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戈连忙应下,目送着医生离开。裴昔念半坐在病床上,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穆戈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蓦地,她轻轻开口:“穆戈,你说我爸他,为什么不解释呢?”他微怔:“裴夫人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她认定了你爸背叛了她,所以不肯再听他解释。”裴昔念抿了抿唇:“差点忘了,我妈的脾气也很倔。”穆戈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所以昔念,能有机会跟你解释,已经让我觉得是上天眷顾了。是我不好,在失去你之后,才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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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墓园。
裴昔念跪在裴振华的墓前,红着眼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爸,穆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这些年,是我太任性,太执拗了。”
她看着墓碑上裴振华的照片,心口一疼。
那是裴振华最威风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还没有和裴母离婚,一家三口过得十分幸福。
“你爸吩咐,一定要选这张照片作为遗照,因为那是他最怀念、最想回去的时光。”穆戈站在一边,轻声说道。
裴昔念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照片上父亲的轮廓。
其实小时候,她最崇拜的人就是裴振华。
那个人见人怕的连长,却会让自己的小女儿坐在自己的身上,还会学各种动物的叫声哄她开心。
裴振华从不会对裴昔念板着脸,只要是跟她说话,一定是笑眯眯的。
谁也没想到,父女两个的关系最后会变的那么僵硬。
裴昔念垂下头,想起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泪水一颗颗地掉落,破碎。
蓦地,她抬起头,扬起个明媚的笑容:“爸,可以带昔念去游乐园吗,别的小朋友都去过了。”
这句话是在她八岁的时候跟裴振华说的。
只是,再也没有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她:“等爸的宝贝女儿过生日,爸就带昔念去游乐园,别人有的,我女儿也得有!”
……
离开墓园,两人坐在车上,很久没有说话。
半晌,穆戈看向裴昔念再次肿起来的脚腕,说:“我带你去医院吧。”
裴昔念失神地看着窗外,没有回应。
穆戈没有再问,直接启动了车子驶向医院。
医生给裴昔念检查之后,上了些药包扎好,而后叮嘱道:“你这不能再走动了,否则是好不了的。”
穆戈有些不解:“医生,她只是崴了一下,怎么这么严重?”
医生皱眉:“谁说只是崴了一下,她这个脚腕伤过很多次了,最严重的一次是骨折,这小姑娘跳舞不要命的,你是她什么人?”
穆戈顿了一下,说:“我是她男朋友。”
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对自己女朋友上心一点,她再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将来就是残废了。”
穆戈连忙应下,目送着医生离开。
裴昔念半坐在病床上,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穆戈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蓦地,她轻轻开口:“穆戈,你说我爸他,为什么不解释呢?”
他微怔:“裴夫人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她认定了你爸背叛了她,所以不肯再听他解释。”
裴昔念抿了抿唇:“差点忘了,我妈的脾气也很倔。”
穆戈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所以昔念,能有机会跟你解释,已经让我觉得是上天眷顾了。是我不好,在失去你之后,才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跟你分开的那五年,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你爸离开那天,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并且不准我再喊他裴哥。”
裴振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放心地把裴昔念交给了穆戈。
穆戈看着裴昔念没有情绪的侧脸,眸底尽是悲恸:“昔念,请你原谅我。”
不知过去多久,裴昔念才慢慢转过头看他:“穆戈,我等你,已经等了够久了。”
许是吃了药,裴昔念没多久就因为困意而熟熟睡去。
穆戈站在病房外面走廊上的窗户边,从兜里拿出了一盒火柴。
这是他当年丢掉,被她捡起来当宝贝一样留在身边五年的那盒火柴。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手里。
他打开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里面还剩下八根。
他熟练地将火柴划燃,但不过五秒,它就在风中熄灭。
穆戈看着,心底涌进海浪一般的悲伤。
是不是他和她之间的感情,也像这火柴一样,只能短暂的发亮?
倏地,他的手机响起。
穆戈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宋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