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容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在皇城为你们日日祈福,保佑你们平安顺利。”景家众人早已泪水滚滚,哭声一片。公主在,安禄等人这才安分了一些,毕竟宇文容兰还是当朝公主。不然,他安禄定然会各种刁难。“公主,时辰不早了,也该动身了,耽误了时辰,臣担待不起啊!”安禄笑眯眯地奉承道。宇文容兰眸色暗黑,看向安禄,挤出一丝微笑,道:“安大人,一路上有劳你照应了。”宇文容兰说完,塞了一袋银钱给安禄,道:“路上给你们兄弟买些酒吃。”
一个十来岁的粗汉子也瞪着那几个人道:“你们胡说,我自小以景家为楷模,景家人如何,我非常清楚。”
“你们再敢胡说,信不信老子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粗汉子说完,还对着那些人比了比拳头,似乎要忍不住去打几拳为景家出气。
“是啊,是啊,你们再乱污蔑人,仔细你们的皮!”人群一顿躁动起来。
几人看在此得不到便宜,只能悻悻离去。
百姓们见这群见风使舵的小人离开,朝着他们狠狠吐了好几口口水。
“王爷,我们信你!”
“是,我们相信景家!”
“是的,是的,景家都是好人!”
“对啊,一定是被小人陷害的!”
景家此刻紧张的心也才放松下来,有百姓护着,她们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此时,她们看到宇文容兰从远处缓缓而来,都泪目了。
她们知道,这一切定是祖母放下身段和尊严,跟皇帝求来的。
“母亲......”夕颜月赶紧过去,搀扶着宇文容兰。
“祖母......”景雪衣、洛夕染、景雪竹和几位嫂嫂一同叫道。
“曾祖母......”几个孩子扑过去,围着宇文容兰。
大伯父一家也都跟着一一行了礼。
大伯父并非宇文容兰子嗣,但自小宇文容兰对大伯父视如己出,大伯父却不争气,一直未真正接纳这个嫡母,甚至还怀疑是宇文容兰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因此,这些年,大伯父一直不喜欢弟弟一家,甚至在背后说了很多坏话,干了不少坏事。
“参见公主!”安禄和随行官差行礼道。
宇文容兰看向大家,道:“我的孩子们,你们受苦了。”
千言万语,此刻宇文容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用力拥抱她们。
“祖母,孙女怎么办,呜呜呜......”景雪竹扑倒在宇文容兰怀中,难过不已。
宇文容兰自小便疼爱这个孙女,以后没法护着她了。
“雪竹,祖母以后不能护着你了,你一定要坚强,要听母亲的话,要听哥哥嫂嫂的话。”
“你也不小了,也该长大了,你一定要坚强。”
宇文容兰有些颤抖的话,传到景雪竹耳朵里,她却更加伤心了。
“母亲.......”大伯父景行烨一瘸一拐地扑倒在宇文容兰跟前,道:“母亲,你可不能不管我们一家的死活啊。”
“是啊,母亲,您跟皇上求求情可好?夫君和我那两个儿子都被杖责二十军棍,这流放路上何其艰辛,怎么扛得住啊?呜呜呜呜呜......”大伯母宫南燕哭泣道。
宇文容兰已经从德全那里听到了关于景王府发生的一切,就是他们,差点害得一家人跟着遭殃。
“现下,知道来求情了?”
“你们差点为了自己的死活,不管家人的死活!”
宇文容兰恨铁不成钢,但是他们,毕竟是景家人,她又不能不管。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每日涂抹,能暂时缓解伤情。”
“只是,能不能完全恢复,还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宇文容兰来到宫南燕跟前,悄悄将药塞给她,轻声道。
宫南燕满眼泪水,连连点头。
“公主,上面可没允许能给犯人疗伤药,还请收回去!”安禄不知何时出现,阻止了宇文容兰给药。
宇文容兰面色难看至极,气愤道:“人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还不能给药?什么道理!”
安禄也没被吓到,只是淡淡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臣也无能为力!”
安禄说完,便从宫南燕手中抢走了药,宫南燕顿时嚎哭起来。
宇文容兰此时也无能为力,面色越发难看。
“公主还是不要让臣为难......”安禄笑眯眯道。
宇文容兰不再理会安禄,若是平日里,安禄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景雪衣想上前争取,被宇文容兰一个眼神阻止了。
宇文容兰来到景雪衣和洛夕染跟前,道:“雪衣,夕染,也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你们生子,你们是景家的希望,一定要活下去。”
“还有,雪衣,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要回来,永远!”
宇文容兰在景雪衣心中最为重要,她担心景雪衣会为了她,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雪衣,你一定要对夕染好,她是一个好媳妇儿,祖母很喜欢。”宇文容兰说完,将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递给洛夕染,给她戴上。
“夕染,以后景家就靠你和雪衣了,我看好你。”
“祖母,您放心,有我在,一定不让景家被欺负。”洛夕染坚定道。
宇文容兰想起了夫君临终托付,一定要保全一家人。
虽然景行烨非她嫡出,但是也是个可怜人儿,自小便没了亲娘。
宇文容兰又看了一眼大伯父一家,叹息道:“雪衣,夕染,你们大伯父一家,好歹也是景家人,流放路上你们更是一体,切莫伤了家人和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景雪衣用力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注重手足情深,自然也不会为难大伯父一家。
宇文容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在皇城为你们日日祈福,保佑你们平安顺利。”
景家众人早已泪水滚滚,哭声一片。
公主在,安禄等人这才安分了一些,毕竟宇文容兰还是当朝公主。
不然,他安禄定然会各种刁难。
“公主,时辰不早了,也该动身了,耽误了时辰,臣担待不起啊!”安禄笑眯眯地奉承道。
宇文容兰眸色暗黑,看向安禄,挤出一丝微笑,道:“安大人,一路上有劳你照应了。”
宇文容兰说完,塞了一袋银钱给安禄,道:“路上给你们兄弟买些酒吃。”
其实,宇文容兰知道,安禄一定是皇帝派去的,但是她还想着抱一丝希望,希望安禄不要太刁难景家人。
安禄贼兮兮地笑道:“公主放心,我一定好生对待他们。”
只是,安禄内心想法却是:哼,好生对待?我定让他们到不了宁古郡!
因为,这也是临来之前,德全公公私底下对他的暗示。
他的小聪明倒是将这件事理解得透透的。
“祖母,天寒地冻,您本来身子就不好,赶紧回去,我会保护好景家人,您放心!”景雪衣眸中带泪,有些不忍道。
宇文容兰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更是让人担忧。
他知道自己的祖母一直关心着景家的安危,但是他也不想让祖母再为了景家的事情而操劳过度。
“雪衣,夕染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宇文容兰温柔地看了一眼洛夕染,说道。
“祖母,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景雪衣回道。
洛夕染看到宇文容兰,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祖母,也是那么和蔼可亲,她竟然有些泪目了。
“祖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和雪衣一起守护好景家。”
洛夕染走过去,握着宇文容兰的手,她的表情如此坚定,让人安心。
母亲夕颜月和几位嫂嫂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们一一和祖母道别,仿佛这一别便是永别。
宇文容兰一步一回头,渐渐离开景家视线。
那背影,似乎越来越苍老,越来越沮丧。
她恨不得,自己能和景家一起同生共死。
怎奈,皇城那位硬是要把她困在乾都皇城。
“曾祖母......”
“祖母......”
“母亲......”
几代人,都如同生离死别似的,望着宇文容兰,伤感哭泣。
大家都沉浸在离别的难过无奈中,连洛夕染都泪湿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