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谢砚为妻也不假。”“但我以嫡小姐的身份长在上京城永宁侯府十五载有余,你说,就算真千金认亲,我这个假千金离府,永宁侯府就当真不顾及我这个养女的安危,任由区区粮商欺辱了吗?”有势不借白不借,尤其是永宁侯府的势。至于是否会被戳穿,她丝毫不担心。永宁侯和永宁侯夫人都是惯爱演戏的,巴不得靠她展现贤德宽仁的一面。“呵。”“明明是个少爷,却被小丫鬟当刀使,你这个少爷当的也不过如此。”祸水东引,跟谁不会似的。
“小娘子,你好香啊。”
孙二少轻嗅了一口空气里弥漫着的淡淡香甜,笑的猥琐至极。极品!极品!
谢怀谦怒不可遏“你放肆!”
“我是在夸小娘子啊。”孙二少斜斜的睨了谢怀谦一眼,语气轻佻至极“常喜村能有小娘子这样的妙人儿,本少甚是喜欢。”
“小娘子,你还没告诉本少你的芳名呢。”
边说边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握在手里把玩着“只要小娘子愿意把名字告诉本少爷,这玉佩就是小娘子的了。”
孙二少起了兴致,也乐意在美人儿面前多些耐心。
陆明朝面无表情,嫌恶在她眸子里一闪而过。
真要油腻死她呢。
这么油,倒是真不用担心火化的时候粘锅了。
待会儿怕是得洗洗眼了!
“第一,请自重。”
“第二,不借宿。”
旋即,又眼皮轻掀,翻了个白眼“齐蕊是吧,既然你唤阿砚谢叔叔,合该唤我一声婶婶。”
“谁带来的人,谁伺候,你伺候好了,月银自然就保住了。”
“在府里能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回了乡下反倒讲究讲究起来了。”
齐蕊脸色又青又白,半是气的半是妒的。
而孙二少脸上的兴趣不减反增,相较于娇娇弱弱任人采撷的小娘子,他还是更喜欢这种带刺儿的,驯服的过程,不仅是一场挑战,更是一种享受。
人生一大乐事也。
“小娘子,本少爷平常很自重的,可谁让小娘子美的让本少爷一见心就晕乎乎的。”
“这玉佩,还请小娘子笑纳。”
“听小蕊说,这院子的主人是个猎户,想必日子苦的很,小娘子受苦了。
“以后昌河县凡孙氏名下的粮铺,小娘子去了都可以报本少的名号。”
“本少愿意替小娘子养家,小娘子是不是也该懂事点儿,报答报答本少爷。”
孙二少贱嗖嗖的手朝着陆明朝的面颊伸了过来,似是想要捻一缕吹落在两鬓青丝嗅嗅发香,又似是想要触碰一下光滑如玉的面颊。
陆明朝不闪不避,从大氅里掏出了一把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菜刀,握着刀把,冷笑“孙氏,很了不起吗?”
“孙二少,这手还想要吗?”先礼后兵。她礼了。
但有的人天生就是衣冠禽兽。
孙二少的手僵在半空,脸黑的像锅底一般。
美人带刺是情趣,可美人带刀就是要命了。
“小娘子,本少爷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吗?”孙二少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陆明朝挑眉,甚是认真的反问“我不就是没有笑吗?孙二少至于吗?”
“先是私闯民宅,又是言语轻佻试图调戏良家妇女,孙二少还真是性情中人。”
“对了,齐蕊,你如此为孙二少着想,孙二少又与你这般亲厚,想必平时没少以孙二少喜欢的方式报答孙二少吧。”
齐蕊气急,脱口而出“我没有。”
“你怎么能往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身上泼脏水呢。”
陆明朝神情玩味“不是你把脏水端来的吗?”
“我们母子一再拒绝,奈何你与你的二少仿佛是听不懂人话的畜生咄咄逼人,还要拆了我家的院门。”
“这两三年来,没少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就是养条狗,也该会摇尾巴了。”
“这只能说明,有的人,猪狗不如。”
齐蕊臊的无地自容“我不过就是想让少爷借宿一宿,举手之劳而已,你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不好意思,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个很有美德的人。”陆明朝轻叹一口气,手指轻抚刀背“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谁让你与孙二是要的主仆情感天动地呢,一根手指,借宿一宿。”
“齐蕊,你会同意的吧?”借宿?
真以为她看不出后手?
齐蕊满脸惊恐,忍不住倒退两步,寒风里,身子忍不住打着哆嗦。
孙二少的眼睛划过一道亮光,只不过转瞬即逝。
小美人儿让他心痒难耐,恨不得当场一亲芳泽,可他又担心自己的小命。
一瞬间,场面安静极了。
“很好。”
“以后慷他人之慨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陆明朝用刀面拍了拍齐蕊的肩膀,刀锋划过青丝,一缕缕断发簌簌散在风里,落在地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小算计,糊弄糊弄蠢货还行,但把所有人都当成蠢货。”
孙二少:总觉得是在点他。他是蠢货吗?他不是啊。他是纨绔啊。
陆明朝注意到了孙二少眸子里浓烈的愚蠢。
油腻也是真油腻。
愚蠢也是真愚蠢。
“孙二少。”
陆明朝顾不得吓得抖如筛糠的齐蕊,转而把菜刀抵在了孙二少脖子上“齐蕊哄骗你来时,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吗?”
孙二少都快吓尿了。
身侧的小厮也一动不敢动,生怕陆明朝手抖菜刀挥下,自家少爷成了无头尸。
“不就是个猎户小娇妻吗?”孙二少咽了口口水,哆嗦着脱口而出。
被一个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娘子恐吓,他觉得很丢人也很气愤也很想展现男子雄风,奈何,一旦他目光触及到那把闪烁着冷光的菜刀,内心便不禁产生了退缩的念头,想着也不是不能忍。陆明朝撇嘴。
还猎户小娇妻。
谢砚不需要一个娇娇弱弱无自保之力的妻子。
而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只能依附谢砚的娇妻。
“啧。”陆明朝轻啧一声“孙二少,那你这小丫鬟就有些其心可诛了。”
“谢砚是猎户不假。”
“我嫁给谢砚为妻也不假。”
“但我以嫡小姐的身份长在上京城永宁侯府十五载有余,你说,就算真千金认亲,我这个假千金离府,永宁侯府就当真不顾及我这个养女的安危,任由区区粮商欺辱了吗?”
有势不借白不借,尤其是永宁侯府的势。
至于是否会被戳穿,她丝毫不担心。
永宁侯和永宁侯夫人都是惯爱演戏的,巴不得靠她展现贤德宽仁的一面。
“呵。”
“明明是个少爷,却被小丫鬟当刀使,你这个少爷当的也不过如此。”
祸水东引,跟谁不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