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陆时砚神情严肃:“这是两码事,他自己做错事就该接受惩罚,您心疼我妈tຊ所以替他说话,那江锦呢,他受的伤害谁来承担?”“江锦他只是你的助理,青年可是你的小舅。”“江锦不单单只是我的助理。”陆时砚脱口而出。“什么意思?”陆老爷子眨了眨眼。陆时砚直视着陆长风平铺直叙道:“我们在一起了。”“……在一起是……几个意思?”陆老爷子以为自己幻听了。“字面意思。并且我要对他负责。”
老爷子这时候来公司,定是为了周青年。
陆时砚和江锦对视了一眼。
“知道了。”陆时砚应了一声。
“陆总。”
陆时砚侧目,见江锦抓住自己的衣角。
“……您和董事长有话好好说。”
“你在担心我?”陆时砚挑眉。
“我……”
江锦触电一般抽回手,抿了一下唇解释:“毕竟您是为了我,我不想您和董事长之间因为这个发生口角。”
陆时砚似乎并不在意这个,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江锦,将他头发掖到耳后,他的动作过于亲昵,江锦一偏头。
现在还不能心急,陆时砚在心里对自己说。
陆时砚看着江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放心”,然后推开办公室门。
陆老爷子自从退居公司幕后,基本很少来公司。
陆时砚推开门见老爷子正跷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喝着茶,哪里像来兴师问罪的,倒像是来闲话家常。
“……”
“爸。”陆时砚喊了一声。
陆长风搁下杯盏评价道:“这茶叶不错,就是泡茶的时间短了点,味道淡了些。”
陆长风见陆时砚的目光落在那盒蝴蝶酥上,说:“刚好路过让老吴排队买了一盒。”
陆时砚没应他这句,在他对面坐下。
“您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喝茶吧。”
陆长风有些心虚地开了口:“你不回来,我还不能来看看你。”
陆时砚脸色毫无起伏,陆长风只好挑明来意:“时砚啊,你下手也太重了,青年好歹是你妈的亲弟弟。”
他这位便宜舅舅仗着这一层关系从陆家捞了不知多少好处,陆时砚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计较而已。
昨晚基本一夜未睡陆时砚往沙发上一靠捏着眉心:“我在公司里养着他,从没有亏待过他,他是怎么对我的,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陆长春做和事佬:“好了,我看这事就过去了,好歹不要做绝。”
陆时砚闭目养神:“好啊,让姓周的收拾东西滚蛋,以后您爱塞哪里塞哪里,只要别出现我的地盘。”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好歹是你妈弟弟,你妈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心啊。”
“爸,”陆时砚神情严肃:“这是两码事,他自己做错事就该接受惩罚,您心疼我妈tຊ所以替他说话,那江锦呢,他受的伤害谁来承担?”
“江锦他只是你的助理,青年可是你的小舅。”
“江锦不单单只是我的助理。”陆时砚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陆老爷子眨了眨眼。
陆时砚直视着陆长风平铺直叙道:“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是……几个意思?”陆老爷子以为自己幻听了。
“字面意思。并且我要对他负责。”
陆长风被这炸裂性消息钉在沙发上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好在老爷子也久经商场,心理承受能力还算不错,平时也注意锻炼和养生没什么高血压心脏病。
他很快理清思路。
怪不得每次微微那丫头办事效率低。
美人计,美食计,撒娇计都用上了也不顶用。
陆老爷子看着陆时砚恍然大悟道:“原来你……”
“我喜欢江锦。”
“……你。”
“爸。”
“啊?”
陆时砚郑重其事道:“从小到大,我没要求过你什么,这次希望您成全我。”
陆长风一时沉默了。
别的孩子小时候要求父母买这买那,陆时砚从来想要什么都是自己去争取,确实不曾开口讨要过什么。
陆老爷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用商量口吻说:“换个别的什么我都满足你,我还想抱孙子呢。”
“传宗接代的事儿可以交给陆川。”陆时砚十分大方地把锅甩给远在A国留学的弟弟陆川。
“……”
远在大洋彼岸的陆川在睡梦中打了个响喷嚏,还不知道他的好大哥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好任务,揉了揉鼻子继续睡。
陆长风被噎得说不上来话,本准备来当个和事佬,没想到被儿子当面出柜。
陆老爷子感觉自己手里像是被强硬塞了个炸弹,只要一牵引擎就能被炸个支离破碎。
他没被炸死也被活活气死。
“我怎么和微微父母交待,你说。”
“你妈要是知道了,那能饶了我吗?”
陆长风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陆时砚被老爷子转地头晕,摸出手机抽空给唐泽凯回消息。
唐泽凯问他在做什么,晚上有没有时间聚一聚。
上次想约他出来喝酒,这人来一句要陪男朋友。
陆时砚惯是个爱记仇的,简单回了两个字。
-没空。
陆长风在原地转了几圈后依然头不晕眼不花。而坐在沙发上这一位气定神闲地摸了本杂志在手里。
陆时砚不紧不慢地翻开一页:“您老别操那么多心,白小姐那由我去谈。”
似乎想到什么,陆时砚放下杂志看着陆长春清了清嗓子:“江锦那边,我不希望您把它搅黄了。”
“……”
陆长风快要气炸了,冷哼一声甩手出了门。
陆老爷子气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不过也不耽误他认出江锦这张脸。
平时没事喜欢听戏曲,此刻戏精上身扶额“哎呦”了一声。
江锦见状忙上前扶了一把:“董事长,您没事吧。”
江锦这孩子长得乖巧懂事,陆老爷子打心眼里喜欢。
可一把他代入未来儿媳妇的画面里总觉得有些勉强。
“江锦,是你啊,”陆长缝搭着他的手臂缓了缓说:“唉,真看不出来你手段这样高明,不仅棋下得好,把那小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江锦被说得一愣,只听陆老爷子摆了摆手:“这也怪不了你,商纣王昏庸无能能怪妲己吗,她只是个背锅侠。”
“……”
江锦被说得云里雾里。
司机吴叔推门进来,陆老爷子推开江锦捂着心口处:“老吴啊,你来的正好,快回去把焦医生请来,心脏疼。”
吴叔搀扶着陆老爷子出了办公室。
江锦听吴叔在外面隐约说了句:“上周体检焦医生还说您身体各方面好得很,没听说您心脏有毛病啊?”
江锦回头,陆时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此刻正倚门看着他,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董事长他……”
“不用担心,他只是受了点刺激。”陆时砚说。
江锦茫然地“哦”了一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