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来一个月,明琼玉从来没进来过。席京川看着她的背影,微蹙起眉:“你在这儿干什么?”明琼玉没回头,只是望着墙上挂着的‘佛’字,哑声说:“今天有人告诉我,原来我们发生关系的那天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我查到算计你的人是秦思怡,你也说她主动跟你承认了,但真相真的是这样吗?”她问完,转过身来看向席京川。他还穿着订婚宴的那身,只是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留下一袭黑衬衫。金色纽扣系到了最上方的一颗,和平时一样禁欲,又清冷。
明琼玉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大脑空白了片刻才堪堪回神。
她怔怔开口:“为什么?”
程舟野放慢语速:“因为席京川他妈不仅想让你嫁给席京川,还想要明氏集团。”
明琼玉瞳孔骤缩。
她最在乎的除了席京川,就是明氏集团。
她怎么也没想到对自己那么好的席父席母,竟然打上了明氏集团的主意。
而席京川……
他最近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她那么好,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了这回事?
明琼玉竭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有证据吗?”
程舟野拿出手机:“我接近秦思怡,拿到了她和席京川他妈交谈的录音,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明琼玉看着那段音频,手紧紧攥起:“席京川知道吗?”
程舟野眸色微暗:“我不清楚。不过至少在被算计的时候,他是不知道的。”
明琼玉点了点头,心底怒意一阵阵翻涌,但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订婚宴来了那么多人,现在将事情闹大,对明氏没有一点好处。
程舟野将她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担忧开口:“玉玉……”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两人齐齐看去,就见席京川走过来。
程舟野站直身子:“tຊ我来和玉玉说几句话,不可以吗?”
明琼玉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看见席京川。
想到刚刚程舟野说的那些,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最后,只干巴巴的问了句:“你怎么下来了?”
席京川走上前,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你喝了酒,我叫了司机。”2
车钥匙上还遗留着他掌心的余温。
明琼玉攥在手里,心却不是滋味。
她永远看不透席京川。
他的关心,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演?
程舟野看着又开始出神的她,对席京川说:“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起吧,席总。”
席京川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明琼玉看着两人走进电梯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看掌心里的车钥匙。
最后还是坐了席京川的车。
半小时后,槐月别墅。
推开门,一室寂冷。
明琼玉将昂贵的礼服和首饰一件件脱下,走进浴室。
再出来时,身上只套着件浴袍。
梳妆镜前。
明琼玉看着桌上的吹风机时,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席京川为她吹头发的那晚。
那时的他们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年轻夫妻。
可他不爱她。
他会对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真诚,却唯独骗自己!
明琼玉不敢将这样的例外当成是爱!
而这样掺杂着虚假,设计,隐瞒的婚姻关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知道真相就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决堤!
明琼玉抓起耳环就狠狠砸向镜子——
“啪!”
顷刻间,镜面龟裂出细碎的纹理,裂成了无数片。
……
席京川回来时,整栋别墅都黑漆漆的,只有一楼的静室亮着灯。
他走过去推开门。
只见香烛燃烧缭绕的烟雾中,明琼玉穿着件浴袍站在佛像前。
这是自己平常念经焚香的地方。
搬进来一个月,明琼玉从来没进来过。
席京川看着她的背影,微蹙起眉:“你在这儿干什么?”
明琼玉没回头,只是望着墙上挂着的‘佛’字,哑声说:“今天有人告诉我,原来我们发生关系的那天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我查到算计你的人是秦思怡,你也说她主动跟你承认了,但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她问完,转过身来看向席京川。
他还穿着订婚宴的那身,只是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留下一袭黑衬衫。
金色纽扣系到了最上方的一颗,和平时一样禁欲,又清冷。
这样的人……怎么也会骗人呢?
明琼玉喉舌发苦,她走到席京川面前,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
“席京川,佛家总说修行之人都要做到光明磊落,心中无愧……那你呢,你修行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愧对的人?”
话说到这儿,几乎就等同于摊开来说了
席京川也没再继续隐瞒:“有。”
明琼玉呼吸一紧。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不想让他继续回答。
可席京川薄凉的声音还是响起:“你,明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