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阿姨抹着眼泪。我把她安顿好之后回到了家。刚打开灯,就察觉不太对。扭头一看,果然在沙发上看到黑着脸的某个人。我没有丝毫惊讶,径自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还没开始洗漱,锁着的门被一脚踹开。男人一身阴郁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在了逼仄的墙角。不知是他还是我的胳膊碰到了花洒的开关,冰冷的水帘兜头而下。我被何鸿煜的大手掐的快要窒息。求生的本能让我忍不住挣扎。何鸿煜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薛苹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呢!他那时候已经对我有意了,你那点迷药有没有都无所谓!”
“哎呀,我错了错了,别生气了!”
薛苹不依不饶:“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慈善是为了什么,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不会再听你的了!要做你做!我是不会再干了!”薛苹生气了。
冯天磊忙搂住她的肩膀:“你看你,我就是随口一说,这不是开玩笑嘛,何必当真?我怎么舍得让你再去干那种事?”
薛苹冷笑:“你说这话自己信吗?当年要不是为了替你还赌债,你又一个劲儿的唆使我,我会把上赶着把自己送给尹立民那个老男人吗?后来,还是因为你!屡教不改,又欠下巨额高利贷要被切胳膊挖眼睛,你跪着求我救你,如果不是你,我会做那事吗?”
“他临死前,我答应会照顾好他女儿田檬,是你趁着她那时候晕晕乎乎把她卖到人贩子手里,是死是活至今都不知道!冯磊,阿闯之后,你我本该有个女儿的,四个月的时候没有原因就流产了,就是因为咱们遭了天谴!”
薛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冯天磊黑着脸一言不发。
我在门后靠着墙,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死去的记忆轰然而至。
原来这就是真相。
这就是我爸爸被害死的原因。
原来薛苹还记得她法律上的继女,那个叫田檬的小女孩。
原来我是被冯天磊卖掉的。这就是真相。
我从前不叫尹柠。
田檬是妈妈给我取名字。
我妈妈田柠生我的时候难产,抢救过来之后,爸爸为了让妈妈开心,就让我随了妈妈的姓。
还给我取了一个小名,叫小柠檬。
而尹柠是我后来到孤儿院之后给自己取的名字。
这个名字里有爸爸有妈妈。
可是,明明那时候的我,已经因为那个暗黑的夜晚还有后来的创伤,选择性的失去了那一段记忆。
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尹”和“柠”就是我想要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酒店里走出来的。
等我清醒过来,我已经在慧心阿姨住的疗养院门口了。
我在院门口不远处下了车,到水果店挑了一些水果准备带给慧心阿姨。
进大门之后,穿过一条花园小路才能到慧心阿姨住的病房。
我满脑子都是刚刚听到的惊天秘密。
没留神一旁的动静。
突然就被旁边绿化带后面窜出来的一个人影吓了一大跳。
那人脸上身上都是泥,脏的不行,露出来的手腕上是捆绑的恨痕迹,脖子上也有。
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惊慌的看着我,目光呆滞了一瞬。
“饿...饿!”
他嘀咕着把手伸向我的水果袋子里。
袋子是系着的,他解不开,急的一边喊“饿”,一边狠劲儿的抓挠自己的胸口。
我看到他撕开的扣子里面布满血痕的胸膛。
于是便没有多想,忙掏出两个苹果递给他。
男人接过之后迅速逃回绿化带后面的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喊叫。
“秦武跑了!快去找!”
“他跑不了多远!他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那边的凉亭!”
我看着树丛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亭子,突然意识到了这个疯癫的男人是谁。
34你和他领证了?他是小五。或者小武。
他就是上次姜朝晖拥抱亲吻的那个人。
可是上次他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样子。
为什么这次像是已经疯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迅速掏出几个桃子用手绢垫着放到了草坪上。
“嘿!这是给你的!你要藏好!”
说完,我快速离开了小路。
我想我能想得到这个叫小五的为什么会躲在亭子附近了。
因为他等的那个人曾经在那里给过他安慰。
见到了慧心阿姨,我问了下刚刚那个小五的事。
“不知道那人什么病,你把我送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听护士说,他之前也是从别的地方转过来的,在特护病房,吃的药都是特配的。”
我:“那他没有亲人来探视吗?”
慧心阿姨:“这个疗养院一半是像我这样的普通病号,还有一半是精神上有点毛病的那种。都是家里人没办法了给送过来的。”
“他应该就是得了那种毛病,反反复复的,不过他之前没怎么闹过。对了,就你上次来的那回,那天之后,没两天他就开始闹腾了。”我若有所思。
“怎么了?”
我笑笑:“没事。阿姨,我给你转个地方休养吧,这里有点吵。”
“让我去养老院了可以,其他的就不用麻烦了。小柠檬,阿姨就疼了你那几年,你还给我养老,我现在就是个累赘,你那么不容易,阿姨还拖累着你。”
我握住她的手:“阿姨,你别胡说了。你是只陪了我几年,可是你陪了我妈妈那么多年。阿姨,你不是累赘,你是我妈妈留给我最好的礼物。有你在,我就好像看到了妈妈。”
慧心阿姨抹着眼泪。
我把她安顿好之后回到了家。
刚打开灯,就察觉不太对。
扭头一看,果然在沙发上看到黑着脸的某个人。
我没有丝毫惊讶,径自进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还没开始洗漱,锁着的门被一脚踹开。
男人一身阴郁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在了逼仄的墙角。
不知是他还是我的胳膊碰到了花洒的开关,冰冷的水帘兜头而下。
我被何鸿煜的大手掐的快要窒息。
求生的本能让我忍不住挣扎。
何鸿煜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他慢慢收拢手心:“你和姜闯领证了?”
透过门后朦胧的镜面,我看到我的眼睛被掐的胀大,眼底血丝弥漫。
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的倾泻。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
眼前那张愤怒到快爆炸的脸慢慢变的摇曳不定。
意识渐渐抽离我的身体。
这一瞬间,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舒适。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笑。
可能我只是出现了幻觉。
就在我的灵魂即将挣脱桎梏飘向未知的前一瞬。
何鸿煜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不受控制的出溜到墙角的地上。
大团大团的空气重新进入肺部,我被呛的大声咳嗽起来。
淋浴的水就这么哗哗流淌。
我穿的毛衣牛仔裤,全部湿透。
何鸿煜身上也没有一处是干的。
兜头而下的水把我俩隔开。
水帘这边是狼狈的我。
那边是愤怒的他。
还没待我喘匀了气,何鸿煜突然再次发疯。
他揪起我的毛衣领子把我拖出了浴室。
像甩一条死狗一般,把我扔在了客厅地板上。
然后他紧抿唇瓣拿起我的电视遥控器按了一下。
不大的客厅里瞬间响起男女欢爱时那种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