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冷声道:“你们真当自己处在法外之地了吗?”其实陆星辰这话并不是完全有底气,即便她进海王星之前让张纯儿在外面接应,说如果十点她没出来就报警,但她不能确定张纯儿此刻的处境又是怎样的。而她手上的录音设备能不能在事发后还留在她手里,就算最后还在她手里,事情已经出了她的损失也无法挽回了。想来这种坏事他们没少做,吴艳胜券在握地挑衅她说:“你可以拭目以待,看看这世上究竟有还是没有法外之地。”
陆星辰思索片刻,她决定赌勒戈夫那点善意,所以在这轮猜酒进行之前她用上流利的法语跟勒戈夫说:
“勒戈夫先生,听得出来您很喜欢我们国家的文化,我们有句俗语叫“关公面前耍大刀”,意思是我刚才是顶着极大的压力才敢跟您这样出色的前辈猜酒,现在我是后怕跟后劲同时上来了,所以请允许我出去几分钟再回来跟您讨教。”
在场不会法语的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包括滕俊毅跟王勇。
倒是勒戈夫惊喜道:“你的法语也说得这么好,亨利,滕,你们今晚的宴请实在是有趣,这个孩子真让人心情愉悦。”
滕俊毅脸上带着奉承的笑,心里急于知道陆星辰跟勒戈夫说了什么,在林亨利回了勒戈夫之后就立刻追问他:“他们说什么呢?”
“勒戈夫很欣赏你请的这个陪酒小姐。”林亨利不屑说完也颇为玩味看向陆星辰,“连这行当都这么卷了吗,就一个小姐不仅各种名酒都会品,连法语都说得这么地道的。”
陆星辰不管其他,只跟勒戈夫说道:“那我失陪一会儿。”
勒戈夫爽朗点头:“请便。”
陆星辰起身,她就吃定滕俊毅不敢在勒戈夫这样的大客户面前乱来,她这一走就没打算再进来。
滕俊毅见她起身脸色一变就问林亨利:“她要去哪儿?”
林亨利说:“她跟勒戈夫说她酒劲上来需要出去缓一缓,勒戈夫同意了。”
滕俊毅顿时恨不得立刻去抓陆星辰,可碍于大生意还没到手,他只能立即瞪向琳琅物业的陈志峰。
吴艳惯会看人脸色,在陈志峰发话前已快步走向陆星辰。别说是为了讨好高层,她就不可能让陆星辰出尽风头后万无一失地走掉。
她状似亲昵地拉住陆星辰陆星辰的手腕,小声说道:“陆星辰,你以为这样就能走出海王星吗?”
陆星辰偏头看她这架势,“你这是要强留?”
吴艳嘴角一扯:“谁说是我们强留,明明是你喝多了,勾引男人的小三本性露出来了而已。”
陆星辰冷声道:“你们真当自己处在法外之地了吗?”
其实陆星辰这话并不是完全有底气,即便她进海王星之前让张纯儿在外面接应,说如果十点她没出来就报警,但她不能确定张纯儿此刻的处境又是怎样的。
而她手上的录音设备能不能在事发后还留在她手里,就算最后还在她手里,事情已经出了她的损失也无法挽回了。
想来这种坏事他们没少做,吴艳胜券在握地挑衅她说:“你可以拭目以待,看看这世上究竟有还是没有法外之地。”
陆星辰面色一沉,目光冷厉看着吴艳,“你信不信我有办法毁了他们跟勒戈夫的生意。”
吴艳想到她会法文心里一慌,但下一秒她立刻抓紧陆星辰的手臂对一旁的服务生说:“陆副经理喝多了,快来帮我扶她出去。”
陆星辰见状刚要动手,就在此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接着有两男一女登堂入室。
吴艳不认识那两个男的,但看清他们身边的女人时面色一紧,低声就训斥:“张纯儿,你来这干什么?”
陆星辰见到那几个人则是心脏猛然一跳,因为跟着张纯儿进来的两个男人中有一个就是厉臻。
厉臻只是看了抓着她手臂的吴艳跟男服务生一眼,便目不斜视往里走。
吴艳要去拦他。
他开口说:“王董,滕总,好久不见。”
王勇跟滕俊毅见到他便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王勇开口道:“厉总,是有什么好事吗?”
厉臻已经走到大理石桌前,“没什么事,就是带朋友过来玩,听说你们在这就过来打个招呼。”
他可不像会过来打招呼的人,王勇看了看他,又看他旁边的张纯儿,然后要笑不笑地说:“厉总客气了,我们正跟朋友说点事,等一会再去找你喝一杯。”
言下之意现在不方面招呼他,当然如果勒戈夫不在场,如果厉臻没什么身份地位,王勇很想直接叫他,滚蛋。
尼克跟勒戈夫解释说:“来的是王先生的朋友。”
勒戈夫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这时厉臻旁边的年轻男人用法语热情询问:“你们是法国来的朋友?”
听到熟悉的母语勒戈夫跟着回答:“我来自波尔。”
厉臻旁边那人立即上前伸手并说:“我最喜欢的红酒之乡,我的大学就是在那里读的,您的口音让我想起了皮埃尔大桥。”
勒戈夫闻言笑开,起身跟他握手,“你说你在波尔多上学?”
“是,波尔多大学经济学院。”
“我女儿也是,她今年毕业。”说完这句勒戈夫有挑眉道,“我女儿是华人长相,她还会说中文,或许你们还见过。”
那人脸上露出意外的惊喜:“我刚到法国时,会找熟面孔让他们教我法语,当时的我笨拙得让人印象深刻。”
勒戈夫称赞道:“现在你的法语说得很棒。”
“兴许还是您女儿教得好,所以您回去之后务必帮我问问,她认识一个叫严璟鸿的人吗?”
严璟鸿没问勒戈夫女儿是谁,而是反向介绍自己,如此既不冒昧又落落大方,勒戈夫听着格外舒服地说:“我一定好好问她。”
虽然勒戈夫聊得很愉快,但林亨利的面色却骤然一变,立刻回头跟滕俊毅说:“马上把这些人送走。”
滕俊毅跟王勇根本不知道他们都聊了什么,只感觉到他们气氛融洽,所以滕俊毅还问了一句:“他们都说了什么?”
林亨利没时间骂他们蠢,咬牙低声说:“他姓严,严!”
姓严怎么了?妈的,严庄酒业!滕俊毅慢半拍暗骂一声站起来要赶人,王勇怕他鲁莽坏事立即按住他,自己站起来准备应对局面。
但勒戈夫此时正在问严璟鸿:“你们是亨利或滕他们的朋友?”
严璟鸿摇头,“但我朋友认识,他听说那天晚上王董他们请他喝酒的账没结就去结了,但这个叫张纯儿的服务员不信,非要他来跟滕总确认,说是怕他不认账还让她赔钱。”
勒戈夫听得一愣,随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像滕俊毅跟王勇。
滕总跟王勇虽然听不懂严璟鸿说了什么,但看勒戈夫的脸色知道不太妙了,还想问林亨利是怎么回事。
林亨利哪有功夫理他们,他急着跟勒戈夫解释:“不过一笔消费而已,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厉臻会法语,他适时跟王勇说:“王董,那天晚上的单已经结了,我不知道是海王星的规矩还是怎么的,还非要让我过来跟你确认,现在好了,你们慢慢玩,我们就不多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