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声音,糜烂的、挑逗的嘈杂混合。片刻后,她感觉自己又坐在软榻之上,被松了绑,又被摘下头罩。“这是哪儿?”李柒婉不顾发痛发酸的下颚,浑身发着抖,死死拉住嬷嬷问。“淮水楼,烟花之地。”嬷嬷深深看她一眼,也不顾李柒婉的追问,甩手离开了。李柒婉冲上前去,奋力开门,却发觉门从外头被锁住了。她无力地靠着门垂坐下来,心中痛麻一阵高过一阵。须臾,门被推开,几个彪形大汉晃悠悠进门来。
李柒婉头一回觉着痛感可以如此被延续拉长。
崔策一言不发,李柒婉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如刀割在她身上。
她的手腕脚腕甚至肩膀腰腹,都被这嬷嬷折痛到仿佛要折断。
每次都是感觉某个部位的筋脉要被折断时,这嬷嬷便松了手卸了力。
随后,她感觉自己被扶起,被推着往前走。
被蒙头在黑罩里,她辨不清时日,也走不明方向。
忽地,只感穿过一片热闹非凡的地界。
各种声音,糜烂的、挑逗的嘈杂混合。
片刻后,她感觉自己又坐在软榻之上,被松了绑,又被摘下头罩。
“这是哪儿?”李柒婉不顾发痛发酸的下颚,浑身发着抖,死死拉住嬷嬷问。
“淮水楼,烟花之地。”
嬷嬷深深看她一眼,也不顾李柒婉的追问,甩手离开了。
李柒婉冲上前去,奋力开门,却发觉门从外头被锁住了。
她无力地靠着门垂坐下来,心中痛麻一阵高过一阵。
须臾,门被推开,几个彪形大汉晃悠悠进门来。
身后却是崔策,一脸冷漠。
李柒婉一见,颤颤巍巍往里头跑,几人直接围过来,奸笑着盯着她。
她绝望到甚至都忘了发出声音,只哆嗦着缩着身体往后移。
崔策却一脸悠闲地斜坐在太师椅上,饶有兴致地盯着李柒婉。
“崔策,崔策,你干什么?!”
“你们别碰我!滚开!滚开!”李柒婉喘着气挥舞着双手喊叫。
“哟,兄弟们,青楼里还有玩忠贞的吗?”
她的全身都被控制住,衣衫被撕裂,有冰凉的风灌进来。
她只能拼命扭着头反抗。
“崔策!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李柒婉一双眼死死盯着崔策,声音嘶哑地喊道。
崔策却从衣袍中抽出一张纸,扔到李柒婉眼边。
上头明白清晰地写着“休书”二字。
“我现在和你有任何关系吗?”崔策笑着说。
李柒婉已经犹如朽木,眼神空洞,仿若枯死,一动也不动。
“行了,你们出去吧。”崔策对着那几人说。
明明月光纯净皎洁,但面前的人却散发着一股邪气。
“你,偏偏这时候休我……”李柒婉笑了起来,笑声凄惨。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我送来这里?你不如直接将我给杀了!”
“不为什么。”崔策哼笑一声:“等我玩腻你了,你再祈求我把你送出这里吧。”
崔策用力扯开她的衣领,啃咬她锁骨。
李柒婉此刻却要紧紧护住,这是她如今最后的尊严。
“这三年,我到底算什么?”李柒婉惊惧地问他。
“李柒婉,你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李柒婉此刻怒气上头,不断喘着气,面色酡红。
当她回过身看崔策时,他突然就看得入了迷。
她一双眼水波流转,眼尾上挑,实在很美。
此刻眼角含泪,水波盈盈,好不可怜。
崔策心中恶念横生:“你说你是要服侍我?还是伺候别人?嗯?”
李柒婉一听,止不住地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怕了啊?可是休了你,你便是做妓,现在也只能对着我一个人。”
她服了软。
“崔策,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我…我真的很害怕……”李柒婉话未说完,突感肚里一阵反胃。
她紧紧捂住嘴,就往床榻外吐去。
一地淡黄色的汁水液体,她肚中甚至连丝毫粥米都没有。
崔策一看,脸色微变。
次日,艳阳高照。
“这位姑娘,这是有喜了啊。”郎中牵着把脉细线,良久,才审慎说道。
郎中观察着崔策的神色,见他似乎眯了眯眼,瞬间变得一脸谄媚:“恭喜崔公子。”
崔策却无甚喜悦的神色,只问了一句:“有孕多久了?”
“这,大概是三月有余。”
“我知道了。”崔策淡淡道:“苟成,好生招待郎中。”
崔策不知怎的,略有些心烦意乱。
他走到榻前,掀开床帘一看,李柒婉此刻分明醒着。
“这孩子,我不会留。”她径直开口。
“你已经休了我,我们已经毫无干系。”
崔策见她冷漠的态度,哼笑一声,压下心底那点不快。
“毫无干系?是么?这孩子身上流的可是我的血,是我崔策的种。”
“你不要留,可我偏要你留呢?”
“这孩子,你必须生。”
“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就先杀了你母亲,再将你那丫鬟卖到窑子里。”
崔策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李柒婉忽然由沉默转为捶打自己的肚子。
崔策就冷眼看着她动作,一把抓过她手腕,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要不往外看看,那是谁呢?”
李柒婉错愕地抬头,厢房门被适时打开。
有女子尖锐的哭鸣和呼救声:“你别碰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李柒婉的眼睫扑簌一动,眼泪就滴落下来:“崔郎,我…我求求你…你放了她…”
同在淮水楼,那张憋红汗湿又凌乱的脸,是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