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训着我,可手里却主动拎起了食盒。可想到元帆和满问月还在镇子上,我便将食盒接过来。心里对元家更是厌烦,只希望能尽快拿到和离书,彻底同元家脱离关系。我在街上走着,遇到了满问月和她的丫鬟在逛铺子。看到我,便笑盈盈上前挽着我的手臂,“原来你就是元帆口中那个很厉害的写书人呀。”“看来我们果然有缘分,我就说之前几次三番遇到你,肯定是冥冥中注定的。”我心下了然,看来元帆,没敢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满问月上下打量我一番,眼里射出敌意。
“我道怎么同这位娘子这么有缘,原来是同相公相识,只是相公的身边人,我全都熟识,这位...”
我淡淡撇了眼元帆,
他立马附在满问月耳边,准备解释着什么。
只是我不愿等,
爹爹今日在家卤吃,让我回去捎些可口的水果配着吃,解腻。
便趁他们不在意我时,起身下楼。
回了家,
香味四溢,我的馋虫已然被勾了起来。
吃饱喝足,爹爹便递给我两份食盒,
一份给小乐儿当午餐,一份送给老夫子。
我打了个呵欠,爹爹皱着眉头,
“天天大晚上了点着灯不睡觉,白天又犯困,以后能不能给家里省点钱。”
他嘴上训着我,可手里却主动拎起了食盒。
可想到元帆和满问月还在镇子上,我便将食盒接过来。
心里对元家更是厌烦,只希望能尽快拿到和离书,彻底同元家脱离关系。
我在街上走着,遇到了满问月和她的丫鬟在逛铺子。
看到我,便笑盈盈上前挽着我的手臂,
“原来你就是元帆口中那个很厉害的写书人呀。”
“看来我们果然有缘分,我就说之前几次三番遇到你,肯定是冥冥中注定的。”
我心下了然,看来元帆,没敢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他,不敢赌。
见我要给小乐儿送饭,便也要跟着。
她说,见不得我一个女人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
把孩子带大,是很辛苦的事。
在她嘴里,我听到了她和元帆的故事。
她很早便对元帆动了心,元帆也是如此。
甚至早已有了肌肤之亲。
她从小便不同于闺阁女子,并不会觉得这事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在心里,也早早把元帆当成了自己的夫君。
后来从家里下人嘴里知道,本该嫁给元老爷冲喜的女子竟然成了元帆的妻子。
她不依,找到元家,却被元老夫人赶了出去。
向嬷嬷告诉她,元帆身为元老爷唯一的儿子,有些事他必须承担。
她在家里伤心度日,终于等到了元帆。
元帆为了她跟家里闹了起来,可那姑娘是元家的恩人,元家断不会为了满问月而休了她,
而元帆也早早同满问月起过誓,只娶她做正妻,于是两人,动了私奔的念头。
元帆出逃的仓皇,把准备好的银钱全忘在了家。
满问月带得也不多。
可元帆为了担心他们的行踪被发现,也劝阻满问月在票号兑换银票,两人过得紧巴巴。
这时,满问月被诊出了怀孕。
元帆很开心,说让她好好休养,自己外出挣钱。
可少爷做惯了,哪做得了小厮,家里经常缺吃少穿。
照顾孩子他更是不会。
那时的满问月,便吃了很多的苦。
哪怕此时提起来,她眼里也闪着泪光。
“好在,都过去了,等馆子开起来,生意好起来,一切,也都会越来越好了。”
“我最是知道带孩子的辛苦,所以看见你,就忍不住亲近。”
我心下有些动容,可也清楚地知道,她是谁。
她擦掉眼角的眼泪,
“我听元帆说你以前在宝丰镇生活,你知道当初嫁给元帆的那名女子,现在在哪儿吗?”
“虽然婆母说两人早已和离,可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儿。”
“娘亲。”
小乐儿从学堂里冲出来,
“夫子说下午家中有事,不讲课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看到夫子将大门掩上,我将食盒递过去,他隔着食盒闻到了香味,笑眯眯的收下,
“上次吃过后,我已馋了许久。”
他摸着胡子离开了。
满问月笑着迎上来,主动同乐儿搭话,
“下次再去宝丰镇,让你娘亲带着你找我玩好吗?”
乐儿撅了撅嘴,
“不要,你家男娃娃又凶又没礼貌,乐儿不喜欢。”
满问月捂着嘴笑,
“那我让哥哥给你道歉,可以吗?”
“哥哥?他多大了?”
“三岁了,应该比你大一些,你呢?”
