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哎呀,啰啰嗦嗦的,快点回去,我好得很。再说宿舍就在旁边,我走回去很快的。”江雪倾把江池推进陈奇胜的车里,朝他们挥挥手,“拜拜。肥佬,麻烦你帮我送我小弟回学校,一路开车小心点。”“没问题,阿倾妹妹你就放心吧。”陈奇胜驾车扬长而去。江雪倾望着车尾灯,视线却开始出现重影,她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整个人晕的更厉害了。陈奇胜原本提出要送她回去,但被她拒绝,她怕自己半路吐在人家车里,到时不好收拾,还不如步行回去更方便。
Vol.1
一顿饭吃到将近九点钟。
起先那三杯酒喝的太急,红酒酒劲又是延后发作的。直到起身要离开酒店时,江雪倾被旋转门外的凉风一吹,这才酒精上头。她整个人腿软无力,头脑晕晕乎乎。
江池站在她身旁,赶忙扶住她:“阿姐,你要不要紧?我去药店给你买解酒药。”
江雪倾喝酒并不会脸红,看起来还似正常状态。
她摆摆手:“我没事,你跟肥佬他们的车一起回学校,到了宿舍记得给我发条信息。”
“阿姐。”
“哎呀,啰啰嗦嗦的,快点回去,我好得很。再说宿舍就在旁边,我走回去很快的。”江雪倾把江池推进陈奇胜的车里,朝他们挥挥手,“拜拜。肥佬,麻烦你帮我送我小弟回学校,一路开车小心点。”
“没问题,阿倾妹妹你就放心吧。”陈奇胜驾车扬长而去。
江雪倾望着车尾灯,视线却开始出现重影,她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整个人晕的更厉害了。
陈奇胜原本提出要送她回去,但被她拒绝,她怕自己半路吐在人家车里,到时不好收拾,还不如步行回去更方便。
送走三人后,江雪倾摇摇晃晃走出酒店门庭。可还没走几步,忽地一阵晕眩。瞬时间天旋地转,眼看就要向前栽倒。
正当这时,一双手及时扶住她。
江雪倾晕的根本站不稳,她双眼紧闭,只感觉有一双大掌撑在她的手臂上,像是暴风雨中唯一可以抱紧的桅杆,她只想紧紧倚靠着他,度过最风急浪涌的时刻。
她强忍着度过最晕眩的一阵,好不容易缓过劲,缓缓睁开眼。江雪倾正要抬眸对扶住她的人道谢,视线忽地被眼前人右眼下方的那颗泪痣吸引。
她举起手,下意识想去摸那颗泪痣,忽地听到面前人声色冷冽地开口。
“江雪倾,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我清醒着呢……就是想摸一摸,你这里……”说话间,她温热的指尖落在涂山凛的眼尾处,他浑身猛然一粟,抬手便要将她推开。
刚才也真是鬼迷心窍,明明只是在门口等阿哲和阿卓代他送完客人后把车开到门庭,却见江雪倾一人摇摇晃晃在前面走,才走没几步眼见就要摔倒……他的第一反应竟是从轮椅上起身,迅速伸出手扶住她。
由于涂山凛的行动太快,站在他身侧的白雨沛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此时见江雪倾居然胆大包天伸手去触摸涂山凛的脸,白雨沛吹着口哨像是路人一般撇过头,故意不去理会涂山凛朝他瞪视提醒的目光。
见身旁无人帮忙,涂山凛深吸一口气,低头盯着倾倒在他怀里的女孩:“起来,自己站好。”
“我好晕啊,阿凛哥哥……”酒精的后劲彻底上头,江雪倾脸上浮着笑,眼神却朦胧,满脸醉意地举着手,依旧固执要触摸涂山凛眼尾的那颗勾人泪痣。
他侧过头想要避开,她好似发觉好玩的事情一般,追着他转头的方向,一直摸他。
“别动!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江雪倾追的烦了,索性双手并用,一把捧住涂山凛的脸颊,要他不得不正视自己。
她身体瘫软,大部分重量全都倚在涂山凛身上。可他的身体其实并未痊愈,平时就连久站都十分费力,刚才若不是看她快要摔倒怕跌破头出事,才第一时间出手相救,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女孩子赖上了。
“江雪倾,你别太过分!”
涂山凛双手握在江雪倾的手臂外侧,但脸颊被她捧在掌心。他的身高比她要高出大半个头,此时距离又贴的极近,稍稍不注意只要低头或转头,嘴唇就会擦过她的额头。
涂山凛被控住不敢乱动,可贴在他脸颊上的手却一点都不安分。
“你的下颌骨好明显,硌的我手疼,不过……你的皮肤好嫩,好滑……还有点凉凉的……就像水牛奶做的布丁……口感一定很好吧……”
江雪倾凝视着涂山凛滚动的喉结,眼神灼灼,就像是下一秒就会吧唧一口咬上去。
涂山凛被她盯得心情混乱,竟然真的开始担心江雪倾会胡来,就这样踮起脚尖扑上来。
他沉着脸威胁:“你最好快点松开你的手,否则……”
“你好凶!”江雪倾忽然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把。
涂山凛气得面色发青,刚想不管不顾就这样推开她。谁知道他刚要松手,面前的女孩子就像是提前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
“江、雪、倾!”涂山凛额角的青筋暴起,几乎咬牙切齿,“松手!”
