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突然腹痛难忍,惨叫一声,我们这才发现贵人她要生了。”姜颜眉头紧蹙,手上的动作不由地加快,她虽然没有生育过但也清楚,这女人生孩子无异于从鬼门关走一遭,尤其是早产,很有可能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参汤熬好了,姜颜端着参汤正要走进去,屋内的箬晴上前一把夺过参汤,神色不善,“里面岂是你一个奴隶可以待的,走远点,别在这碍事。”姜颜恼火,刚要开怼,可屋内凄惨的叫声,她不得不收起脾性,退下去。
姜颜刚走到寿康宫,一小宫婢从里面冲出来,撞倒姜颜,嘴里还喊着“贵人要生了,快,快去请产婆。”
郑贵人要生了?离预定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姜颜来不及多想,从地上爬起来,匆匆赶到内院,院内乱作一团,这像什么样子,“慌什么,春华你去请产婆,宁儿你去准备热水和剪刀。还有……”
她话还没说完,箬晴胳膊用力将她撞到一边,满脸不忿地盯着她,“一个奴隶,粗鄙不堪,我还在这,就敢指手画脚。”
“春华,你去请皇上来,宁儿你去请产婆,至于你……”箬晴转身看向姜颜,“贵人如此看重你,你就一个人准备热水、剪刀,对了还熬一锅热汤。”
姜颜拍着被撞的肩膀,情况紧急,她懒得和箬晴计较一二。
若晴见姜颜乖乖地去厨房准备东西,嘴角扬起,眼神里带着得意。
姜颜一边熬着参汤,一边向身旁的宫婢询问今日发生的事情。
“贵人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早起就不太舒服,只是今日皇后陪同太后去峦溪园礼佛,贵人怕饶了太后的兴致,便没传唤太医。
直到刚才突然腹痛难忍,惨叫一声,我们这才发现贵人她要生了。”
姜颜眉头紧蹙,手上的动作不由地加快,她虽然没有生育过但也清楚,这女人生孩子无异于从鬼门关走一遭,尤其是早产,很有可能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
参汤熬好了,姜颜端着参汤正要走进去,屋内的箬晴上前一把夺过参汤,神色不善,“里面岂是你一个奴隶可以待的,走远点,别在这碍事。”
姜颜恼火,刚要开怼,可屋内凄惨的叫声,她不得不收起脾性,退下去。
她一个人坐在后院,前院郑贵人凄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她耳里,让人坐立不安。
生孩子竟如此可tຊ怕。
如今的她什么都帮不上,只能靠郑贵人自己。
郑贵人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然而心里默念静心咒的姜颜根本静不下来,她实在是不放心。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是因为郑贵人待她和善,她都不希望郑贵人出事。
她匆匆赶到前院,宫女们穿梭不停,血水一盆盆地递出来,产婆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不好了,贵人大出血,快去请太医。”
姜颜心戈登一声。
箬晴从屋内哭着跑出来,瘫坐在地,显然是被吓得不清。
姜颜来不及多想,提起裙摆,快步朝着太医署跑去,郑贵人生产时居然如此危险,恐怕也是因为此前的事情受到惊吓没有修养好。
等姜颜赶到太医署时,十安见到一脸焦急的姜颜,连忙上前,“姜颜,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叶大人今夜不值班。明日才会回太医署。”
“郑贵人大出血,需要太医。”姜颜简明扼要地将事情说出,只是驻守的太医一个个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贵人大出血,需要太医,若是皇嗣出了事,你们一个个脑袋都不想要了。”姜颜看到这群无动于衷的太医,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瞬间发泄出来。
其中一个太医开口解释,“不是我们不愿意去,是太后下令,郑贵人一切事宜都交由张院士,我等不得无令为郑贵人诊治。只是不巧,张院士随太后一同前往峦溪园。”
太后这是害怕后宫中人阳奉阴违再对郑贵人下暗手,才出此下策。
如今这却成了郑贵人的催命符。
“事关皇嗣安全,你们还敢推辞,一个个都不怕死是吗?”姜颜震怒。
可太医们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一个个小小奴隶,拿着鸡毛当令剑,也敢在这里同我们大声说话。
我们奉旨行事,有本事你去请皇上谕旨。”
姜颜拳头紧握她心里明白,这群人绝对不敢冒险,眼下只能去求陛下。
十安看着姜颜的背影,隐约觉得大事不妙,他也不敢耽误,转身便离开,他得给叶大人传递的消息。
姜颜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跑去,可在转弯处,姜颜看到安贵妃的仪仗,那个方向是寿康宫。安贵妃此举,怕是要去找郑贵人的麻烦。
“姜颜,你怎么在这?”宁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姜颜看到宁儿,眉头紧锁,“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贵人的身边吗?”
宁儿大口喘气地说着,“是箬晴姐姐让我来的,说是春华半天没有请来皇上。”
“你来了这?贵人身边可还有其他人?”
“如果你在这,那贵人身边应当只有箬晴姐姐一个人,她让其他人去太医署请太医了。”
姜颜瞬间感觉不妙,也就是说郑贵人此刻身边的宫婢这剩下箬晴一个人,就箬晴那欺软怕硬的性子,断然不会是安贵妃的对手。
“宁儿,你去找陛下,告诉陛下,太医署的太医没有陛下命令不敢给贵人诊治。你一定要快。”
姜颜来不及和宁儿解释一二,只能抄着近路赶回去,她必须在安贵妃到之前,护住郑贵人。
等姜颜赶到偏殿时,竟无一个内侍宫婢守在外面,这太奇怪了,就算箬晴将身边的人支走,寿康宫的宫婢不可能也不在。
姜颜心中的怪异越发的浓,她步履匆匆跑进前院,连产房都安静得可怕,郑贵人凄厉的喊声消失,产婆的催促声都没有。
紧闭的产房大门,无不透露着怪异。
姜颜一咬牙,低吼一声,拿起一旁的参汤,“贵人,参汤来了。”
姜颜后退一步,上前猛地将门推开,门扉朝两边敞开,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
“贵人拼命生下皇子,力竭而亡。”
她踉跄地后退几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画面。
床榻旁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轻声哄着,而床榻上,一个小宫婢赫然骑在郑贵人的身上,手里拿着毛巾,死死地捂住郑贵人的口鼻。
刚刚生产完的郑贵人脸色惨白,没有丝毫力气,身上的血染红被子,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
可此刻虚弱的她哪里是小宫婢的对手。
“你们这是干什么!”反应过来的姜颜厉声喝斥,手中的参汤朝着床上的掐人的宫婢泼过去。
滚烫的参汤浇在对方身上,疼得她立刻松开手。
稳婆面色一惊,显然是没有料到姜颜的出现,眸光中闪过狠厉之色,“大胆奴隶受何人指使,居然敢谋害皇子和贵人。”她一声令下,床榻上的宫婢朝着姜颜扑过去,双手死死地掐住姜颜的脖颈,这是要杀人灭口,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