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转过头看了一眼太子,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幽幽开口,“洛河前阵子河坝坍塌。”在坐诸人皆是面色一僵,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太子妃脸上表情沉重,继续道:“多年前,太子殿下奉旨前往洛河督造河坝,可太子刚到洛河,黔城就爆发灾荒,太子殿下便只能先到黔城去赈灾,不想当年拨下去洛河的赈灾款被当年负责此事的官员吞下,工人们偷工减料,才有了如今洛河之灾。”萧青山性子直,听完太子妃的话当即跪地,“太子殿下需要草民做什么?草民万死不辞。”
“萧小姐,孤已经着人去请萧老爷与萧夫人了,他们随后便到,先进府吧!”
萧父萧母许是听闻萧乐晚到了,一刻钟不到就匆匆赶来。
见到萧乐晚安然端坐在厅堂,老两口红了眼。
三人才说了几句话,太子就给一旁的太子妃使了个眼色。
太子妃款款起身,身上的金雀钗翠羽衣流光溢彩,衬得她越发高贵不凡,“萧老爷,太子听闻你们一家的冤案便马不停蹄地进宫请了旨,着人快马加鞭送去路覃县,唯恐路覃县令错判冤案,为此他好几日都未曾睡好。”
听见太子妃特意提太子的恩典,萧家一家三口都知道必然是有事情要交代了,全部噤了声。
受人之恩,自然当涌泉相报,这是萧家一贯的家风。
更何况这可是救命之恩,萧家三人进京那一刻早已做好了为太子肝脑涂地的准备。
见太子妃没继续吩咐,含笑着立在原地,萧青山连忙走到堂中双膝跪地,重重抱了个拳。
“太子殿下大恩草民一家没齿难忘,太子殿下若日后有何需要,草民一家必会肝脑涂地为太子办好。”
太子妃敛住笑意,说:“如今就有一桩事令太子头疼不已。”
萧乐晚也在一旁侧耳倾听,他们一家本就是来报恩的,太子交代的第一件事必须给办好了。
萧青山说:“太子妃请说。”
太子妃转过头看了一眼太子,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幽幽开口,“洛河前阵子河坝坍塌。”
在坐诸人皆是面色一僵,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传出。
太子妃脸上表情沉重,继续道:“多年前,太子殿下奉旨前往洛河督造河坝,可太子刚到洛河,黔城就爆发灾荒,太子殿下便只能先到黔城去赈灾,不想当年拨下去洛河的赈灾款被当年负责此事的官员吞下,工人们偷工减料,才有了如今洛河之灾。”
萧青山性子直,听完太子妃的话当即跪地,“太子殿下需要草民做什么?草民万死不辞。”
听到萧青山的承诺,太子才一脸笑意的站起来,下了台阶,亲自扶起萧青山,“孤果然没看错你,快起来。”
萧青山受宠若惊的顺着他的手站起来,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平易近人。
太子说:“虽贪腐一事孤不知情,可孤也有不察之责,现如今父皇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孤怕他担忧,便让人封了洛河的消息,现如今已派了工人去重建河坝,可一时却拿不出那么多银钱,不知萧家可否先拿出一部分?”
萧青山早有此意,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太子本想留萧家人一道用膳,奈何萧家三口刚刚团聚,想回萧宅团聚,太子也没强留。
萧家走后,太子遣退了太子妃,单独将沈听淮留了下来。
“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太子亲自为沈听淮斟了一杯茶,低声开口,“半年前萧家去西域求得两味药,一味用在了萧小姐前夫身上,还有一味有些有些恶毒,孤希望听淮去将它销毁,若是不慎用在哪位贵人身上,恐萧家有大难!”
太子说得明白,沈听淮莫名想到生辰那日的事,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太子可否告知,是何毒药?怎么个毒法?”
太子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此毒名为月半相思散,有两副,服药男女各对阴阳,有春茶之效,阴毒的是服下此毒的男女每隔两月必须交合调解毒性,否则必经脉爆裂而亡。”
太子说完,心中开始倒数起来。
数到一时,沈听淮果然匆匆告辞离开。
到了府邸,他立即着木易去请了京城十分有名望的馁神医,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他咬碎了一口白牙,第一次对萧乐晚生出杀意来。
翌日刚上完朝回来,就有丫鬟来禀报,说沈老夫人请他过去一趟。
一刻钟后,沈听淮到了九松斋。
正厅中已经坐满了人,沈老夫人面带微笑,二房三房无一缺席,表情各异。
沈听淮穿着正红色官袍,向沈老夫人微微屈身,十分敷衍。
沈老夫人脸色立刻沉下来,可想到有事要沈听淮帮忙,只得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听淮快坐。”
沈听淮身子没有动,不耐烦地说:“祖母有事便说,孙儿告假多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呢!”
沈老夫人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快掩了起来,指了指三房的嫡长子沈楦,“诺,楦儿如今不小了,也有了入朝为官的想法,听淮你是个有本事的,又深得陛下信任,不若在朝内替他安排个一官半职吧!”
沈听淮上下打量了沈楦一眼,啧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拒绝道:“朝堂上可没有只会吃喝玩乐的饭桶,祖母还请歇了这个心思吧!别一招不慎,害了整个沈家。”
被如此贬低,三房夫人杨氏愤怒地站了起来,指责起沈听tຊ淮来。
“楦儿好歹叫你一声兄长,你可有做兄长的样,不帮扶便算了,说话还如此难听,若你父母在天有……”
听见父母,沈听淮变了脸色。
“你们不配提他们,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沈听淮离开之后,沈老夫人不悦的斥责杨氏,“提他父母做什么?不会说话就别说。”
杨氏唯唯诺诺地低头应是。
二房李氏早就看不惯三房一家了,见杨氏吃瘪,不忘踩一脚,“当初大哥大嫂战死沙场,陛下赏的抚恤金听淮这孩子一分没捞着,你三房一家分了七成,如今还好意思提人家父母,三弟妹真是脸皮厚。”
杨氏还想说什么,却被沈老夫人不耐烦地打断,“行了!下去吧,一天跟个斗鸡似的吵得我头疼。”
……
沈听淮出了九松斋,彭大便来了,说太子有请。
沈听淮只能换了官服,匆匆朝太子府赶去。
刚进书房,便看见萧乐晚转过头来无声的与他打了个招呼。
被她算计的事如鲠在喉,沈听淮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萧乐晚则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这个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