“元少爷竟有跟踪调查人的癖好。”
我心道好险,差点就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元某只是心生仰慕,那日才情不自禁跟在姑娘身后。”
“姑娘今日这是?”
“娘亲~”
乐儿拿着拨浪鼓蹦跳着过来,向我展示她的新玩意儿。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元帆蹲下,逗弄着小乐儿。
“叔伯家里有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下次你们一起玩好吗?”
我将乐儿拉至身后,她却突然指着元帆
“是你!那天就是你掐我娘亲脖子的!”
她突然就冲出去,狠狠推了半蹲着的元帆
“你这个坏蛋,我才不要跟你们玩。”
元帆没留神摔倒在地,我拉着乐儿的手就上车,不想同他有过多的废话。
“什么掐脖子?”
刘来从屋后走出来。
“乐儿,你告诉叔伯,怎么回事儿。”
“我那日在人群里摔倒,就是因为娘亲被他掐着脖子才没办法过来救我的。”
“叔伯,他是坏人,把他赶跑。”
刘来目光扫过来,里面带着质问,我撇过头,并不看他。
元帆纳闷了,
“小丫头,你别是认错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掐你...”
“那日?听来小馆?”
他狐疑地看向我,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