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等着等着,她先睡了过去。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梦到了十四岁那年。那年,因沈府在准备沈不言的及冠礼,陆母也去帮忙,院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陆晴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已经学会了照顾自己,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并无大事。可偏偏那日下起了暴雨。雷声轰隆,闪电像是要将整个天空撕裂。她仿佛看到了父亲那张满是血痕的脸,耳边响起山匪的调笑,带着寒意的刀好像正紧紧地贴在她的脖颈。
在这简短的交谈中,陆晴一下子就察觉到白闻对她的心思。
本不想回答,转头却见沈不言盯着自己。
“城......”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西市左边第一间铺子,锦绣坊。”
还想多问两句,但被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白闻心头一震,怕自己真耽误了正事,只好先行告退。
白闻一走,陆晴就打算拉着沈沁回到她们包厢,却被身后的人喊住。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
沈不言不容陆晴拒绝,说已经安排人去牵马车。
沈沁害怕沈不言训她,等车的途中想偷偷溜走:“晴晴,我先走了,你知道的......”
陆晴也没多留她,点了点头。
寒风中,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上面没有人。
“陆姑娘,沈大人有要事处理,叫小人先送您回府。”
马夫毕恭毕敬。
陆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顺从地上了车。
行至中途,她透过被风吹开的帘子,看到对面熟悉的马车。
梨花木、海晴花,那是沈不言的马车。
而马车行驶的那个方向正是许府!
有要事处理?
许安的事,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要事。
陆晴收回视线,愣愣地盯着手中的汤婆子。
明明不在乎了,为什么心口还是会痛。
等马夫在外面唤她,她才回神。
抱着汤婆子太久,一时没注意,她的手被烫得通红通红。
绣娘最在意的便是这双手,她将双手放在刺骨的冰水中泡了许久。
眼前不断浮现出沈不言和许安的脸。
她低头看了眼水盆,清澈的水面上倒影出她微红的脸,水珠挂在眼睫上要落不落。
盯了几秒,她伸手覆在额上。
一片滚烫。
是发烧了吗?
她不确定是因为手太冷,才摸着烫,还是她真的在发烧。
只好等会再看看。
没想到,等着等着,她先睡了过去。
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梦到了十四岁那年。
那年,因沈府在准备沈不言的及冠礼,陆母也去帮忙,院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
陆晴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已经学会了照顾自己,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并无大事。
可偏偏那日下起了暴雨。
雷声轰隆,闪电像是要将整个天空撕裂。
她仿佛看到了父亲那张满是血痕的脸,耳边响起山匪的调笑,带着寒意的刀好像正紧紧地贴在她的脖颈。
她抱着自己锁在角落里,边哭边喊“别过来”。
就在她即将崩溃之时,外面传来破门声,紧接着她的双手被人紧握。
努力睁开眼去看,只见全身淋湿的沈不言一脸焦急地站在她的床榻前。
如同那夜般,他又来救她了。
“哥哥!”陆晴扑进了沈不言的怀里,放声痛哭。
沈不言本顾忌着男女大防止,想推开陆晴。
可见小姑娘哭成这样,他只能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安慰:“没事了,有哥哥在。”
陆晴永远记得,在十四岁那个黑暗的雨夜里,浑身湿冷的沈不言却给了她最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