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昌平伯递进来的折子。”常德全一脸恭敬地将手里的折子呈了上去。沈怀谦连着三天没有出宫了,心情甚是烦躁。他打开折子扫了两眼,冷哼了一声,“宣昌平伯进宫。”“是,陛下。”常德全默默退出了御书房。在心里默默为昌平伯点了一根蜡。万岁爷这几日心情十分不爽利,那宋姑娘也不知道往太和寺送封信笺。害得万岁爷每天都要问三次,太和寺那边有没有信笺送进来。真是,若不是怕犯了欺君之罪,常德全都想仿冒一封信出来了。
第二天, 周碧君从族中挑选了一个两岁的男童,起名肖央,记在了宋婉仪膝下。
昌平伯也迫不及待地朝宫里递了帖子,想要将肖央记作昌平伯世子,以后承袭爵位。
这样一来, 不仅安了在外的肖显宝的心,也断了宋婉仪在府中的弄权的心。
宋婉仪得知此事之后,高兴得在屋里喝了一壶竹叶青。
她已经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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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昌平伯递进来的折子。”常德全一脸恭敬地将手里的折子呈了上去。
沈怀谦连着三天没有出宫了,心情甚是烦躁。
他打开折子扫了两眼,冷哼了一声,“宣昌平伯进宫。”
“是,陛下。”常德全默默退出了御书房。
在心里默默为昌平伯点了一根蜡。
万岁爷这几日心情十分不爽利,那宋姑娘也不知道往太和寺送封信笺。
害得万岁爷每天都要问三次,太和寺那边有没有信笺送进来。
真是,若不是怕犯了欺君之罪,常德全都想仿冒一封信出来了。
你说这会儿宣昌平伯进宫,能有什么好事?
但消息传到昌平伯府里,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昌平伯掐指一算,上一次见到圣上,那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皇宫夜宴,在太和殿最外面,遥遥见了陛下一面。
这也是一年中,昌平伯唯一可以面圣的机会了。
要知道这些京中权贵,如何判断他们有多贵,那便是看面圣次数多不多了。
如今平白无故得圣上召见,可不是体现他们昌平伯府皇恩浩荡的好机会吗?
所以昌平伯换好朝拜的服饰tຊ之后,连忙打发人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散播出去。
他几乎都可以预见到,以后昌平伯府门口门庭若市的景象了。
昌平伯前脚跟着传旨的公公进了宫,后脚就有的消息灵通的人家,派夫人上门结交来了。
如今府里主事的虽然是宋婉仪,但那些夫人们都是指名道姓要见周碧君,给了宋婉仪这个新妇好大个没脸。
这也自然让周碧君tຊ更加得意——即使掌家又如何,外面的人依旧只认自己这个昌平伯夫人。
你这个掌家的新妇,连出现在这些贵妇人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不用宋婉仪招待,宋婉仪自然也是乐得清闲。
只不过她这会儿也有些烦闷,这昌平伯夫人如果结交了太多贵夫人,那对于她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若是周碧君与个别贵夫人交好了,日后有人为她仗义执言的话,那的确是棘手。
但宋婉仪这会儿也只能让周碧君身边的婆子盯好,记下那些贵夫人的名号。
昌平伯这边满脸春风得意的进了宫,从永和门一路走到了御书房,脸上的表情那是越来越得意。
要知道圣上的御书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那得是最亲近的家臣或者是在朝中特别受器重的重要官员才能来的地方。
像他这种比较末流的伯爷,别说来御书房了,就连进太和殿的机会都没有。
今儿从御书房走一遭,他昌平伯府日后在京中的地位立马就能水涨船高。
而他也正好能借这个机会,让昌平伯府重新回到权贵圈子当中,加强与前朝的联络。
昌平伯这一路上那真是想入非非。
“常公公。”昌平伯在御书房门外见到了常德全,连忙双手抱在一起, 朝着他鞠了一躬。
他自然认得这位御前总管,这可是伺候了两代帝王的大人物,可轻易得罪不起。
常德全颇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昌平伯,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伯爷随咱家来吧,皇上在里面等你呢。”
本来常德全是走在昌平伯前头的,但打开御书房的门之后,常德全一个闪身躲到了他后面,朝里面禀报道,“陛下,昌平伯到了。”
昌平伯也连忙走了进去,朝着上首的人撩袍跪下,“臣参见陛下......”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砚台飞了下来,正中昌平伯额头,“混账东西!”
昌平伯被砸得头晕目眩,但反应也非常快,连忙将头抵在冰凉的地板上,“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
常德全倚在门口,十分聪明的没有进去,默默听着里头的动静。
在伺候皇上这一方面,他可以说是十分有经验了。
坐在上首的沈怀谦面色阴沉,又将手边的镇尺砸了过去,“宗室里怎得养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不仅挪用新妇嫁妆,还磋磨新妇,简直将宗室的脸都给丢尽了,还有脸递折子进来让朕封世子?”
“昌平伯啊,你好大的脸面!”
御书房门口守着的太监和侍卫,听着里面的动静,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他们可从未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 看来以后得离这个昌平伯越远越好。
触怒龙颜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陛下饶命,陛下恕罪啊......”跪在里头的昌平伯瑟瑟发抖,不停的朝着沈怀谦磕头求饶。
他额头本就被砚台给砸破了,这会儿由于磕头磕得太猛了,地板上已经全是血迹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沈怀谦目光凛然,将这几日宋婉仪不理他的火气全部发在了昌平伯身上。
不中用的东西,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被小娘子拿捏得死死的,让他这个天子都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沈怀谦心中的火气又旺盛了一些,将手中的茶杯都砸到了昌平伯头上,“滚!”
茶杯在昌平伯头上砸成了碎片,但此刻他也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爬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他也没敢起身,而是屁滚尿流地爬到了远离御书房的角落,一个劲儿地发抖。
从进御书房到出来,他愣是没敢抬头看过沈怀谦一眼,只知道告罪求饶。
毕竟他这一生,面圣的机会真是屈指可数,如今好不容易得以近距离参拜圣颜,结果却是被好一通发落。
这让他如何能不害怕?
这个时候昌平伯心里那可是恨透了周碧君,都怪那个愚蠢的妇人出的馊主意。
按照圣上的火气,他今儿要是爬慢一步,估计都被诛九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