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没犯事,为何要审讯!”三老爷的长子秦君承厉声质问。狱卒呸的一声:“有罪没罪可不是由你说了算,况且就算真没罪,所有关入监牢的人都要过一顿刑罚,谁也逃不掉。”“我*#%……”秦君承谩骂不止,被狱卒打开牢笼狠狠抽了几鞭子。“我要见廷尉大人!”三老爷突然出声。中午被苏云宛一番奚落,他当场便生了反意。下午目睹受刑之人的惨烈后,让他更坚定了念想。与其屈居人下、屈打成招,不如戴罪立功、逃过一劫。
“行了!都少说两句。”
老夫人心底很清楚老三夫妻俩不甘受制于长房,可是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长房大有人在,还有老二一大房人,老三想当家主,绝无机会。
此时见心直口快无所畏惧的苏云宛什么都敢说,连忙喝停。
真要论规矩惩处,三房几个孙儿也跑不掉。老夫人便出言和稀泥,“如今全家蒙难,念你们四房深受打击一时失了分寸,暂且饶恕这回,下不为例!”
四房几人谢恩起身,侥幸逃过一劫的他们纷纷将感激的目光投向苏云宛。
苏云宛却知事情还没完,继续道:“王府抄家下狱的动静这么大,外面的人必然已得知消息。那些亲故们若有心,自会奔走相助,咱们贸然行动,只会徒惹上头忌讳。”
老夫人觉得有道理,可她私心里还想通过嫁孙女跟狱卒打好关系,借此改善牢房生活,最起码能吃得好些。
苏云宛看透她的心思,提醒道:“真要是落下通敌叛国的罪名,可是会株连九族的,哪个狱卒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迎娶秦家女眷?”
老夫人只好歇了心思,其他人一听诛连九族,顿时没了内斗的心理,唯恐小命不保。
下午,有几个犯人被提审,惨叫声在监牢中久久回荡。
提审的犯人被拖回来时,无一不是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秦家众人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下一个提审的会是自己,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直到夜幕降临,审讯方歇。
监牢的过道亮起昏暗的烛灯,更显阴森恐怖。
晚饭供应的是馊了的夹糠米团,其他犯人依然抢吃,而秦家人却更难入口。
经历过军营淬炼的秦君献最先动手,他咬了一口,隐忍着咀嚼几下艰难吞下,而后呼吁众人:“你们也吃点,保命要紧。”
四房的几个人见状,捏着鼻子开吃,胃酸涌上tຊ喉咙,又被硬生生压下。
三房有人尝试着塞了一口,立马痛苦地呕吐起来。
其他人见状,宁愿饥肠辘辘,再不敢吃了。
苏云宛因为馊臭的原因,干脆先不用餐,待众人夜里入睡后再吃夜宵不迟。
突然,秦若岚尖叫后退,一脸惊恐:“啊!有老鼠!”
一只硕大的老鼠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快速爬到地上的饭碗那边,胡须一抖一抖地吃起来。
它们似乎习惯了与人共处,比寻常老鼠胆子大得多,根本没被尖叫声吓跑。
苏云宛见了,大步过去将老鼠踹飞。
砰的一声,老鼠狠狠撞上栏杆,随后掉落地上,挣扎片刻就不动了。
“死了吗?”秦若岚缩着脖子躲在苏云宛身后,探头张望。
苏云宛鞋尖点地擦了擦,“死了。”
“大嫂,你可真厉害!”秦若岚的双眼盛满星星。
苏云宛回之浅笑。
这一腿让秦家上下全都心里凛然,再不敢随便招惹她。
岑依依背上一寒,暗示自己千万不要跟她正面刚。
狱卒来收碗筷时,见到秦家又剩不少米饭,故意吓唬:“现在有饭不吃,等到了审讯室,看你们怎么熬!”
“我们又没犯事,为何要审讯!”三老爷的长子秦君承厉声质问。
狱卒呸的一声:“有罪没罪可不是由你说了算,况且就算真没罪,所有关入监牢的人都要过一顿刑罚,谁也逃不掉。”
“我*#%……”秦君承谩骂不止,被狱卒打开牢笼狠狠抽了几鞭子。
“我要见廷尉大人!”三老爷突然出声。
中午被苏云宛一番奚落,他当场便生了反意。
下午目睹受刑之人的惨烈后,让他更坚定了念想。与其屈居人下、屈打成招,不如戴罪立功、逃过一劫。
狱卒嗤笑:“廷尉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有要事禀告。”三老爷昂首挺胸道。
然而狱卒却不买账,让他老实呆着。
三老爷立即放下姿态,利诱道:“你只要帮我通报,就能获得莫大的功劳。”
狱卒将信将疑,思量片刻后道:“等着!”
狱卒走后,秦君献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三叔,你要找廷尉说什么?”
三老爷嘴巴紧呡,一言不发。
“老三,你可不能做傻事!”知子莫如母,老夫人紧抓栏杆紧声劝告。
岑依依也肃声威胁:“三舅,若是你要朝大表哥泼脏水,便是背叛秦家,按族规会处以极刑的!”
“极刑?哼!”三老爷豁出去后,再没了往日的顾虑,“屹哥儿连累整个家族,他根本不配做家主,我要是他,早就自裁谢罪了!”
“没有我爹和我哥,你们三房哪来的养尊处优!”秦君献见三老爷想残害大哥,立马一拳干向三老爷,再顾不得他是家中长辈。
三房的五个儿子一拥而上,与秦君献打成一团。
秦君献功夫了得,然而心软下不了重手,敌众我寡之下,渐渐落入劣势。
秦君宇见状让父亲小心躲避,自己冲上去帮忙。
有了他的牵制,局势很快逆转,秦君献两人将三房众兄弟打得落花流水。
狱卒向上头汇报之后归来,赶紧阻止单方面的斗殴:“住手!监牢禁止私斗!”
打红了眼的秦君献又踹上几脚,方才停歇。
狱卒不痛不痒地斥责了几句,而后指着三老爷:“你,跟我们走!”
“老三!莫要背祖忘宗!”老夫人见三儿子一意孤行,气急攻心之下,浑身抽搐软倒在地。
三老爷听着身后的急呼声,急忙转身想回去看看,却被狱卒拉住胳膊:“大人还等着呢,还不快走!”
三老爷只好面色一狠,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夫人看着三老爷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两眼一闭彻底失去知觉。
秦若姗看见苏云宛脸上淡淡的讽意,心中砰砰跳得失速。
以大嫂的厉害,必有办法让三伯父开不了口,可她却冷眼旁观任他施为,是确定三伯父会无功而返?
思及此,她快步走到栏杆那,肃声道:“爹、哥,要是有人提讯你们,可一定要紧咬牙关,万万不可屈打成招。大哥是被陷害的,我们绝不能加害于他!”
即便知晓她爹和胞兄的为人,秦若珊依然担心他们会受不住严刑逼供。
四房父子俩自然点头,并不断做着心理建设。
他们不知道,秦君屹以一人之力,保下了全家的性命。
狗皇帝和宰相早已伪造通敌书信,不需要他们加油添醋。
“谁要是敢害我大哥,我要了他的命!”秦君献眼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三房几个兄弟。
他们无一人敢直视锋芒,只能默默祈祷父亲能一举成功,将三房解救出去。
半个时辰后,满头冷汗但身体无恙的三老爷被带了回来。
狱卒似笑非笑问道:“还有谁要上报情况,一并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