“不要。”江雪倾头脑发昏,脸颊贴在涂山凛胸口上,似乎只有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才能让她暂时感觉舒服一点。她腻在他怀里嘟囔着,“从前你可不是这种态度。从前你对我……百依百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会甩脸装高冷……这样一点都不可爱。”
“哈哈哈哈。”白雨沣立在一旁,一直偷瞄偷瞄这边的情况,听到江雪倾断断续续的嘟囔声,他简直快要笑疯。
“还看热闹?快过来帮我拉开她。”
“你自己招惹的人,我可不帮你背锅。”白雨沛吃瓜吃得正开心,转眸瞧见方宇哲驾驶着涂山凛那辆黑色劳斯莱斯朝他们驶来,他赶忙上前帮忙搀扶江雪倾。
江雪倾两只手全都搂在涂山凛的窄腰上,白雨沛扒拉了几下也没拉开。
他干脆罢工,笑嘻嘻调侃道:“阿凛,我看你今晚是摆不平她的,乖乖认命吧。”
涂山凛眉宇紧蹙,反手想要扯开江雪倾环在他后腰上的手。可试了几次都没拉开,只好扭头看向白雨沛:“帮我把她弄上车。”
“哈哈哈,我就说嘛,顽强抵抗是没用的,命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白雨沛边笑边帮忙。
黑色劳斯莱斯在他们面前停下,阿卓飞也似的冲下来。刚才老远他就看见凛少被那个女孩子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急得他差点跳车。
这会儿到跟前发觉江雪倾竟恬不知耻挂在他家少爷身上,阿卓又气又急,冲上去就要粗鲁地扯开她。
可阿卓的手还没触碰到江雪倾的小臂,就被涂山凛喝止。
“轻一点,别弄伤她。”
“啊?少爷,可是她……”阿卓憋屈。
“帮白雨沛一起把她弄上车。”
“什么?还要把她带回家吗?”阿卓不敢置信,差点原地抓狂,却见自家少爷冷冷地凝视他。阿卓只好领命,顺从地帮忙搀扶江雪倾上车。
一睁眼,四个男人
Vol.2
江雪倾是在一阵熟悉的香气中醒来的。
红梅雪踪的香味忽远忽近萦绕鼻息间,她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回到十几岁时的夏天,她还在外婆家小院居住,每日清晨都会闻到这股熟悉香气。
“涂山凛,几点钟了?今天要不要晒香材……”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问。意识回拢间,她才逐渐从抽离感中清醒。
一睁眼,四个男人杵在床前,表情各异地盯着她。
江雪倾吓了一跳,猛然坐起身。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房间里的四人,差点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
“你们?我这是在……”她茫然又紧张地环顾四周,房间内的窗帘已经被打开,此时阳光刺眼,看上去竟像晌午的日光。
她惊疑不定,下意识摸了摸枕头旁,发觉手机果然被放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一点三十五?现在居然是下午?”江雪倾望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满脸不敢置信。
“阿倾,你终于醒啦?现在的确是下午哦,你的睡眠质量真好,睡得可真沉,我们差点以为你昏迷了。”白雨沛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过他的笑容总让人感觉藏着几分揶揄和看戏的意味。
江雪倾头脑发懵,仍旧处于断片状态。她疑惑地眨眨眼睛,转眸又看向另两位。
方宇哲一如既往表情不冷不淡,他总是将真实情绪掩藏的很好,既不对她表现的太过和善,也不会露出嫌恶的神情。
方宇哲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好意开口解释:“江小姐,你放心,你身上的睡衣是女佣帮忙换的。因为佣人报告你一直没有苏醒,过了中午见你还在沉睡,我们担心出事才进来查看情况的。”
“哦,原来是这样。”江雪倾刚松了口气,又被阿卓吓了一跳。
“哼!”阿卓用力发出一声不满的鼻音。
只见四人中阿卓最气愤,他双手环抱胸前,两根又黑又粗的浓眉气得几乎倒竖。
“真好意思霸占我们凛少的房间,还敢睡在他的床上,抱紧他的被子不肯放手。反正像你这种厚脸皮的女孩子,我是第一次见识!”
