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穿着真丝睡袍,斜躺在进口沙发上,美甲师跪在她旁边给她做手部护理。女佣们则端着冰茶、水果,静立一旁。我早已口干舌燥,却只能盯着那壶茶猛吞口水。“沈小姐,关于那条裙子……您昨天不是说我不用我赔了吗?”“我说不用赔裙子,又没说不用你出清洗费。”沈凝嗤笑,“几十万的裙子和两万的清洗费,我已经很仁慈了。”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出不起。我的手搓着衣角,贫贱与窘迫完全暴露于沈凝眼前。她好像很满意我这副样子,仿佛我越卑微,越能衬托出她的高贵。
第二天走进酒店时,经理立马把我拉到旁边。
“小乔啊,你摊上事儿了,赶紧想想办法吧。”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又听他道:“沈凝小姐来电话,让你赔她裙子的清洗费,要两万!”
我如遭雷击,脑子嗡嗡一片。
“她不是说不用赔吗?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怎么可能拿得出两万?经理你帮帮我吧!”
经理也无奈:“我也是个打工的,帮不了你啊,要不你当面求求她?”
他塞了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的是沈凝现在的住址。
她没有和段彬鹤住一起,因为段彬鹤单独送了她一座别墅。
富人区的黄金地段,一平米就要几十万。
足以见得段彬鹤对她的重视。
如果可以,我实在不想和他们再有接触,但我真的没有钱。
产检的费用、孩子出生后的各种费用……每一笔都不是小数目。
乔家倒了之后,我才明白贫穷就是最恐怖的诅咒。
我咬咬牙,和经理请了半天假,转了三趟地铁才抵达沈凝的豪宅门口。
女佣说要问过沈凝才能让我进屋,我只好站在门口等。
江城的夏天热得异常。
四十几度的高温,天地万物仿佛都被烤得疲软融化。
我不知道在户外站了多久。
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我的体温不断攀高,意识也开始涣散。
新闻里经常说有人死于热射病,我该不会也要活生生热死在这里吧?
有时候真觉得死了也一了百了。
至少不用活得这么苦。
就在我即将昏厥的前一刻,门终于开了。
女佣冷漠着脸:“沈小姐让你进去。”
我跟在女佣身后,一直盯着鞋尖,不敢乱看。
沈凝穿着真丝睡袍,斜躺在进口沙发上,美甲师跪在她旁边给她做手部护理。
女佣们则端着冰茶、水果,静立一旁。
我早已口干舌燥,却只能盯着那壶茶猛吞口水。
“沈小姐,关于那条裙子……您昨天不是说我不用我赔了吗?”
“我说不用赔裙子,又没说不用你出清洗费。”沈凝嗤笑,“几十万的裙子和两万的清洗费,我已经很仁慈了。”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出不起。
我的手搓着衣角,贫贱与窘迫完全暴露于沈凝眼前。
她好像很满意我这副样子,仿佛我越卑微,越能衬托出她的高贵。
穷人乍富是这样的。
她自小就看不起当佣人的母亲。
如今飞上枝头当凤凰,就开始卯着劲欺压和她曾经一样的穷人。
偏偏我还反抗不了。
屋内冷气开得很足,我身上油烟味和汗酸味隐隐飘了出来。
没办法,酒店后厨就是油烟重。
这么热的天气我还穿长袖长裤,就算一天洗两次澡也会有味道。
沈凝嫌恶地扇了扇鼻子,打量了我好几眼。
我很尴尬,但只能装作不知情。
沈凝慢条斯理道:“这钱你必须赔我,不然我可就要报警了。”
如果报警,酒店那边肯定会开除我!
不行,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我从女佣那里端过茶,狗腿地弯腰站到沈凝身边:“沈小姐您行行好,要不这两万让我分期还吧……分两年可以吗?”
我的语气已经卑微到极致,沈凝却翻了个白眼。
我自小养尊处优,是在乔家失势后才变得这么落魄。
换做以前有人这么对我,我早就发飙,可现在,我只能一忍再忍。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热交替让我有些感冒,还是太紧张,我的手开始发抖。
手里的茶杯没端稳,直接倒了沈凝一身。
“你干什么!你是要报复我吗!”
沈凝愤怒大叫,我正要解释,却被她一巴掌狠狠打翻在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段彬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