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过来的时候，靠着门站着，右手背在身后，她一直以为是为了支撑他站稳。“啧。”虞宴允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好笑道：“愣什么？拿着啊。”程梨初接过来看了看，抬眸，“是不是很贵。”“不要钱。”虞宴允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淡淡地说：“朋友家公司的产品。”程梨初还想张口问什么，就见他微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行了，别想太多，现在哥哥既然养着你，自然什么都不让你缺。”顿了顿，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虞宴允传达完消息，没有立刻出去，而是问：“对了，哥哥记得你之前说手机坏了？”
程梨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从包里翻出那个旧手机，屏幕已经碎的一塌糊涂。
过年的时候，外公正病重，家里平时不怎么来往的远房亲戚来看望。
不知道哪一家的小孩儿，偷拿她的手机玩，她发现了后问那熊孩子要。
熊孩子不仅不给，还故意从阁楼上扔下去。
那时候家里一团乱，她就一直没拿去修。
“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店里修一修。”程梨初拿着手机问。
这手机还是之前虞宴允送给她的。
初一寒假的除夕夜，外公跟虞政安通电话拜年。
当时程梨初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人聊天。
外公叫她，“安安，过来给你虞爷爷拜年。”
程梨初慢吞吞地从沙发上起来，刚拿到手机，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散漫好听的声音。
“老头儿，给程叔叔打电话呢？小梨初在不在？”
虞宴允和虞政安之前来家里的时候是秋天。
距离那时候已经过去了有快四个月了。
期间外公和虞政安通过电话，只不过，虞宴允可能不在，程梨初一次也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
隔了这么久，程梨初喜欢他的小心思，好像已经变成一种虚无缥缈的想念。
猛然再听到他的声音，她愣了一下，而后才迟钝地打了声招呼，“哥哥，我在。”
“原来小梨初在啊？新年快乐啊小梨初。”
那人声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程梨初能想象得到，那双桃花眼里含着的浅浅笑意。
她嗯了一声，乖乖地说着新年祝福，“哥哥，你也是，新年快乐。”
后来又聊了几句，基本是虞宴允问她学习怎么样，跟同学关系怎么样，而她一个一个地回答。
“小梨初是不是还没有手机？”
好像是电话的最后，他问了这么一句。
程梨初如实回答：“没有。”
虞宴允嗯了声，话题转的猝不及防，“什么时候生日？”
“五月二十一。”
程梨初有点茫然他怎么问起自己生日来，完全是下意识地回答。
“好，哥哥记住了。”
他的声音隔着听筒，显得更加低沉温柔。
“等你生日了，哥哥寄给你一部手机当礼物。”
程梨初以为他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但是她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距离过年时那个电话已经又过了三个多月，她真的收到了一个来自北宜的快递。
一个挺大的箱子。
程梨初拆的时候小心翼翼。
里面除了一部新手机，还有一些课外书籍和文具，还有零食。
他竟然记住了她的生日。
男人散漫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还修什么？都坏成这样了。”
程梨初回过神来，又看了几眼手里的手机。
“应该……能修的吧？”
这时候，虞宴允背在身后的右手伸了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包装盒。
手机盒明显被拆开过，但看的出来很崭新。
“新的，给你装了北宜的卡。”
程梨初怔住，“啊？”
他……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他过来的时候，靠着门站着，右手背在身后，她一直以为是为了支撑他站稳。
“啧。”虞宴允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好笑道：“愣什么？拿着啊。”
程梨初接过来看了看，抬眸，“是不是很贵。”
“不要钱。”虞宴允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淡淡地说：“朋友家公司的产品。”
程梨初还想张口问什么，就见他微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行了，别想太多，现在哥哥既然养着你，自然什么都不让你缺。”
顿了顿，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不过，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手机要合理利用，知道吗？”
他盯着人看的时候，总让人觉得那双桃花眼深情又温柔，引人沦陷。
程梨初被他看的不自然，耳根都烫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别开了视线，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哥哥。”
像是怕态度不够诚恳，停了几秒，她才敢抬眸看他，补充道：
“等你老了，我一定养你，给你养老送终。”
虞宴允：“……”
男人好看的眉毛明显皱着，似乎对这话颇为不满意，语气也变得十分危险，“哥哥比你大很多吗？用得着你养老送终？”
程梨初眨眨眼睛，皮了一下，“六岁，不多吗？”
“……”
“啧。”
虞宴允把她一头黑发揉乱，倒是也没生气，反而勾着唇笑一声。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姑娘。”
“这就嫌哥哥老了。”
——
次日。
闹钟一响，程梨初就爬了起来，毕竟第一天去新学校，不能迟到，要留个好印象。
房间里配有卫生间，她刷完牙，刚挤了洗面奶，有人敲门。
“小梨初。”
男人可能刚睡醒，一贯懒散的嗓音透着几分低哑，“起了没？今天要去上学，张姨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程梨初知道张姨今天过来，但没想到这么早，竟然连早餐都做好了。
“哥哥，我正在洗脸，马上好。”
“好。”
等程梨初下楼的时候，虞宴允已经坐在餐厅，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哥哥，你怎么比我起的还早。”
“这不是要送某个小朋友上学吗？”男人挑挑眉，喝了口牛奶。
程梨初囧了一下，“你不是也要上学吗？”
“今天上午没课。”
程梨初顿时露出羡慕的神色，大学就是好，没课了就不用去。
但又转念一想，他明明没课，可以多睡一会儿，为了送自己去学校还是早早就起来了。
想到这里，程梨初说：“哥哥，之后你没课的时候，就不要特意起床送我去学校了，我自己坐公交就好。”
今天就算了，反正他也起来了，而且她第一次去学校，在这边又人生地不熟。
“再说吧。”
这时张姨从厨房又端出来一杯牛奶，放到程梨初面前，“梨初小姐……”
喊出这个称呼后，张姨可能才想起她之前说过不用这样喊，于是又改了口。
“安安，少爷特意吩咐的，给你的这杯牛奶加热一下。”
程梨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虞宴允，男人已经解决了早餐，正抽了一张餐巾纸擦着嘴。
有什么温烫的东西涌进心脏。
她朝张姨甜甜一笑，“谢谢张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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