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嬷嬷没法子,只得把司鸿启找了回来。可司鸿启又哪里是理家的料子,直接把烂摊子甩给了蓝姨娘。这下子,乐子就更大了。病弱的张氏,掌家的蓝姨娘,加上一个不安分的香桃,庄子上的日子简直比唱戏都要热闹。现在这个小小的庄子拢共也就十来间房。正房一左一右已经住了司鸿启和张氏,还有嫡出的司蕊和司永昌一人一间偏房,其他人少不得要挤上一挤。蓝姨娘是正经妾室,好不容易分到一间小屋子,就在三小姐和四小姐的隔壁。
张氏的病情反反复复,经常昏昏沉沉一睡大半天,根本无心管家理事。
好在司蕊已经十六了,也跟着张氏学了些时日的管家,便把这担子挑了起来。
司鸿启知道这次被除族都是这个女儿惹的祸,对司蕊哪里还有以前的疼爱,但现在银子都在这母女手中握着,他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好在从司蕊手中要银子,多少要比从张氏手中简单些。他有银子花,当然自顾天天出去逍遥快活,丝毫不管家里的烂摊子。
司蕊只得一边精简了不少下人节省开支,一边给张氏请医问药。
看着潮湿发霉还漏雨的旧屋,站在主屋就能望见大门的逼仄院子,回想着侯府里气派宽敞的大宅子,司蕊的心中前所未有的不甘。
可如今她们已经无处可去,这个小田庄是张氏唯一的陪嫁庄子,附近的几十亩田地是她们今后的全部指望了。
母亲的病久不见好转,父亲又整日拿了银子不着家,亲弟弟成日里挑吃挑穿,司蕊一人苦苦支撑的时候,陆家上门了。
她不知道陆家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显然来者不善。这位陆公子,不就是她在金光寺后山遇见过的登徒子吗?
司蕊强装的淡定,还是在得知自家欠了陆家万两银子的时候,被击得粉碎。
陆远昭登堂入室,在司家的地盘就直接挑起司蕊的下巴,问她愿不愿意嫁入陆家。
司蕊当然是不愿意的,她要嫁的是太子,怎么会看得上这为司茵准备的商贾之子。
何况她自诩满腹诗书,怎么会嫁个不懂文墨还满身铜臭的登徒子?哪怕是为妻,她也是不愿的。
可陆远昭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找上了张氏,要走了她的生辰八字。
司蕊知道,母亲是怕了,她还不起那一万两银子,所以把她卖给了陆家。
看着陆远昭得意洋洋的拿着她的生辰八字离开,司蕊满心不甘。她丢下了家里的一切, 只身带着知春去了金光寺……
司蕊这一走,田庄里顿时没了主心骨,直接乱了套。
张氏的嬷嬷没法子,只得把司鸿启找了回来。可司鸿启又哪里是理家的料子,直接把烂摊子甩给了蓝姨娘。
这下子,乐子就更大了。
病弱的张氏,掌家的蓝姨娘,加上一个不安分的香桃,庄子上的日子简直比唱戏都要热闹。
现在这个小小的庄子拢共也就十来间房。正房一左一右已经住了司鸿启和张氏,还有嫡出的司蕊和司永昌一人一间偏房,其他人少不得要挤上一挤。
蓝姨娘是正经妾室,好不容易分到一间小屋子,就在三小姐和四小姐的隔壁。
就连两位小姐,都是挤在一间房里的,只不过分到的房间房间稍大些罢了。
这老房子年深日久的,原本也只留了一个老仆看门,根本没有用心维护。墙壁上大大小小的老鼠洞,就更别提什么隔音了。
这直接导致蓝姨娘在和香桃的争风吃醋中落了下风。
蓝姨娘虽风韵犹存,却不似香桃年轻,加之又生养过,身段不如年轻时妖娆了,司鸿启原也不怎么进她屋子歇息。
这下子张氏虽变成了没牙的老虎,可她屋里稍有动静就会被隔壁两个即将及笄的女儿听见,司鸿启就更是歇了心思。
因此,司老爷但凡在家,就被香桃勾走了所有心思。
蓝姨娘虽然恨得牙痒,在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回香桃是个狐媚子,净勾着老爷,还不知廉耻日日野战,却也别无办法。
宠爱争不过香桃,蓝姨娘只能在用度上做些手脚。现在一家子虽然落魄了,但家中用度都在她手上,想要给香桃添堵还是很容易的。
蓝姨娘几次想让张氏把那二人抓奸在床,都没能成功,香桃越发猖狂的出去打野。
可蓝姨娘到底也不算白费了工夫,她让贴身丫鬟盯死了香桃,一段日子下来,发现香桃已经好久没有来月事了,而且眼见得腰身粗了一圈儿。
几次过招之后,蓝姨娘也发现自家老爷每每偏帮香桃,她便也隐忍了下来。
直到几日前,忽然来了人,说是太子府派来的,把一家子接回了城东的槐花巷安置,蓝姨娘才知道二小姐入了太子府得了宠爱。
她本以为二小姐不愿嫁进商户,逃婚去了,还幻想着张氏一病不起,她有机会被扶正。
没曾想二小姐这一去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张氏即便病着,她也撼动不了她正妻的地位。
且这次回到城里,又有了银钱,请医问药都是极方便的,说不好张氏过阵子就好起来了。
她在张氏面前伏低做小了十几年,可不想张氏病好之后发现她掌过家就又开始磋磨她。
这日张氏又请了大夫,不过大夫刚刚从张氏房里出来,就被老爷叫进了屋。
香桃现在已经是司鸿启的贴身丫鬟,这个时候把大夫叫进去还能有什么事儿?
蓝姨娘立马抓住了机会,让人把香桃怀孕的事情捅到了张氏面前,好让香桃吃个大亏,顺便也能转移自己身上的火力。
张氏即便病着,也绝对容不下司鸿启再给她整出个庶子来,听见这事儿,立即杀到了司鸿启的屋子里。
槐花巷的这处宅子虽比庄子上宽敞,但也有限。张氏和司鸿启一个住东厢,一个住西厢。
张氏穿过几道槅门就杀了过来,入眼就是香桃tຊ娇娇娆娆靠在老爷怀里,任由着大夫给她把脉。
张氏怒火攻心,一口一个“贱蹄子”,疯了一样冲过来。
司鸿启还从没见过张氏如此疯癫的样子,难免为她的气势所摄,反应就慢了不少。
张氏不仅扯开了正在把脉的胡大夫,还顺手在他的老脸上抓了几道,骂胡大夫是心黑手狠,过来骗钱的老骗子。
对香桃,她更是半点没有客气,指挥着身边的嬷嬷和丫鬟把人从司鸿启怀里揪出来拖到了院子里。
香桃也被吓懵了,等反应过来,嚎啕大哭的朝着司鸿启求救,已经被啪啪扇了好几个耳光,脸颊肿起了老高。
张氏怒气难消,扶着墙勉强站住身子,就指挥嬷嬷扒光香桃的衣服,要按住她打板子。
今儿个,她必须结果了这贱婢和孽种的性命。
张氏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司鸿启都落到如此地步了,还不知收敛。想花她的嫁妆给他养小贱人,还要养他和贱人生的孽种?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