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卿搁下笔,盯着铜镜中那副睡眼惺忪的面容,他用冷水澡强行让自己恢复清醒。草草擦拭后,换上一袭玄黑色衣袍,便朝着沈昭宁的药铺而去。他只给自己留了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后,他将返回京城,从此在沈昭宁的生命中彻底消失。然而,在这四个月里,他仍渴望见证她的幸福。路程远比他预想的要漫长,他绕过三条街巷,方才寻到沈昭宁的药铺。沈昭宁在一旁为人看诊,李言安则在她身旁协助。一阵酸涩感再度袭来,徐鹤卿直接移开视线,却又听到排队之人的议论。
徐鹤卿搁下笔,盯着铜镜中那副睡眼惺忪的面容,他用冷水澡强行让自己恢复清醒。
草草擦拭后,换上一袭玄黑色衣袍,便朝着沈昭宁的药铺而去。
他只给自己留了四个月的时间。
四个月后,他将返回京城,从此在沈昭宁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然而,在这四个月里,他仍渴望见证她的幸福。
路程远比他预想的要漫长,他绕过三条街巷,方才寻到沈昭宁的药铺。
沈昭宁在一旁为人看诊,李言安则在她身旁协助。
一阵酸涩感再度袭来,徐鹤卿直接移开视线,却又听到排队之人的议论。
“他们感情甚笃,李公子似乎对沈姑娘颇为倾心!”
“听闻他们即将订亲?”
“想必快了,只是沈姑娘羞怯,嘴上总是不肯承认。”
徐鹤卿的心再次被撕扯得粉碎,疼痛令他几近窒息。
他本期望沈昭宁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可真当她找到了,他又心生不甘。
徐鹤卿将怀中的玉簪紧紧握在手心,原本冰凉的玉簪在他的掌心逐渐发热。
而他的心,却渐渐冷却成冰。
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承认沈昭宁已然离世,可现实却是沈昭宁已经……
太医劝诫道:“侯爷,您的夫人已被判定死亡,她不会再归来了。”
“无论您以何种方式试图弥补她、挽回她,皆是徒劳。”
“您若这样伤害自己,想必您夫人看到也会担心的。”
太医的这番话令他如梦初醒,只是他依旧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沈昭宁。
这,是他的执念。
他昨日故意让沈昭宁看见那支玉簪,天真地以为沈昭宁只是佯装失忆,在与他赌气。
经一番试探,仅能确定她忘却过往、忘却自身。
微风轻拂而过,淡淡药香袭来,徐鹤卿心中烦闷更甚。
他深吸一口气,于心底暗暗记下:不得打扰沈昭宁生活。
第三理由:她须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得有任何事成为其负担。
沈昭宁见徐鹤卿,眼眸一亮,朝他走近,徐鹤卿的心仍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
他定了定神,看着沈昭宁。
沈昭宁道:“侯爷,您果真来了?”
徐鹤卿轻“嗯”一声,喉结微微滚动,试探性的问:“稍后我女儿也会到琼州,你有空陪我同往吗?”
沈昭宁一怔,旋即点头应下,将看顾药铺的重任交予李言安跟小师弟。
徐鹤卿的贴身侍卫牵来一匹马,他翻身上马,轻柔地将沈昭宁拉上马,挥鞭便朝城门口而去。
二人抵达时,城门口已停有一辆马车,阿竹抱着怀中早已熟睡的岁岁,下了马车。
当阿竹望见从马背上下来的沈昭宁时,瞳孔难以置信地睁大,这莫非是已逝的夫人?
此次侯爷费尽周折,在沈老夫人处求得带岁岁出来游玩。
然老夫人放心不下,令她一同跟来。
徐鹤卿眼眶泛红,他竭力克制着情绪,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她的手。
岁岁微微睁眼,小小的手仅能握住他的一节手指,朝沈昭宁跟徐鹤卿轻声唤了一句:“阿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