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ʝƨɢ我不需要你。白浅予冷着脸,有些急促地说。“这是我的房间。顾云庭沉默了很久后说。“我知道,你出去就是。白浅予又强调道。顾云庭没了辙,起身径直离开,没有回头。他也不喜欢在里面呆着,那个女子不喜欢他,现在躺在他的床榻上,语气还是那般高高在上。白浅予的身体酸麻,被火炎灼得失去了许多感知能力,此刻
白浅予对顾云庭的印象不算好,所以在舒皖提出让顾云庭来药峰学炼丹时没有同意。
她教他能获得什么好处?又累又不讨好,根本划不来的。
在她眼里,舒皖懒得管她的徒弟,那个女子老是往外跑,又把少年整日晾在潮汐峰上,学炼丹只不过是想把人放在药峰让她帮忙看着点。
……
事物终会迎来转机。
顾云庭记得那日极寒。
睡不着的少年坐在户外石亭中,静静地看天上的星辰,时不时有几颗流星划过暗寂的天空,令得少年阵阵心悸。
舒皖不在潮汐峰的,她总是在外面。原本的几个侍从也早早被驱赶出潮汐峰,只留着顾云庭一个人在偌大的潮汐峰,有时半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那个女子,少年在潮汐峰上找不到交谈的人,只能一个人看景打发时间。
恍惚间,顾云庭发现远方有一个白色影子踏上潮汐峰的青石阶,并缓缓向这里走来,在这种环境中宛若鬼魅。
他一时间有些怕,却又想到可能是舒皖回来了,瞬间又不怕了。
舒皖回来时一般不会说一声,只会偷偷来瞧他一眼,那个女子看自己的徒弟在做什么,心安下便好。
潮汐峰上被舒皖布下许多的迷阵和幻雾,除了舒皖几乎没人来得了,更何况这个时间点。
那个女子能安下心把他晾在潮汐峰也有这样一点原因,更加上少年身上有女子留下的各种护身符箓。
他下意识地向前迎去,却很快惊在原地,那个身影不是舒皖,让他失去了接着行动的念头。
他只与舒皖熟一点,其余人都如同陌生人一样,说不上话。
这个白色裙服的人他认得,是药峰的紫恒仙尊。
白浅予抬起头看向少年,人也有几分惊愕,问道:“你师尊呢?怎么不是舒皖?”
怪不得,除了舒皖也只有白浅予能够完美地走过各种禁制,悄无声息地来到峰顶的寒宫。
“她不在。”顾云庭只好如实应道。
白浅予没有回话,而是掉头就走,只不过没走几步,就摔倒了地上,许久没有爬起。
顾云庭慌了神,他知道舒皖和紫恒的关系还算不错,现在总不能置之不理。没有法子的人想捏碎与师尊传讯用的符箓,却在即将捏碎时又收了起来。
他想先把人扶进屋子躺着,总不能晾在外面地上。
白浅予没有少年想象中的重,背起来感觉很轻,似乎就那么一点点。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把人放在床榻上,翻着衣服寻找伤口。
在少年人的认知中,似乎只有这么一种办法。不出意料的是,果然在白浅予的肩头看到了一道痕,似乎还有几缕火苗升腾燃烧。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这种大修行者受到这种伤势怎么会来找舒皖,她明明是大修行者,怎么可能没有自己处理的能力?
他记得这种伤痕是古籍中记载的炎灼,传闻是炼丹师有的通疾。大炼丹师往往会收取天地之间的火炎,而不是使用灵气化作的灵炎,功效太弱。
天地间的火炎霸道,炼起丹药如虎添翼,有点能力的炼丹师都会收服任意一种,炼化后养在气海中。而哪怕修士炼化了火炎,过于霸道的东西还是会灼伤修士的躯体,因此需要各种方法来收纳火炎。
收纳中若有保存不当,就会灼伤身躯,留下不易愈合的炎灼,火炎不断蚀进肌肤,直至骨头。就如同白浅予这副模样。
顾云庭忽的不向往炼丹了,不高兴地连忙摇头。
他喜欢的只是炼丹药的本领,却不喜欢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顾云庭望着白浅予身上的伤痕,此刻依旧有火苗升腾,那一张嘴唇煞白,脱去了殷殷血色。
连紫恒仙尊这样的修行者都饱受折磨,更何况只是修行路始的少年。
……
“你碰我了?”白浅予睁开眼睛愣了许久后问。
这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舒皖的房间。连她贴身的衣物都有些乱,明显被碰过。
一想到这,白浅予的声音又寒了几分。“这是你的房间?”
“嗯。”顾云庭瞧见这个女子有些愠怒,应话的声音小了点。
房间热气蒸腾,四周一角的石壶正在炖药,石壶一旁的顾云庭小口哈着热气,摩挲手掌。
“你出去,ʝƨɢ我不需要你。”白浅予冷着脸,有些急促地说。
“这是我的房间。”顾云庭沉默了很久后说。
“我知道,你出去就是。”白浅予又强调道。
顾云庭没了辙,起身径直离开,没有回头。
他也不喜欢在里面呆着,那个女子不喜欢他,现在躺在他的床榻上,语气还是那般高高在上。
白浅予的身体酸麻,被火炎灼得失去了许多感知能力,此刻身体软的如同一滩泥,撑不起力气。
她是可以殊死一搏的,可是没有那个必要。
她急忙把人叫走,是因为没有能力反抗别人的行为,害怕少年借此作出不好的事情。
她把世间男子想的极坏,跟同门师兄弟和灵玄仙尊离不开关系。哪怕这个人年岁不大,什么都不懂,也依旧是排斥的。
白浅予没想到顾云庭真的走了。
她在顾云庭出门之后便开始有些懊悔,许久之后那人还未回来便生气起来。
她来潮汐峰就是让舒皖照顾她的,顺便来谈谈话,可是扑了个空。
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真不了解女子的心思?白浅予心里想。
无计可施的白浅予只能开始呼唤少年的名字,可直到口干舌燥都瞧不见人影,只有一旁的石壶咕咕作响,好像在回应她。
吱呀一声。
门开了。
白浅予循声望去,是那个熟悉的少年。
“你去哪了?”白浅予的胸脯起伏了好几次后,满脸气愤地问。
“去药峰拿了药膏。”顾云庭如实答道。
“你刚才怎么走了?”
顾云庭转过身子去看床榻上的人,不解地问:“不是你叫我走的吗?”
“话可以那样说,可你不能这样做。”白浅予脸涨红起来,嘴硬回道。
顾云庭觉得白浅予和他的师尊一样不讲理,不免有些郁闷。
世间女子都是不讲理的吗?他想。
“为什么去药峰拿?舒皖的房间就有。”白浅予想起少年是去拿药的。
“师尊的房间我进不去。”顾云庭声音低了下来。
“我身上有!”
“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少年闷着声音。
“你不是都碰过了?”白浅予焦急地问,对于少年的话语有些不悦。
“我又不可能全部去碰……”
“你都碰了怎么会不知道?就别在衣袖里。”白浅予说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宛若蝇鸣。
……
“你要照看我的,不能走。”白浅予不再纠结这些,而是叫住了推门而出的少年道。
“为什么?”
“我帮你们潮汐峰炼丹药的,你师尊不在,当然得你来。”
“嗯。”
片刻后,白浅予望着坐在石壶旁倒药的人,忽然觉得顾云庭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比那些外面的男子好不少。
“真是奇怪。”白浅予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