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华丽宫装,足以彰显她的地位。“是吗?”章如雅脸色淡淡地,“只怕是人来了,心不在。”“娘娘是在说宫外那个狐狸精吗?”小宫女一脸愤慨。章如雅抬眸扫了那宫女一眼,“琥珀,慎言。”“是,娘娘。”那小宫女一脸委屈,“可奴婢就是瞧不惯那种狐媚手段的女子。”章如雅摇了摇头,“本宫是一国之母,得有容人之量,陛下是天下之主,若那女子能讨陛下的欢心,让陛下高兴,那便是万民之福,社稷之福。”
小福子带着人离开了昌平伯府,宋婉仪站起身子,稍微有些诧异。
这皇帝可真是奇怪,将昌平伯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下旨准了他的请奏。
可准奏的同时吧,又骂了他一顿。
难不成这皇帝有什么把柄在昌平伯手里,她必须得将此事调查清楚了。
不然在此之前若是轻举妄动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宋婉仪眯了眯眼睛,带着人离开了正厅。
此事一出,昌平伯府虽然有了新世子,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昌平伯惹了圣上嫌恶。
之前还和昌平伯交好的人纷纷派人送来了断交信,而肖娇想要出席京中其他大家小姐举办的宴会,也遭到了无情拒绝。
不止如此,多年跟伯府银钱上有往来的商铺,也纷纷派人上门,表示以后昌平伯府不能挂账了,银钱得每次结清。
毕竟昌平伯可是触怒了天颜,这能活多久真不一定,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再挂账了。
又过了两天,沈怀谦见宋婉仪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派人送只言片语去太和寺,终于是坐不住了。
若不是宋婉仪,他如何会允准昌平伯的请奏?
既然你不动手,那朕便推你一把。
“常德全,安排一下,朕要昌平伯暴毙在府外。”沈怀谦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安排。”常德全在心中拍了一把大腿。
万岁爷这是要清场,迎宋姑娘进宫了啊!
“今晚安排一下,朕晚上要出宫。”沈怀谦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看来他不出宫找她,她便将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小娘子啊。
听了沈怀谦的话,常德全犯了难,“陛下,今儿是初一。”
初一跟十五是帝后同寝的日子,沈怀谦自回宫之后便没有踏进后宫一步了,任由后宫中外室的流言漫天飞。
常德全见他沉默,思忖了片刻,还是劝道,“陛下回宫之后就没有进入过后宫,眼下娘娘们人心惶惶啊......”
沈怀谦叹了一口气,“既如此,晚上你通知皇后一声,朕过去瞧她。”
“好嘞。”常德全一脸殷切地应下了。
景仁宫。
“娘娘,刚刚常公公派人来传话,陛下今晚会过来。”一位穿着湛蓝色宫装的宫女,一脸喜气地对着正在插花的端庄女子说道。
那女子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华丽宫装,足以彰显她的地位。
“是吗?”章如雅脸色淡淡地,“只怕是人来了,心不在。”
“娘娘是在说宫外那个狐狸精吗?”小宫女一脸愤慨。
章如雅抬眸扫了那宫女一眼,“琥珀,慎言。”
“是,娘娘。”那小宫女一脸委屈,“可奴婢就是瞧不惯那种狐媚手段的女子。”
章如雅摇了摇头,“本宫是一国之母,得有容人之量,陛下是天下之主,若那女子能讨陛下的欢心,让陛下高兴,那便是万民之福,社稷之福。”
“娘娘的性子就是太好了。”琥珀苦着一张脸将她剪下的零碎枝叶仔细的扫到小簸箕里。
章如雅笑着拍了拍琥珀的脑袋,“本宫既然身在其位,便要谋其事,让皇上愉悦,后宫和睦便是本宫的责任,其他的,本宫一概不想。”
晚上,沈怀谦坐着御辇来到了景仁宫。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章如雅浅笑着朝他行了个礼,“臣妾准备了陛下爱吃的菜,请陛下用膳。”
沈怀谦点了点头,背着手进去了。
席间,章如雅看着频频走神的沈怀谦,微微叹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亲眼见到这一幕,心中依旧会有些伤心。
“陛下可是在想宫外的姑娘?”章如雅给沈怀谦夹了一筷子菜。
沈怀谦抬头,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皇后也听说了最近的流言?”
章如雅笑着点了点头,“陛下为何不迎那女子进宫,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沈怀谦叹了一口气,对于章如雅这个皇后,他还是十分尊重的,“她那性子,不适合入宫。”
章如雅用帕子捂着嘴,轻笑道,“臣妾猜想,是那女子不愿入宫?”
沈怀谦也笑了,“皇后依然是如此冰雪聪明。”
“臣妾与陛下是年少夫妻,陛下的心思臣妾自然懂得。”章如雅低下头,“用不用臣妾去帮陛下劝说劝说那姑娘?”
“不必了,你是皇后,何必屈尊降贵呢?”沈怀谦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
心中却想,若是让皇后去劝说那小娘子,说不得那小娘子会暴起伤人。
想到这里,沈怀谦又一阵头疼。
章如雅定定地看着沈怀谦,轻声道,“若陛下有一日需要,臣妾乐意至极,只要陛下开心,臣妾便满足了。”
沈怀谦看着章如雅叹了一口气,若那小娘子有皇后一半体贴,他都不至于如此苦恼。
章如雅看着他又走神了,手指甲紧紧地嵌入掌心,淡笑道,“陛下若是担心那宫外的小娘子,那今夜便出宫去吧。”
沈怀谦听了她的话,皱起了眉头,“今夜是初一,朕怎能抛下你呢?”
章如雅闻言只是淡淡的笑,“谁说的,陛下一直宿在景仁宫,何时抛下臣妾了?”
说着,她对着沈怀谦眨了眨眼睛。
“皇后,你可真是朕的解语花!”沈怀谦龙颜大悦。
“那陛下可要答应臣妾,快些将宫外的妹妹接进宫来,臣妾想要看看,那妹妹是如何国色天香,引得陛下流连忘返的。”
“朕知道了,无论她进宫与否,你都是朕的皇后,最尊贵的女人。”沈怀谦一脸认真地着看向章如雅,“只是她性子尖利,皇后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偏心过了头。
“臣妾省得。”章如雅低头笑了笑,“既如此,臣妾安排一下,陛下从后门离开吧。”
“辛苦皇后了。”沈怀谦点了点头,便也不再留恋的离开了景仁宫。
看着沈怀谦的背影,章如雅的指甲应声而断,但她似乎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似的。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只要那女子进了宫,新鲜感没有了,陛下也不会再如此贪恋她了。
而她,还是最尊贵的皇后,能站在陛下身边的唯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