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琼玉背脊挺得笔直,眼里不见过往的情意,只剩锋利。“席总。”她一句称谓,将两人的关系拉到最远。席京川眉心微蹙了下,手机忽然一震。他垂眼看去,屏幕上只有简单一句话:【席总,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席氏的股份卖给明总了。】看完,他神情不变,将屏幕按灭把手机翻转了过去,重新看向明琼玉。“你继续。”明琼玉红唇微抿,也不再打太极。她直接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席京川面前:“截止下午三点,我已经收购了席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超过了你手里全部的股权份额。现在席氏集团是我的了。”
明琼玉知道,席京川这是承认了。
她很想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或许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但他没有告诉她真相,便是默认了席家的心思。
静室里沉寂了很久。
明琼玉咬紧牙关想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意,但到底还是忍不住。
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她越过席京川往外走。
“席京川,我们……”
明琼玉本想说‘结束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和席京川连开始都没有!
最后,她只说:“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话落,明琼玉径直走了出去。
“咣当”一声,大门关闭的声音在别墅里回荡。
静室里。
席京川看着面前庄严的佛像,闭了闭眼,骨节分明是手指一颗颗捻过佛珠。
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
这天后,明琼玉再没联系过席京川,也没见面。
明家和席家闹翻的传言渐渐在北京散播开来。
刚开始圈里的人都不信。
谁不知道明琼玉喜欢席京川八年?两人如今都订婚了,怎么可能闹翻?
可直到明氏集团开始频频与席氏集团抢项目开始,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个月后,席氏集团。
秘书接完电话急匆匆走进席京川的办公室。
“席总……”他面色为难,“暗星集团的那个项目又被明氏抢去了,这已经是我们这个月被撬走的第四个项目了,您还要纵着明小姐,不插手吗?”
席京川听见这话顿了顿,但只是抬手向外挥了挥,让秘书出去。
秘书不明白席京川为什么一再忍让。
但还是听命出去了。2
办公室重归寂静。
席京川这才抬起头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明琼玉离开的第二天,明父明母就上了席家的门。
没说什么很难听的话,只断了两家的来往。
至于解除婚约的事,考虑到对双方的影响,便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公开。
席京川靠在椅背上,不知怎么又想起明琼玉那晚的眼泪。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看她哭过。
而自己的心也从没这么乱过。
垂眸扫过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席京川倏地起身往外走,对门外的秘书留下一句:“我晚点回来。”
就走进电梯。
半小时后,车停在佛寺门口。
席京川去了自己的禅室,换上一身素衣,捻着佛珠跪在佛像前。
他闭上眼,捻着佛珠默念清心咒。
可不知怎么,他念的每一个经文都不往脑中过,也赶不去心中一丝杂念。
就连拨动的佛珠声,落在耳朵里也平添烦躁。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
席京川睁眼看去,就见看着自己长大的方丈面容慈祥:“不用再跪了,你的心不静了。”
席京川拨弄着佛珠的手指一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丈点了点他中指上的银圈:“从跪在这儿开始,你摸了这戒指八次,你心中有了牵挂,不适合再继续修行。”
“不是。”席京川矢口否认,“我只是觉得愧对一个人。”
方丈只是看着他,那一双慧眼仿佛直达他内心。
“去吧,席施主,你有你的红尘要度,以后不必再来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席京川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在僧人的提醒下换回常服离开。
坐回车里时,身上的香烛味还没散去。
他回想着方丈的话,突然想起直到现在,自己都没和明琼玉说一句抱歉。
他拿出手机,看着备注里只有来电,没有拨出的电话号码,许久才按下。
然而听筒里却传来冷漠的机械女声——
“抱歉,您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
明琼玉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席京川第一次产生茫然的情绪,他看着黑掉的屏幕,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安静间,手机忽然响起。
席京川接起便听对面说:“席总您好,我是明总的秘书,明总约您今天下午四点在金泸咖啡厅见面,您方便吗?”
席京川怔了一瞬。
以前就算是件小事,明琼玉也会亲自给他发消息打电话。
现在……
他感觉心口有些闷,直到对面再次提醒,才应下:“好。”
挂断电话,席京川便启动车子去了咖啡厅。
下午四点。
明琼玉准时的在他对面落座,抬手阻止了想来问询的服务员:“我说几句话就走。”
席京川闻言也屏退了服务员,等着她开口。
明琼玉背脊挺得笔直,眼里不见过往的情意,只剩锋利。
“席总。”
她一句称谓,将两人的关系拉到最远。
席京川眉心微蹙了下,手机忽然一震。
他垂眼看去,屏幕上只有简单一句话:【席总,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席氏的股份卖给明总了。】
看完,他神情不变,将屏幕按灭把手机翻转了过去,重新看向明琼玉。
“你继续。”
明琼玉红唇微抿,也不再打太极。
她直接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席京川面前:“截止下午三点,我已经收购了席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超过了你手里全部的股权份额。现在席氏集团是我的了。”
“席京川,你不是想放权出家吗?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