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棠单薄的身子踉跄要倒,舒儿赶忙搀住她,接过她手中食盒往寝殿走。“王妃,世上男子大多薄情,你该为自己打算了。”“不,他不薄情,他是个好人。”孟瑜棠下意识反驳。似在说服舒儿,更像说服自己。“九岁时我父母双亡,流落街头,食不果腹,是他救了我。”“十三岁我害了场大病,他为我孤身上雪山采雪莲,那一趟,他差点殒命。他为了我,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又怎么会舍得让我死呢?话已至此,舒儿不忍再说什么。这一夜,雷鸣闪电,顷刻下起了大雨倾盆。
提着食盒的手一滞,桂花糕落到泥地里,没了香气。
阳光和煦,孟瑜棠却觉淬入寒冰般,凉入骨髓。
谢浮晔对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好是假的吗?
怎么可能!?
她提起脚步准备进去问个清楚,却被里头谢浮晔遏住脚步。
“等孟瑜棠死了,预言破除,本王方可安tຊ心迎梦瑶入府。”
等她死了?他在等她死!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孟瑜棠单薄的身子踉跄要倒,舒儿赶忙搀住她,接过她手中食盒往寝殿走。
“王妃,世上男子大多薄情,你该为自己打算了。”
“不,他不薄情,他是个好人。”孟瑜棠下意识反驳。
似在说服舒儿,更像说服自己。
“九岁时我父母双亡,流落街头,食不果腹,是他救了我。”
“十三岁我害了场大病,他为我孤身上雪山采雪莲,那一趟,他差点殒命。他为了我,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又怎么会舍得让我死呢?
话已至此,舒儿不忍再说什么。
这一夜,雷鸣闪电,顷刻下起了大雨倾盆。
孟瑜棠枕着濡湿,辗转反侧。
她梦到了许久不曾入梦来的父母。
翌日一早尚未梦醒,就被谢浮晔欣喜声惊醒:“棠棠,快醒醒,你多年所想我替你做到了!”
孟瑜棠蓦地睁开眼睛,梦里与父母团聚的温馨还未散去。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王爷可是找到杀害我爹娘的真凶了?”
十年前某天,爹娘如往常般出去卖糖葫芦,说回来给她带一只烧鸡。
等来的却是爹娘死讯!
只因京中一贵女食了爹娘叫卖的糖葫芦腹泻,为泄一时之恨,便杀了她爹娘。
为爹娘报仇,便是她唯一的心愿。
谢浮晔多年来也一直在为她查找真凶。
她多年所想就是替爹娘讨回公道!
孟瑜棠双眼泛红期待看向谢浮晔。
谢浮晔却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城门高墙,谢浮晔指了指西城往日那片废墟。
“棠棠,看到了吗?耗时三年,流民城已完成修建。京城中往后再无流民,纵无家之人亦可有一处栖身之地。”
孟瑜棠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有稚童嬉戏打闹,也有三五成群的妇孺围溪浣衣,一派安详。
“大婚那日,你说有朝一日愿世上再无你一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流民,耗时三年本王为你做到了。这样的生辰礼你可喜欢?”
无尽的喧嚣掩不尽孟瑜棠眼里的失落,她强行敛了失落强笑:“多谢王爷。”
想问他预言之事,却将搂入怀中:“往后本王会给你更好的生辰礼。”
语气真挚分不清真假,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是真是假,时间会说话,他若要演下去,便看他。
陈国频频侵扰边境,大战一触即发。
谢浮晔随时都可能领命出征。
一如既往,孟瑜棠吩咐舒儿备了车,去兰昭寺为谢浮晔祈福。
祈完福出寺,舒儿没忍住揭她‘伤疤’:“王妃,王爷只将您当做应劫的工具,您又何必如此。”
“不可胡言!”孟瑜棠柳眉微瞥。
“鬼神之事本就是莫须有之说,若真有其事,我早已魂飞魄散。”
春风拂过,姻缘树上的红丝带摇曳,其中一条翻飞落到孟瑜棠脚下。
她躬身捡起往姻缘树走去。
刚刚走近,便听见有僧人讨论——
“流民城建成也算作大功德一件了,温家小姐还真是福气好。”
孟瑜棠一滞,不等反应,就听舒儿先声问出心中所疑:“那流民城与温小姐何干,明明是王爷为我家王妃所建。”
僧人闻声反应,转身冲孟瑜棠主仆合掌行礼。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三年前温小姐随父出征,浮王忧心她,这才修建流民城为她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