“这是涂山凛的房间?”江雪倾怀里还抱着一团被子,她听完阿卓的一通指责,下意识低眸看了眼床品颜色,是素雅的浅灰色绸缎被罩和床单,看上去它们的主人的确像是一位男性。
难怪她醒来时便闻到一股红梅雪踪的气味,半梦半醒间江雪倾还以为是自己在发梦,原来是昨晚她霸占了涂山凛的床,才会满室馨香,被他惯用的红梅雪踪香味包围。
江雪倾放开怀里的被子,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抬眸望向坐在轮椅上的涂山凛。
他神色和淡,看不出喜怒,可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隐隐握住扶手,泄露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他很不爽。
江雪倾自知理亏,迅速从他床上爬下来。穿上拖鞋,又扯了扯歪斜的衣摆。
“凛少,对不住啊,我昨晚……”
“我不想再听到有关昨晚的事。”涂山凛撇过头,沉着脸说。
他的表情别扭的可疑,更惹人猜疑的是站在一旁的白雨沛听到这句话后明显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被涂山凛狠狠瞪了眼后,连忙捂住嘴巴侧过身去。可他肩膀一抖一抖的,明显憋笑憋得很辛苦。
昨晚难道发生了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江雪倾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人,可她脑海里一片浆糊,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方宇哲指了指门外,道:“江小姐,请你去隔壁客房洗漱。午餐我们准备了,在楼下餐厅,你洗漱完可以用餐,一会儿会派车把你送回去。”
“谢谢。”江雪倾点点头,走出门去。
她刚离开,屋内爆发一阵狂笑声。
“白雨沛!”涂山凛额角跳动,几乎要从轮椅上站起身,手动让面前这个男人闭嘴。
“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太好笑了!很多年没有这么搞笑的事情发生……”白雨沛竭尽全力调整面部表情,但一看见涂山凛那张被气白的脸,还是忍不住笑意。
阿卓可没白雨沛这样的好心情,江雪倾前脚才离开房间,他上前一步气呼呼地说:“少爷,我一会儿让人把您的床换张新的,被她碰过的床品全部丢掉。”
涂山凛转眸望向乱糟糟的床,上面还残留着江雪倾睡过的痕迹。
“不必了,这张床我睡习惯了。让人把床品换一换就行。”
“啊?”阿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最挑剔的少爷,居然不需要丢到这张让人糟蹋过的床?这不合理吧?他家少爷被人魂穿了吗?
阿卓质疑地望向杵在另半边的方宇哲,却见方宇哲对他摇摇头:“少管闲事,做好我们的分内事就行。”
“啊?哲哥怎么连你也这样?你们都被那个江雪倾下蛊啦?”
-
江雪倾在客房浴室里洗漱后,便下楼吃饭。等到了楼下,看见园景她才意识到自己昨晚是睡在了涂山凛独居的小别墅里。
她拉开观景落地窗,走到院子里。晌午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她抬手遮在自己额头上,朝小院中那棵红梅树走去。
那是她的树,此时却被涂山凛移植在院子里。不过在这里,总好过被遗弃在江家后院。
江雪倾走到红梅树前,伸手轻轻抚摸树杈。
这会儿临近年边,红梅含苞待放,有几支吐蕊,暗香浮动。
“不吃饭吗?在这里赏花?”忽地,身后传来白雨沛的声音。
江雪倾回头看他:“路过正好看见红梅花开,过来看一眼。”
白雨沛走近,低眉探首也细细嗅闻了一下花香。
“嗯,果然好闻。”他微微一笑,扭头道,“你知道吗?我还是头一次在阿凛脸上看到那么生动有趣的表情,你可真牛。”他朝江雪倾竖起大拇指。
虽然白雨沛这算是在夸她,可江雪倾一点都不觉得自豪。
她搔搔耳边碎发,试探地问:“其实,我有点断片,昨晚我究竟对涂山凛做了些什么?”
白雨沛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你不记得啦?那我有义务帮你仔细回忆一下。”
辣手摧花
Vol.3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是宽体车身,原本后座足够容纳三个人的。可是无辜的阿卓被涂山凛点名下车,让他自己打车回涂山公馆。
白雨沛得了便宜,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笑眯眯地,时不时瞄一眼后视镜,悄无声息地观察后排两人的动静。
起先江雪倾斜依在车窗上,她醉的不轻,嘴里不知道在嘟哝什么,声音细如蚊吟。随着车子启动行驶在马路上,偶尔遇见红灯或行人,走走停停。江雪倾额头抵在玻璃窗上一顿一顿,响声扰的坐在她身侧的涂山凛频频侧目。
他伸手拉了江雪倾一把,本意是想让她坐正。不料只是轻轻一扯,正巧碰见拐弯,江雪倾整个人往他怀里倾倒。
她像是终于找到合适的靠枕,双手揽着涂山凛的腿,侧身枕在他的腿上。
“江雪倾?”涂山凛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可她毫无反应,反而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西装裤,头又往里侧挪了挪,找了处更软更舒适的当枕头。
涂山凛瞬间整个人紧绷住,神情肉眼可见的局促不安。
白雨沛在后视镜中查看到这一幕,转过头好心询问:“要不要让阿哲停车,我们把她扶正用安全带绑好坐正再出发?”