我中止话题,
“走了乐儿,外祖父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同满问月告别后,乐儿有些不高兴。
“娘亲怎么就把我拽走了,我也三岁,我还想问问他出生的月份,看到底谁大。”
“我可不想有这么个刁蛮无礼的哥哥,让他喊我姐姐还差不多。”
我牵着乐儿的手,
“不喜欢,那就不让他做哥哥,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永远不要理他。”
乐儿仰头,笑得灿烂,
“娘亲,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娘亲。”
元帆没再找我,
满问月也没有再来。
刘来传来消息,已是十日后,我彻底松了一口气。
想是他的和离书,也准备好了。
小乐儿对于我的离开丝毫不在意,
我将她送进学堂后,她便快速在自己位子上坐了下去。
翻看着桌子上的书。
我回家带上最新写好的话本子,同爹爹道别。
爹爹抬头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元帆回来的消息他也知道,
他担心我们碰上了面,我会吃亏。
我不想同他讨论这个问题,
元家是我和爹爹之间的禁忌话题。
待我彻底解决了这事儿,同元家断了关系。
我自会告诉爹爹,让他安心。
可我后来才知,
他只是,想多陪陪我。
临行前,他说道,
“小喜儿,早些回来。”
如果早知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这趟,我必然不会去。
可人生,没有早知道。
在路上,刘来告诉我,前些日子满老爷的寿诞上,他仗着酒劲儿对元帆很不客气。
话里话外都说着如今对他元帆和元老夫人的帮衬。
元帆便在寿诞上受尽奚落。
估计这才忍不住,不想再同我多纠缠,只想赶紧拿下话本子好开馆子挣钱,将面子挣回来。
我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他便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想着从我这边下手。
雅间里不只有元帆,还有满问月同他们的儿子元诺。
她看到小乐儿不在,有些吃惊,
“怎么不把孩子带来,我特意带了诺儿,想着让他们交个好朋友呢。”
满问月的热情让元帆无所事从。
能看出他很努力的在避开同我视线交汇。
她又道我为何还戴着面纱。
我只是不想让镇子里之前认识我的人见到我。
便言,
“身为女子,便多有不便。”
满问月仰头笑,
“你呀,就是在小地方待久了,想法才这么可笑。”
“我自幼时便跟着家里的商队走遍东南西北,也从未觉得不便。”
刘来端起杯子,元帆也跟着端起的时候,他直接喝掉,看向一边。
元帆有些尴尬,
察觉出了他的用意,按了按满问月的手,
“这家的菜好吃,你夹给诺儿尝尝。”
安抚好后,
元帆便拿出了提前拟好的单子,推到我面前。
我接过翻了起来,
里面的内容跟刘来同我讲的差不多。
来之前刘来说,这单子是他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并核对过的,让我放心。
只是正要签字的时候,
元老夫人突然出现,按住单子开了口,
“姑娘,这价钱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说出来也不怕丢人,我们元家的事儿想是整个宝丰镇都知道,如今我们帆儿千难万难,您就当帮个忙,我们元家和满家都会记您这份情。”
我默默收回签字的手,
“元少爷生活美满,如今儿女环绕,娇妻在怀,事业也在走上坡路,怎么就难了?”
元老夫人愣了一下,皱眉疑惑道,
“撑起一个家不容易。”
“当初为了给我家老爷冲喜,花了大价钱娶回一个女子,可她命里带煞,先逼走我儿,后克死我夫,就连家,都因她而破。”
“如今好不容易能重新再来,尤其是还带着孩子,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谨慎才行。”
“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只要嫁了人,就有饭吃,有衣穿。”
“你呀,不懂。”
我敲着桌面,
“是吗?可嫁给你家那位姑娘,怎么就被你们赶出去了?你们有给她饭、给她衣?”
面前的三人同时变了脸色,
我再度说道,
“我也生过孩子,养过孩子,我的一点一滴也是自己努力来得,可没人给我让过路。”
“你们都是富贵人家出生的,一个女人独自把孩子养大的滋味,怕是想都想不到的。”
说到这儿,我看了眼刘来。
他,算是我的贵人。
很幸运当年第一眼就认准了他。
刘来低头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元帆叉开话题,
“母亲,这价格是一早就谈好的,而这桩生意,也是我求来的,您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元帆将单子推到我面前,
我按住。
“另一样东西呢?”
元帆愣住,眼神不住往满问月身上瞟,意思很明显,不想当着满问月的名字办这件事。
可,不在这关头签下和离书,我不安心。
思索片刻,我还是决定摘下面纱。
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喊着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