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倒也不是只欺负她,而是她们所里所有不讨好她的小宫女,都会被她针对,打骂责罚多做活。所谓讨好,便是拿钱给好处。清娇这等拮据的,哪有闲钱给她呢?所以可没少受她欺负。这个童筱每每对她们这些小宫女说话时,就是这样颐指气使的。而且她与绣玉一样,也是野心勃勃的。懲懒懒窝在被窝里的小人儿呆呆地想着从前的事,不知想了多久,外面绣玉的训话声仍在继续,像是在发泄着哪里来的不满,清娇倒是突然回了神儿。
乍一听到这个“魏娘子”,清娇还有些发懵。懲
绣玉一脸欢喜地告诉她,“主子,今早殿下走时,亲口下令晋您为娘子,福公公已晓谕阖邸,这会儿咱们王邸已都知道,您以后就是魏娘子了!”
清娇听着绣玉的话,也轻轻陷了梨涡,眉眼弯弯,杏眸染了笑意亮晶晶。
娘子是比细姐高半阶的位份,虽在这王府里也不算起眼,但她承宠次日某祖宗就亲口晋位,至少是表明了他对她的喜欢。
皇子的姬妾位份规定得十分严格,都是按身份和子嗣来的,便是防止宠媵惑君。
像清娇这样的小宫女出身,若无子嗣,到头也就是个娘子了。若想跃迁为良人这等正经妾室,得诞下子嗣才行。
那都是清娇想都不敢想的。
“快起来吧。”清娇笑着叫起了绣玉,忽然想到,懲
“对了,绣玉,你去跟底下的人说说,让他们只在咱们院子里高兴高兴便是,不许出去得瑟。还有胡良人在呢,如今阖府都盯着咱们安宁斋,可别让旁人拿了把柄去。”
绣玉笑盈盈地福身应道,“主子谨慎,奴婢这就去敲打敲打他们。”
这样说着,绣玉却没有立马出门,反而是转身拿来了放在旁边的一套衣裙,满脸得意道,
“主子您瞧,这是殿下走后没多久,他身边的福公公亲自送来的,说是用湖蜀今秋新贡的绣锦做的,款式和颜色都是殿下亲自给您选的,您瞧这多好看。”
清娇看着这身衣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拧了拧小眉,一时没想出来,便干脆看向了绣玉。
她能感觉到,绣玉对她刚刚的吩咐并不上心,反倒是想先伺候她换上这身某祖宗特地让福安送来的衣裳。
看着这明显自有主意的绣玉,清娇眼里的笑稍浅了几分,却也没有表露,只懒懒道,懲
“是好看,你把衣裳放这儿,先去告诫底下的人吧,我不习惯旁人伺候我穿衣,我自己穿便是,待会儿你来伺候我梳妆。”
绣玉听了清娇的话,也只好应了一声“是”,放下了衣裳退出了屋里。
清娇虽低头看着新衣裳没有抬头,却也察觉到了绣玉在应话时扫了她一眼,带着些瞧不起她的意味,大约是因为她说了那句“不习惯有旁人伺候”。
小人儿的感觉可灵着呢,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绣玉出去时那略显不屑的背影,轻轻蹙了黛眉。
或许……她可以央了某人,再给她换个大丫鬟?趁着她现在揪到了某祖宗的小辫子——他他居然在水桶里!
嬷嬷说过要在榻上躺着来的,这种事关子嗣的大事,这祖宗怎么能这么儿戏!竟完全不按规矩来?!那他以后能有子嗣吗!
清娇又不禁烦恼地绞了绞小手,开始担心若是以后这祖宗一直都没有子嗣,皇后娘娘会不会怪罪她这第一次没给他教好?懲
小人烦烦地又软歪回榻上,不禁又想起昨夜,那个混球居然、居然那样——
清娇的小脸顿时就红了,气呼呼地抱了旁边某人睡过的枕头捶打,“混蛋!混蛋!怎么能这样!”
这时,院子里也响起了绣玉唤来众人训话的声音。
听着绣玉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清娇不禁想到了她当小宫女时,那个总挤对她的管事宫女童筱。
童筱倒也不是只欺负她,而是她们所里所有不讨好她的小宫女,都会被她针对,打骂责罚多做活。
所谓讨好,便是拿钱给好处。清娇这等拮据的,哪有闲钱给她呢?所以可没少受她欺负。
这个童筱每每对她们这些小宫女说话时,就是这样颐指气使的。而且她与绣玉一样,也是野心勃勃的。懲
懒懒窝在被窝里的小人儿呆呆地想着从前的事,不知想了多久,外面绣玉的训话声仍在继续,像是在发泄着哪里来的不满,清娇倒是突然回了神儿。
“怎么就突然想到这个人了,她都被调去书画坊多久了。”
清娇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拿过了旁边的衣裳,慢悠悠地穿了起来。
这贡锦做的衣裳就是不一样,摸在手上滑溜溜的,穿在身上更是软绵舒服,像穿了云朵在身上似的。
这衣裳的款式颜色倒是低调,是寻常的竹月对襟短袄云袖衫,配薄柿圆绣金福马面裙,很是清雅,与清娇平时穿的……
小人儿穿衣裳的动作忽然一顿。
她愣愣地眨眨眼,瞅了一眼这身新衣裳,突然明白了是哪里不对——懲
这不是跟昨儿晚上她被他撕了的那身,除了料子以外一模一样的吗!
清娇震惊地瞪圆了眸子,昨夜那些乱七八糟的旖旎记忆瞬间涌上。
小人儿顿时小脸爆红,觉得这破衣裳穿在身上,那混球祖宗给她弄的羞躁的酥意就在隐隐地拨弄着她,好像那混球祖宗昨儿无孔不入地欺负着她那样!
混蛋!混蛋!怎么能这样!
“绣玉!”清娇羞恼地叫了一声。
外面的训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绣玉便急忙进屋,诧异地看着床榻上只穿了中衣,又气又恼的小人儿。
“……主子?怎么了?”绣玉小心翼翼地问道。懲
清娇气恼地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咬牙气鼓鼓地问道,“那个混……浑圆的福公公只送了这一身衣裳过来吗?”
小人儿目光灼灼地盯着绣玉,杏眸里气怒的水光闪烁,娇恼凶凶的。
绣玉毫不怀疑,如果她说只有这一身,她这主子都要去咬人了。
是什么居然能把这位性子软糯的主儿给气成这样?
绣玉疑惑不解地说道,“送了好几身来,不过福公公特意强调了说,殿下让把这身给主子您看的,奴婢想着,殿下的意思不就是让——”
“去换一套衣裳来!”
清娇一听,立马打断了绣玉的话。懲
小人儿难得这tຊ么坚决,绣玉看着清娇凶巴巴的小眼神儿,哪敢多说什么,连忙应“是”,又看着那身被清娇嫌弃的衣裳,试探着问道,
“主子,那这身衣裳呢?这到底是殿下亲自让人给您做的……”
绣玉不说还好,一说清娇就更气了!
她要把这身衣裳摔到那个混球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