“不用。你转回去,我自己会处理。”涂山凛绷着脸,伸手按下前后座之间的隐私玻璃。
隐私格挡缓缓升起,白雨沛一头雾水。
直到车子驶入涂山公馆,这一路上涂山凛再没有降下隐私玻璃。
白雨沛无法通过后视镜再观察后座的两人,没有乐子找,只好老老实实坐着。后座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涂山凛深重的呼吸声。
阿卓打车跟在他们车后面,两辆车几乎是同时抵达。下车后方宇哲推轮椅送涂山凛进屋,而江雪倾自然就交给白雨沛和阿卓。
进了屋,光线敞亮。
白雨沛这才发觉涂山凛的脸红的不自然。他关切地问:“阿凛,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脉?你脸色有点奇怪。”
涂山凛摇头:“我没事,先把她送去客房。”
“哪间?”白雨沛问。
“楼上空房,随便哪间都能用。”涂山凛说完,先一步进室内电梯,直接往二楼自己卧房去。
白雨沛和阿卓商量了一下,也将江雪倾搀上楼。阿卓强烈建议让她住在走廊末端距离涂山凛卧室最远的那间客房,白雨沛没意见,两人一起将她送入房间后,又找来女佣替她更换睡衣。
晚上这顿是商务晚餐,白雨沛他们都没吃饱,这会儿又折腾了一通,下楼时都是饥肠辘辘的,幸好方宇哲体贴在早小厨房里开火煮鸡蛋面给他们当夜宵。
可四碗面煮好了,围在小厨房里的三人左等右等没等来涂山凛。
方宇哲下楼前是在凛少吩咐下送他上楼回房间的,临走前凛少让他带上门,说要冲澡,一会儿会下来的。
煮面时,白雨沛也提前发了消息给涂山凛通知他下来吃夜宵。可都过去半小时,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人开始担心涂山凛一人在浴室里发生意外,便丢下热腾腾的鸡蛋面齐齐上楼。
刚到楼梯口,却听见一声大叫。
“凛少!”阿卓拔腿就往涂山凛的卧房方向跑。
刚才那声惊叫分明是他家少爷的。
方宇哲和白雨沛紧随其后,可冲进房间的刹那间,三人全都傻眼了。
只见房间正中心大床上,涂山凛头发濡湿,身上披着系带浴袍,衣衫不整地被江雪倾压倒在床上。他的半边肩膀肌肤甚至外露,看起来一副惨遭毒手的模样。
白雨沛震惊地咽了口口水,犹豫地开口问:“我们,要不,还是……先出去?”
“少爷您……”阿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看到了什么?早知道他就该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才半小时功夫,自家少爷竟然惨遭那个女生毒手!
阿卓悲愤地握紧拳头。
方宇哲算是三人中最冷静的那个,他惊诧几秒钟后努力控制住表情,问:“少爷,您要下楼吃面吗?”
“这时候还吃什么面?”阿卓怒火中烧。
涂山凛作为当事人,此时仰面躺在床上,他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江雪倾压住,动弹不得。
他微微吸了口气,撇过头看向门边三人:“过来个人,帮我把她挪开。”
“啊?哦,不是自愿的啊?”白雨沛这才反应过来,蹭蹭跑过去。他居高临下望去,只见江雪倾完全昏睡过去,甚至响起轻轻的鼾声,“睡这么熟?她怎么过来的啊?刚才我和阿卓明明把她送去客房里的。”
“不知道,我洗完澡出来她就已经在我房里。”涂山凛被压着,胸口起伏。他不敢乱动,只因压在他身上的女孩浑身都软软的,他怕碰触到不该碰的地方。
方宇哲闻言立马明白过来:“糟了,肯定是刚才出门时我只轻轻带上门,没有关严实。江小姐可能是出来找人帮忙,迷迷糊糊摸进少爷房间里的。”
“哎呀!哲哥你明知道有外人在,应该把少爷房间的门锁死的嘛!”阿卓气得跺脚。
“别闲聊了,再来个人帮忙。阿哲,过来帮我抬一下腿。”白雨沛扭头冲门边的方宇哲道。
好不容易合理把睡死过去的江雪倾抬到大床另一边,涂山凛这才坐起身,深深地喘了口气。
“少爷,我们现在把江小姐送回客房去。”方宇哲道。
涂山凛转头看向躺在身旁沉睡中的江雪倾,她不知道梦到什么,一只手紧紧抓住被单,手指用力的几乎要将那团绸缎扯碎。
“算了,随她去。”
“怎么可以?少爷,她不能睡在您床上的!”阿卓冲过来劝说。
“帮我收拾一下隔壁房间,今晚我睡客房。”
“是,少爷。”方宇哲点头领命,顺手握住阿卓的一只手,将他硬是带出房间。
白雨沛微笑着站在床边:“阿凛,你今晚有点古怪哦。”
“少废话,不是说肚子饿,下楼吃宵夜去。”涂山凛抬眸白了他一眼,双手撑在床沿边,自己起身向外走。
白雨沛赶紧跟上去:“等我一下,我帮你拿轮椅。”
“不用,这几步路我还能走。”
是不是因为我?
