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儿子的错,求母亲放过他们,儿子任您责罚。”四老爷也跪地求饶。“祖母,四哥受了严重内伤,再罚就要出人命了!”秦君献故意将秦君宇的伤势说得很严重,希望祖母手下求情。老夫人看向四孙子,见到秦君宇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正顺着脸颊滚落在地,双拳紧紧抠着大腿两侧,显然痛得不行。她突然将目光对向苏云宛,缓声问道:“云宛,你意下如何?”苏云宛去末世走了一遭,早已不讲究什么嫡庶之分,“所谓兄友弟恭,三老爷没做到前者,也就怨不得四老爷。依我看,这两兄妹没有大错,反而孝心可嘉。”
秦君献于心不忍,出言相求:“祖母,请容孙儿再想想别的办法。”
四房再是庶出,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怎能糟践至此啊!
老夫人却连声训斥:“你能有什么办法,这是好事!”
“既是好事,长幼有序,我前头可还有好几个姐姐呢!”秦若姗听了老夫人的话,忍不住出言顶撞。
首当其冲的裴氏心里咯噔一跳,极力推脱:“屹哥儿不在,岚岚的婚事要他这长兄首肯才能定。”
卢氏紧跟着道:“倩倩的夫婿已有人选,姗姗,秦家把你养大,莫要辜负了大家。”
“可是三伯母,今非昔比,您所谓的人选可都不成不了。秦家是养大了我,可也养大了三姐啊!”
三房长女秦若倩怒了:“你怎配与我相提并论!”
“同是秦家之女,有何不能!”
“嫡庶有别的道理,还需要我说吗!”
“可我也是四房嫡女!”
老夫人喝止争吵:“行了!少说那些无用的。”
急得哆哆嗦嗦的林氏跪扑到老夫人身边,“母亲,儿媳就只有姗姗一个女儿,求您不要选她......”
然而老夫人面色坚定毫不动摇,林氏只好强声道:“自古婚事皆是父母之命,我不答应!”
一旁的卢氏说起了风凉话:“弟妹,你可想好了,忤逆母亲可是大不孝,真要是母亲令四弟休了你,你可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林氏脸色由红变白,惶惶望向夫君,然而四老爷也吓坏了,朝她直摇头。
秦若姗看到爹娘如此,绝望的她破罐子破摔:“休了正好,我娘就可以回娘家避祸了,我还得感谢三伯母呢!”
“秦若姗,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三老爷板着脸训斥一句,转而逼迫四老爷:“四弟,这么些年你们一房享受了不少荣华富贵,没道理一点都不付出吧?”
四老爷心里有无难言,就因为他是庶子,便要累及妻儿,将宝贝闺女推入火坑吗?
秦若姗再不愿忍气吞声:“要说荣华富贵,享受最多的不是三伯您吗?大哥和二伯他们常年守卫边疆,我爹也忙于庶务,唯有您整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反了,反了!”三老爷抡起拳头,狠狠的打到四老爷脸上。
四老爷的儿子秦君宇见亲爹被打,暴怒之下扑向三老爷。
秦君献赶忙分开两人,三房众兄弟又蜂拥而上,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住手!住手!”
老夫人连叫了好几声,斗殴才停下。
四老爷父子俩被打得鼻青脸肿,秦君宇更是吐出一口血沫。
在三房众人眼中,庶出的四房父子俩算半个奴仆,胆敢对主子出手,简直不想活了,因此他们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啊!”秦若姗大受刺激,冲卢氏狠狠扇了一巴掌,随即扯住她的头发,又掐又拧。
卢氏痛得嗷嗷大叫,三房的女眷们纷纷上前。
眼看着混战又起,苏云宛上前一把将秦若姗拉开,往四夫人那一送,“看好她!”
随机转身将冲上来的三房女眷一一撂倒,“都给我消停些!”
苏云宛的凛厉之气吓得剩余的三房女眷不敢再上前,转而去扶地上之人。
“苏氏,有你什么事!”裴氏见不得她气焰嚣张,又出声训斥。
苏云宛自然不会忍让,冷声嘲讽:“作为王府内院掌家人,你不劝架也就罢了,还道我多管闲事?”
“我这是为你好,你一个人怎敌得过三房众多女眷!”大夫人气得半死。
在京城王府,三房人多势众,连她都不敢轻易得罪。
如今出了事,更要靠三房出人出力,怎能站在庶出的四房一边!
“三房人再多,也得听作为家主的王爷号令。身为王爷的嫡妻,谁敢对我做恶?”苏云宛言辞凛冽,扫视三房众人。
只见他们无论男女全都黑了脸色,却是敢怒不敢言。
苏云宛又看了眼倔强的秦若姗,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前世秦若姗并没剧烈反抗,被众人说服后,跟着一个老狱卒走了,据说是嫁给他孙子,自此再没见过。
流放之路,白骨森森。苏云宛不知道秦若姗跟着流放好些,还是嫁人脱离秦家好些。
她不知道的是,秦若姗之所以有此改变,正是受她影响。
苏云宛朝嚣张跋扈的乌衣卫砸花瓶的一幕,令秦若珊心底名为抗争的的种子生根发芽,如今遭遇摆布,破土而生。
然而,一切都有代价。
“秦若姗、秦君宇,你们给我跪下!”
随着老夫人的一声严斥,秦若珊咚的一声双膝及地,秦君宇也捂着胸口跪得笔直。
想起严苛的家法,两人背后冒出冷汗,却依然梗着脖子毫无悔意。
老夫人威严问道:“你们自己说说,朝长辈出手,按照家规,如何处置?”
不待两人作答,他们的母亲林氏就膝行几步到老夫人脚边哭求:“母亲,要罚就罚儿媳吧,是儿媳没管教好子女,都是儿媳的错!”
“不,是儿子的错,求母亲放过他们,儿子任您责罚。”四老爷也跪地求饶。
“祖母,四哥受了严重内伤,再罚就要出人命了!”秦君献故意将秦君宇的伤势说得很严重,希望祖母手下求情。
老夫人看向四孙子,见到秦君宇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正顺着脸颊滚落在地,双拳紧紧抠着大腿两侧,显然痛得不行。
她突然将目光对向苏云宛,缓声问道:“云宛,你意下如何?”
苏云宛去末世走了一遭,早已不讲究什么嫡庶之分,“所谓兄友弟恭,三老爷没做到前者,也就怨不得四老爷。依我看,这两兄妹没有大错,反而孝心可嘉。”
“你这是什么话!”卢氏一脸悲愤,指着自己肿胀的脸颊,“没看我成什么样了吗?这还没过错?”
苏云宛冷笑道:“那是你夫君和儿子欺负人在先,若非要揪着不放,第一个该追究的就是三老爷!”
“老子教训弟弟,天经地义!”三老爷气得面红耳赤,差点跳脚。
“可你这程度已成私刑,更别提你的几个儿子同样以下犯上。”苏云宛看向三老爷的目光全是嘲意,“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今王爷回京了,你们还不知收敛,真当自己是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