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临产那日,本宫如何凭空生个婴孩出来?”李德广脸上扯出一抹阴沉的笑意:“从民间抱个孩子来冒充,那便是奴才的事情了。”温噙霜犹豫再三,还是不安地下不了主意。李德广语气不虞道:“柔妃娘娘,您好好想想吧。待皇上病逝,您又无子嗣,何来倚靠?莫要只看到眼前的荣华,该早为自己考虑思量。”“再说了,若这计谋成了。待皇帝薨逝,那孩子便是这后宫唯一的继承。到时,娘娘便是太后。”温噙霜终是被他说得动心,点头答应了。
温噙霜一听,殷切地看着李德广道:“什么法子?”
李德广靠近温噙霜耳畔启齿道:“那便是娘娘引皇上再临幸您一次,侍寝过后无论娘娘有无身孕,娘娘都要装作有孕。奴才自会打点好一切。”
温噙霜听后,脸色一变。
“那到临产那日,本宫如何凭空生个婴孩出来?”
李德广脸上扯出一抹阴沉的笑意:“从民间抱个孩子来冒充,那便是奴才的事情了。”
温噙霜犹豫再三,还是不安地下不了主意。
李德广语气不虞道:“柔妃娘娘,您好好想想吧。待皇上病逝,您又无子嗣,何来倚靠?莫要只看到眼前的荣华,该早为自己考虑思量。”
“再说了,若这计谋成了。待皇帝薨逝,那孩子便是这后宫唯一的继承。到时,娘娘便是太后。”
温噙霜终是被他说得动心,点头答应了。
翌日,养心殿内。
苍弦挣扎着起身,他屏退了跟随而来的侍从,独自来到了翊坤宫。
应这病重的身体即使只是挪动脚步都显得万分吃力。
他艰难地走到冰棺前,浑身的戾气在看到苑棠尸首那一刻,蓦地消散了。
半年时间里,即使冰封在这冰棺当中,苑棠的尸首亦开始腐烂了。
无论再怎么维持,也是强弩之末了。
而苑棠身旁放着的那双虎头鞋也黯淡失色了许多,不似当初那般艳丽精致。
苍弦失神凝望着眼前的场景喃喃道:“阿婉,朕就快来陪你了,你再等等朕。”
他背靠着苑棠的冰棺缓缓坐下,只觉得眼皮越发得沉重了。
支撑不住,苍弦疲累地闭上眼睛,下一瞬便酣睡入梦了。
在梦里,他恍惚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老太妃,老皇帝,四皇子,岚娇,慕姿……
苍弦忍不住伸手去抓住眼前的一切,可是都是徒劳,他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梦中世界里,岚娇和慕姿都是年少时模样,青涩纯真。
她们朝苍弦走来,而苍弦只是怔怔地看着,喉头滚动,却讲不出一句话。
岚娇和慕姿笑着笑着就流起泪了,没有哭诉苍弦的种种薄情。
两人只是不甘地问着:“皇上为什么?”
而苍弦眼底只有一片麻木和茫然。
这时,梦里忽地出现了那个令苍弦魂牵梦萦的人。
是苑棠。
须臾之间,苍弦那对灰败的眸子重新迸发出光彩。
他飞快地奔向苑棠,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阿婉,朕好想你。”
在拥抱苑棠的那一刻起,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周身变得透明,逐渐消散直到消失殆尽。
而梦外的苍弦嘴角勾起最后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便无力地瘫倒了身子。
这时,从他袖口中滚出一柄卷轴。
直到天光大亮,李德广才带着人在翊坤宫找到已经薨逝的苍弦。
倏忽间,“皇上薨了”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收到这一消息,在汀兰苑的温噙霜霎时间变了脸色。
“怎么可能,皇上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
她不敢想自己的境遇会几何,颓败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李德广已经带着苍弦留下的那柄卷轴来到了乾清宫中。
底下的大臣皆是一脸肃穆。
李德广将那柄卷轴徐徐打开。
只见为首的二便是“遗诏”。
李德广宣读了苍弦的遗诏,只有两条内容。
一是将他与苑棠合葬皇陵,永不分离。
二是皇位传给太后的侄孙儿。
而那个意外得到皇位的侄孙仅仅只是个十二岁少年。
曾经苍弦将权力和地位视作高于一切的存在,可临了自己苦守的这一切终究要交到别人手中。
他却为此遗失了更为宝贵的东西。
而堪堪享受了半年荣华的温噙霜也随着她那些奢华铺张的赏赐一起活埋进了皇陵,给苍弦陪葬。
后来,日月轮转,朝代更迭。
时光的长河轮转反复,最后一切终究会归于平静淡泊。
就在天地的虚无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呼唤。
“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