Vol.4
“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喽。”白雨沛耸了耸肩,眼眸含笑地望向江雪倾,“bb,你对昨晚的事情当真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比如你是怎样让阿凛他乖乖被压在床上的……”
“我……我发誓真的不是故意搞他的!”江雪倾慌忙否认,甚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她边说脸颊边情不自禁红起来。
“哈哈哈,不至于发誓这么严重。我只是很好奇,你说阿凛他为咩这么容易被你推倒呢?”
白雨沛一脸坏笑,还在调侃江雪倾,惹得她的双颊火烧一般红透了。
忽地,身后响起一声突兀的咳嗽提醒声。
白雨沛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转身,只见涂山凛坐在轮椅上,正在敞开的落地窗前注视他们。
白雨沛脸上笑容僵住,连忙摆手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说。噢!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件急事没处理,我先走啦。”白雨沛扭头快步离开,压根不给涂山凛叫住他的机会。
他一走,小院立刻安静下来。
“一觉睡到下午,肚子不饿吗?”涂山凛看着她,沉声问。
江雪倾拍拍面颊,想快点让脸上的红晕消退。她慢悠悠踱步过去:“饿了,当然饿,早饭午饭都没吃。”
“饿了还不进来。”
他看她的表情一如之前,似乎并没两样。江雪倾歪了歪头,心里寻思或许昨晚她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否则涂山凛不该是这种平和态度对待她。
江雪倾走过去,顺手把涂山凛一起推到餐厅。
“这么一桌我一个人吃不完,凛少不如陪我吃点吧。”她在他面前摆好一副碗筷,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吃饭。
涂山家的饭菜口味咸淡与从前并没有太大差别,她吃的还算习惯。只不过改不了不爱吃九层塔的习惯,吃菜时总是要多一道工序。
午餐煮的都是一些家常粤菜,免不了加了九层塔增香提味。江雪倾吃起来就格外麻烦。
比如面前的九层塔香茅蒸凤爪,江雪倾吃之前要先把凤爪上耷拉的九层塔单独撇掉;又比如这道鲜嫩多汁的九层塔乳鸽,她挑挑拣拣把鸽子肉上的九层塔挑干净才入口;炙烤九层塔大海虾看起来色泽诱人,她夹起一只开背大海虾,顺带把覆盖在上面的九层塔丢掉。
江雪倾的筷子伸到九层塔虾仁滑蛋面前,忽然停下来,她轻轻蹙起眉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唉,好好的虾仁滑蛋偏偏被九层塔缠住了。真是麻烦!
江雪倾握着筷子干脆掠过这道菜,果断放弃。
“你不喜欢九层塔?”涂山凛发觉她不停把夹到碗碟中的九层塔一根根单独挑出来,手法又快又精准,不由好奇发问。
她的行为举止和习惯,很难让他不介怀。有时甚至连他自己都要怀疑是否走火入魔,否则怎么会在一个18岁小女孩身上看见曾经阿倾的影子?
“不喜欢。”江雪倾翘起嘴角连连摇头,一脸嫌弃地瞟了眼被她丢弃在餐碟里的九层塔,“九层塔有种奇怪的味道,又像小茴香,又像香柠檬,反正我欣赏不来它。”
江雪倾边说边把挑干净的食物送入口中,吃饭的样子倒是斯文又细致。
涂山凛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侧脸,半晌才点头回答:“嗯,的确。”
江雪倾以为他只是想闲聊,边吃边问:“我们总店的销冠阿靓被开了,我听说是你亲自下令开除她的。”
“嗯。”涂山凛用过午餐,此时只是坐在餐桌边陪着她吃饭。他替自己倒了杯温水,正小口抿着。
江雪倾忽然问:“是不是因为我?”
“咳咳,咳。”涂山凛差点水呛到。
江雪倾这个始作俑者却不觉得这么提问有什么问题。她咽下嘴里的大虾,又道:“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也派人调查过崔泳儿和阿靓之间的联系?”
