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漂亮,有家族遗传的英挺鼻梁,面部线条凌厉流畅,美丽却不娇弱。只是她现在躺在这里,又平白多了一股破碎感。利景琛心中一阵刺痛。如果他能在父皇怀疑她的忠诚时为她辩解就好了,如果他能在父皇让他离婚娶执政官的女儿时拒绝就好了,如果他相信她……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他握住陆棠的手,贴在自己额头,沉重地俯下了身。“陆棠,求你,醒过来。”星舰在首都星停靠。舰桥展开,利景琛大步走下,他冷冷地注视着早已等候多时的执政官,冷声问:“执政官阁下,您有什么事吗?”
老军医瑟瑟发抖,生命检测仪上是一条长长的直线。
“殿、殿下……陆上将真的已经死了……”
“不可能!”
回应他的,是利景琛暴怒又果决地否定。
“她还活着!她还有呼吸,她怎么可能死了?”
老军医弓着腰,唇边的山羊胡子和身体一起颤抖,他抬手擦擦额头上不断涌出的冷汗,斟酌着开口:“的确匪夷所思。”
“但陆上将真的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是她腹中的胎儿。”
一瞬寂静。
利景琛满腔怒火顷刻熄灭,整个人如被冰水兜头浇下,他的眼眶倏地红了,目光中满是错愕,他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床上的陆棠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躺在那里,与安睡无异。
他刚刚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可现在去告诉他——
他的妻子死了,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陆棠死了?
利景琛双眼通红,缓慢而机械地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只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团湿棉花,胀痛、窒息、无法摆脱。
许久,他脚步踉跄地走向床边。
声音微弱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她单独待会儿。”
众人散去,利景琛轻手轻脚地躺在另一边床上,小心地伸出手臂搂住了陆棠。
他蜷缩着,凑过去,眼角滑落的泪水打湿了陆棠耳边的假发。
他的手颤抖着下移,停留在她依然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缕薄弱的生命力的回复。
利景琛哽咽着,泣不成声。
许久。
他抱着陆棠,轻吻她的额头,语气低沉又坚定。
“陆棠,我们回首都星,那里有最好的医疗条件,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活下去。”
说完,他立即起身,命令下属准备星舰。
“准备返回首都星,另外,通报整个星际,我找到了陆上将,她重伤,但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下属动作很快。
星舰上配备了目前最好的医疗团队和医疗器械,可以最大程度上规避,返回首都星途中陆棠可能遇到的风险。
利景琛守在陆棠身边,寸步不离。
她浑身被透明的管道和电极覆盖,这些管道为她不断输送着维持生命的能量、营养物质和药物。
利景琛坐在她身边,静静地注视着她苍白的面颊、和毫无血色的嘴唇,他发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她。
她很漂亮,有家族遗传的英挺鼻梁,面部线条凌厉流畅,美丽却不娇弱。
只是她现在躺在这里,又平白多了一股破碎感。
利景琛心中一阵刺痛。
如果他能在父皇怀疑她的忠诚时为她辩解就好了,如果他能在父皇让他离婚娶执政官的女儿时拒绝就好了,如果他相信她……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他握住陆棠的手,贴在自己额头,沉重地俯下了身。
“陆棠,求你,醒过来。”
星舰在首都星停靠。
舰桥展开,利景琛大步走下,他冷冷地注视着早已等候多时的执政官,冷声问:“执政官阁下,您有什么事吗?”
执政官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地朝利景琛行礼。
“殿下,皇帝陛下听说您找回了陆上将,特地让我在这里等您,请您带着陆上将一起去觐见。”
利景琛面不改色,一口回绝:“陆上将现在身体状况很差,待她好转,我自会带她去拜见父皇。”
说完,他便要径直离开,却被执政官伸手挡了下来。
“殿下,只能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