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吐出冰冷话语:“省省吧乔稚云,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可怜你。”段彬鹤话里的恨意像刀一样反复切割我的心脏。那双曾经饱含爱意的眼,如今只有冰冷与厌恶。我惨然一笑:“我不会求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帮我。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今天你陷害我以及往我饭里加料的事,因为那是我欠你的。”段彬鹤眉间微皱,脸色像是有些奇怪。但我也没有其他精力深究,继续道:“如你所愿,我现在过得很惨,靠着在酒店打杂的微薄收入勉强生活,以后的几十年我都会和烂虫一样过着最卑贱的生活。段彬鹤,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了。”
夜幕漆黑。
半弯孤冷残月在厚重的云层里时隐时现。
夏季的晚风是烫的,但我的手还是因为紧张而显得泛凉。
段彬鹤走在不远处的前方,直到走到一棵树下,他停了下来。
随着他缓缓转过身,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段彬鹤通身无一处不显示着他的贵气,而我这件洗到领口变形的t恤已经是我为数不多的衣服之一。
我想,这已经是足够难堪的再遇。
但没想到,段彬鹤说的脸更是像往我脸上扇巴掌。
“你跟着我,不会是觉得我对你抱有旧情,想求我给你点钱吧?”
果然,他认出我了。
只是假装不知道,然后故意羞辱我。
段彬鹤单手插兜,走到我面前,眼神如视蝼蚁般轻蔑。
他薄唇吐出冰冷话语:“省省吧乔稚云,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可怜你。”
段彬鹤话里的恨意像刀一样反复切割我的心脏。
那双曾经饱含爱意的眼,如今只有冰冷与厌恶。
我惨然一笑:“我不会求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帮我。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今天你陷害我以及往我饭里加料的事,因为那是我欠你的。”
段彬鹤眉间微皱,脸色像是有些奇怪。
但我也没有其他精力深究,继续道:“如你所愿,我现在过得很惨,靠着在酒店打杂的微薄收入勉强生活,以后的几十年我都会和烂虫一样过着最卑贱的生活。段彬鹤,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激怒了他,段彬鹤眼神森然,猛力扣住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摁到身后的树干上。
“互不相欠?乔稚云,你和你爸害死我妈,一句互不相欠就想了事?我告诉你,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像失控的野兽,怒火烧红了他的眼。
肩头的剧痛让我几乎落泪,可我偏偏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我已经足够难堪了,至少让我在他面前显得体面些。
段彬鹤盯着我,忽然扯下我的口罩狠狠丢到一边。
我低低惊叫了一声,马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段彬鹤讽刺一笑,强行扣住我的双手拉到我头顶。
我侧开脸,瑟瑟发抖:“不要看我……段彬鹤我求你,不要看我……”
那半弯残月从云层下飘了出来,泻下点点月光。
落在我瘢痕斑斑的脸上,我不用看也知道有多恶心恐怖。
段彬鹤恶劣地勾唇:“你以为你装成这副模样,我就认不出你?可惜,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我愣住,继而不可抑制地指尖发颤。
我为了救他,被火烧成这副鬼模样。
他却觉得我是装的,甚至认定沈凝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试图以深呼吸来调整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但最终居然忍不住惨淡笑出了声。
原来人痛苦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甚至会笑。
我折下一根树干,猛力划过自己的脸。
本就惊悚的瘢痕,霎时沁出了血,更如鬼片般吓人。
“不是面具,也不是特效妆,这就是我自己的脸——我毁容了,我走在路上所有人都把我当怪胎看,小孩看见我就哭,我丑得连到菜市场买菜别人都不愿意卖我!段彬鹤,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痛快?”
段彬鹤双眼微微放大,稍显愣住。
我推开他,往黑暗处跑去。
可没跑几步,我不知怎得便晕倒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我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
我茫然,动了下身体才惊恐发现,我的手脚,都被挂上了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