涂山凛放下手里的茶杯,温声道:“我开除阿靓只是因为她做了违反公司利益的事,和你无关,你别多想。”
“哦,好吧,算我自作多情喽。”江雪倾又吃了几口菜,抬眸问,“既然你调查了阿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哪件?”涂山凛抬了抬眉,波澜不惊地看着她。
江雪倾眼珠转了圈,其实那件事她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眼下手中证据不足,并不是和盘托出的好时机。只不过涂山凛调查阿靓后,立即做出开除的决定,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么只有可能是他在调查中发现了那件事。
江雪倾吃完饭,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嘴角,认真地望着涂山凛。
“这样,我们做一桩交易,我也不能白白把我查到的信息告诉你,否则我多亏啊。”
“呵,我不一定需要听。”涂山凛冷脸回应。
“行啊,既然凛少不想听,那么我就认定凛少做出开除阿靓的决定就是为了我喽。”江雪倾站起身,故意挑衅地朝他笑笑。
涂山凛果然被她刺激到,隐隐抿紧嘴唇。
眼前这位18岁的江雪倾,不止行为举止、小动作细节和他的阿倾相似,就连气人的本领竟然也如出一辙,轻而易举能将他的情绪拿捏,令他不得不被她牵制,只能降低底线被迫同意她的条件。
“你说,什么交易?”
江雪倾勾唇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凛少放心,我这个人不会做勉强别人的事情。交易条件很简单,之前你答应过给我涂山香坊的内训名额,可店长告诉我就算得到内训机会,也要通过三轮选拔,并且要有内部投票才能正是进入内训。我的交易条件是,我要直通内训的名额。”
“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你涂山大少定的。”江雪倾绕过半张餐桌,走到涂山凛面前,特意弯腰接近他,“凛少,要跟我交易吗?”
她凑近时身上染着他卧室内红梅雪踪的香气,令他心软卸下防备。而她那双浅棕色眼眸迎着窗外的光,亮如繁星,叫人一时间无法挪开视线。
涂山凛背脊贴在椅背上,仰着头注视着她的双眼,咫尺距离仿佛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一瞬间,涂山凛想起昨晚濒临失控的那一幕幕。
撩惹
Vol.5
昨夜从裕华酒店走出来前,他是在席间陪着客人饮过些酒的。涂山凛的酒量尚可,平日也很节制,不至于过量饮酒,让酒精上头影响行为判断。
一切失去控制的变化,源于江雪倾的出现。
她一身酒气醉眼迷离地倒在他怀里,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偏偏还耍赖不肯松手。涂山凛想要推开她,可她整个人又软又香,他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与她对视的片刻中,他仿佛中了蛊,心中毫无冷静判断。
直到上车以后,涂山凛才后知后觉缓过神来,自己刚才居然鬼使神差做出带她回家的决定。但一切为时已晚,转弯时的向心力袭来,她软乎乎地瘫倒枕在他的腿上,甚至还往里蹭了蹭。他浑身毛孔竖立,感觉几乎是瞬间被勾起的,他深重而压抑地倒吸一口气,强忍住不该发生的冲动。
从前不是没有女人趁他不注意时像这样贴上来过,但都会在下一秒被他喝令拉开,无一例外。
二十几年来,他没有碰过其他女人,有感觉时也是自己解决的。
只是今晚,他的心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冲动。
原以为只要闭上眼,均匀呼吸,努力克制,就会逐渐冷静下来,平息体内的燥热。
可直到车子停在涂山公馆,下车前他依旧呼吸紊乱,浑身燥热,只得快快上楼回房去冲凉。
大冷天冲凉水澡并不好受,他匆匆解决后未防感冒,擦干身体迅速披了件浴袍走出来。
进浴室前他吩咐阿哲带上房门的,可刚从浴室出来,迎面便看见大床中央躺了个人。
屋内暖气十足,江雪倾似是睡得冒汗,迷迷糊糊间脱了身上的外套,此时只穿着贴身毛衣横躺着。
涂山凛蹙眉走近,伸手要将她拉起来,却反被她翻身时的力道带倒,猝不及防地跌到床上。
“抱枕……一点都不舒服……”江雪倾嘟嘟囔囔,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竟把他当成抱枕一样夹抱着。
涂山凛仰面躺在床上,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明明在淋浴时已经纾解过,可此时却死灰复燃。他黑眸染上欲望,身体蠢蠢欲动,意识却在强行压制住本能。
“江雪倾,放手。”他呼吸粗重地命令。
“不要吵……好吵……”江雪倾往上一耸,整个人翻上去彻底压住这只‘抱枕’。
涂山凛整个人烫的吓人,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自制力正濒临溃散,只要他稍稍分神,兴许今晚就要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不敢动,僵硬地躺着,可身上压着的人偏偏睡得不安分,挪动间处处惹火。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下来。”涂山凛闭了闭眼,嗓音嘶哑。
“你好吵……”江雪倾边呢喃,边伸出一只手摸索向发出声音的来源,手掌捂上去。
涂山凛的唇上忽然被柔软的掌心覆盖,他呵出的热气湿热而微痒,江雪倾缩了缩手指,在梦中轻声嘟哝:“好痒……小狗……”
小狗?
狗?
涂山凛瞬间从意乱情迷中清醒,睁大双眼。
……
“嘿,凛少,你走神想什么呢?”江雪倾伸手在涂山凛面前晃了晃,又问,“到底接不接受交易条件?”
“我……”涂山凛猛然回神,才刚要开口,方宇哲快步走来。
“少爷,我有急事需要跟您报告。”方宇哲目光掠过江雪倾。
江雪倾很有眼色,见状站直身体,故意退后几步避让开,给他们两人留出谈话空间。
方宇哲走到涂山凛身侧,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报告。
“少爷,昨晚在裕华酒店门外,您和江小姐被八卦周刊的狗仔偷拍了。那家周刊主编和我们涂山家旗下的传媒公司有联络,通过分公司经理向我们报价,问我们要不要买回底片。”
涂山凛抬眸望向站在窗前特意背对他们的江雪倾,眸光深深:“买回来,处理掉。”
“是,我现在就去处理。”方宇哲发觉涂山凛的目光向着江雪倾,他无法揣摩少爷的真实心思,试探地询问,“少爷,需要我开车送江小姐下山吗?”
“不用,你去处理那件事。”
涂山凛吩咐完,方宇哲便迅速退下。
江雪倾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这才悠悠转过身,笑盈盈地望向涂山凛。
“现在可以谈我们的交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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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比江雪倾预期的更顺利,她和涂山凛谈好条件后,便把光头三人之前跟拍的那组照片拿给涂山凛看,证实阿靓在涂山香坊就职期间就和梅香堂的高管来往密切。她完全没有添油加醋,只把收集到的信息分毫不差地转达给涂山凛,让他自行判断。
这件事倒是涂山凛的人没有查到的,他不由好奇问:“这些偷拍照片你哪来的?”
“唉,凛少,你说话要讲证据的。什么叫偷怕?搞得我跟狗仔队一样。”
“不是吗?难不成这组照片是你光明正大拍下来的?”涂山凛揶揄道。
江雪倾得了好处,不想跟他辩驳,撇撇嘴角说:“算啦,反正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涂山凛却忽而正色道:“之后如果你的人还拍到类似的照片,你可以拿给我,条件任你开。”
“嗯?”江雪倾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涂山凛会主动提出这些,不过正好正中她下怀。要从资本家手里换到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能让涂山凛主动开口,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江雪倾笑笑:“好呀,一言为定。”她自然而然伸出右手小拇指,递到涂山凛眼前。
涂山凛挑起一边眉毛,游移不定地注视她,
“还愣着干吗?拉钩盖章啊,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食言。”江雪倾催促道。
涂山凛迟疑了一下,伸出自己小拇指,和她拉了拉钩。
“好啦,你不能耍赖,耍赖会变小狗。”江雪倾松开手,笑容满面道。
谁知涂山凛听到‘小狗’两字,瞬间变脸。
“不许再跟我提狗。”
“啊?你怕狗的?”
不对啊,江雪倾记得涂山凛之前还挺喜欢小猫小狗的,为咩突然这么抗拒听到‘狗’这个字?
她疑惑不解地盯着他,却见他眉头紧蹙,且脸色越来越黑。
你来真的?
Vol.6
白雨沛也没料到自己堂堂白家二少爷,会有被当成司机工具人的一天。不过对象是涂山凛,他也没话可讲。毕竟这一位是他太爷爷临终前握着手,嘱托他一定要照看到底的病人。
没有聒噪且爱挤兑她的阿卓在,回程途中江雪倾全程轻松自在,甚至在下车前还开开心心地朝白雨沛和涂山凛挥手拜拜。
白雨沛自然也笑眯眯地回应,等她下车后,目光却转向后座的涂山凛。
“人走了。”
江雪倾下车直至走进宿舍,涂山凛的目光始终朝向前方,没去多看一眼,一副毫不在意的冷情模样。
“嗯,开车吧。”
白雨沛侧着身,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扶在车座靠枕上:“阿凛,我真的觉得你有点古怪,特别是对待江雪倾的态度。你该不会是……”
“你话真的很多。”涂山凛冷言看他,“再多废话,我就把你这段时间都在我家的消息透露给你大哥,看他要不要捉你回去相亲。”
白雨沛被揭短处,不服气地哼哼了声:“被戳中心事才会气急败坏。”
“你相信这世间有轮回吗?”涂山凛突然问。
白雨沛冷不丁被问的愣了一下,他想了想才回答:“你该不会把这个江雪倾,当成江家大小姐的替身了吧?阿凛,要不要这么玩的?”
涂山凛摇摇头:“不是替身。”
白雨沛惊诧地捂住嘴巴:“你来真的?”
他再次摇头:“我不知道。”
他模棱两可的话,引起白雨沛的强烈好奇心。
“你突然提起轮回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怀疑这个江雪倾,是你家那位未婚妻的转世?可她都18岁了,江家大小姐就算有转世,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一位18岁的女孩子出现在你面前。”
涂山凛转眸望向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眼神中浮起一丝忧伤。
“嗯,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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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倾回到宿舍房间,刚进门脱外套,没料想到这个点梅晓蓉也在。
她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边好奇问:“晓蓉,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下午醒来时江雪倾向方宇哲打听过,她没请假不去香坊打卡要算旷工一日的,可涂山凛已经让阿哲跟店长打过招呼,说她今日临时被调去总部替他们侍香不用到店打卡。
梅晓蓉听见开门声,快步迎上来。她眼神亮闪闪,满是兴奋与期许。
“阿倾,我今天向店长提出我也要报名内训,下午特地请假半天用来准备明天的初试考核。”
“真的?那很好呀。”江雪倾认同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和我一样都是涂山香坊的初阶合香师,按理说都能报名的。”
“嗯,其实我一直很没自信的,不敢跟其他人竞争。可是你之前那些话让我想明白一件事,不想弄丢这份工作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变成不可取代的存在。假如我可以通过考核进入内训,那之后就能进入涂山香坊的核心研发部门,我就不用天天担心被裁员啦。”
江雪倾也很为她开心,刚想提议不如今晚外食吃点好吃的。
梅晓蓉忽然问:“阿倾,明天我们会一起考核的,要不今晚多练习一下合香?”
“啊?”江雪倾表情一滞,面露难色。梅晓蓉积极性高涨,她总不好在这时候告诉她,其实她下午时已经用条件和涂山凛达成交换,获得直通内训的晋升名额。
虽然就算她没走后门,也是有实力拿下考核通关名额的。可这种初阶试炼对她而言完全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更何况还有一道内部投票,她可不想因为人际关系问题而错失今年的机会。
江雪倾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撒了个小小的善意谎言。
“那个,其实……今天我不是被涂山大少找去总部侍香了吗?”
“嗯,对啊,店长上午跟我们说了这件事。”梅晓蓉实诚地点点头。
“就是……侍香的时候,凛少很满意,所以……他当场给了我内训名额。”江雪倾暗自在心底为自己捏了把汗。面对梅晓蓉真诚的双眼,让她睁眼说瞎话还是挺难的一件事。
“太好了!”梅晓蓉并没怀疑,拉起江雪倾的手为她庆贺,“不过阿倾你的合香技法娴熟,就算没有凛少的首肯,一定也能轻轻松松进入内训的。”
“呃,嗯。”江雪倾表情尴尬地笑着。
***
涂山香坊的内训选拔因是全球范围内多店联合挑选人才,合规报名人数总共三百余人,删选轮数为三轮评分淘汰制,整个评选跨度为一个半月,期间正好经过春节假期,便又顺延一周。
等放完假,进入内训的名单正式公布。
三百多人中最后只有五十七人通过内推和选拔,最终获得两年一次的涂山家合香师内训机会。
港城总店人才济济,获得内训资格的人数最多,一共有三位。除了选拔开始前就拥有晋升名额的江雪倾,第二位便是总店首席合香师师千羽,而最后一个名额获得者让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竟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小透明梅晓蓉。
名单公布当天,梅晓蓉便被几位多嘴好事的同事围攻,煽风点火的捧杀,要她请全店同事吃大餐。
梅晓蓉每月工资除去日常吃喝开销,有大半都是寄回老家给父母当家用的。她自己身边并没有剩多少钱,眼下钱夹里加起来才有三四百块。
带头拱火那位同事一听她没钱请客,更是对她一顿冷嘲热讽。
梅晓蓉被堵在休息室里窘迫难安,可习惯性不敢得罪人,嘴里还在讨好地说着:“对不起,下个月发工资我一定请大家吃饭。”
“请个屁!你们几个是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投胎吗?”毫无预兆,一道厉声打破休息室内让人窒息的气氛。
“阿倾!”梅晓蓉像是看见救星般望向刚出现在门口的江雪倾。
江雪倾一掌用力推开虚掩的门,门扉差点撞到堵在门口的人,那几人连忙躲开。
江雪倾大步走到梅晓蓉面前:“你为咩跟她们道歉?你又没做错事情。”
梅晓蓉满脸怯懦,声音细微:“我想我们毕竟都是一家店工作的同事,再说她们是想帮我庆祝的……”
“你当她们是同事,人家当你是弱势。”江雪倾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盯着梅晓蓉。
梅晓蓉越发低头缩肩,不敢再继续说。
“江雪倾,别以为你拿到内训名额就了不起,我们谁不知道你是靠爬床才……”
刚才叫嚣的最凶的那个鹰钩鼻女生话还没说完,只听清脆的“啪”一声,一个巴掌响亮的落在她脸上。
“你!”鹰钩鼻女生扬起手想反击。
江雪倾起手干脆利落,“啪”又是反手一巴掌。
“这两个巴掌是让你记住,一、不要仗势欺人;二、造黄谣是会挨巴掌的。”江雪倾沉下脸,眸光狠厉。
周围几人俱是惊疑不定,无一人敢上前帮那个鹰钩鼻女生。
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