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从他刚进门就开始站了,她此刻双腿酸麻,额上冒出冷汗,竟是有些站不稳了。贺玉桉轻轻扫了她一眼:“坐下吧。”他眉眼温润却不带笑意,给人疏离之感,看着宣纸上娟秀的字迹,心中划过一抹异样。他缓缓走上台去,随意将宣纸仍在一旁,浅淡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不服管教者,抄写院规矩十遍,你可有异议?”程司宛猛地抬头望向他,杏眼闪烁着泪光,哽咽道:“学生无异议。”说完后,她便低着头,紧紧攥着毛笔。
春日阳光和煦,金色的光洒落在屋檐上。
国子监内。
程司宛站在书桌前,看着台上捧着书卷的男人,秀眉微蹙,努力将心底酸涩的情绪压下。
她先是躬身行礼,而后不卑不亢道:“贺祭酒,司宛才疏学浅,可也是阿翁亲自教导出来的。”
她紧紧攥着宣纸,手心濡湿一片,眼神却依旧倔强的望着他。
贺玉桉皱了皱眉,主动走下台去,摊开白玉般的手,淡淡道:“递上。”
程司宛一愣,下意识将宣纸放在了他的手中,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手心,传来一阵凉意。
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红。
她知道他中意的人不是她,却迫于父亲的请求与她有了婚约,对她心中有怨。
以往在国子监内,他从不与她接触像是刻意在躲着她一般,可今日却有所不同。
他先是破天荒的来了她所在的书院授课,又故意点出她所做之诗词,华而不实,当众给她难堪。
程司宛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心底的颤意道:“贺祭酒,学生可以坐下了吗?”
春日的风还带了些凉意,她穿的单薄,又站了约莫一个时辰。
几乎是从他刚进门就开始站了,她此刻双腿酸麻,额上冒出冷汗,竟是有些站不稳了。
贺玉桉轻轻扫了她一眼:“坐下吧。”
他眉眼温润却不带笑意,给人疏离之感,看着宣纸上娟秀的字迹,心中划过一抹异样。
他缓缓走上台去,随意将宣纸仍在一旁,浅淡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不服管教者,抄写院规矩十遍,你可有异议?”
程司宛猛地抬头望向他,杏眼闪烁着泪光,哽咽道:“学生无异议。”
说完后,她便低着头,紧紧攥着毛笔。
昨日她听阿翁说三公主要来她所在的女院读书,让她小心不要触了公主的霉头。
她心中就隐隐有了不安。
传闻六公主貌若天仙又是有名的才女,本与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贺玉桉有情,却最终因为皇命难违而分开。
有情认不得眷属,惹得京城众人惋惜良久。
而她这个像是强买强送的未婚妻,自然是受了不少嘲讽。
没想到今日她就被贺玉桉找上了麻烦。
程司宛再也憋不住眼眶的涩意,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在了课本上。
她想他那风光霁月的未婚夫一定是为了给他心爱之人造势,才会来特意打压她。
毕竟她是女院中的魁首,不管是四书五经还是六艺都取得了不菲的成绩,若六公主没有真才实学怕是会丢脸的。
浑厚的钟声响起。
程司宛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去,只见他白衣胜雪翩然离去,依旧不曾多看她一眼。
她紧紧攥着手帕,心里涌现出不甘,却未注意到她写诗的宣纸早已不在案台之上了。
……
下学后,国子监门口。
程司宛站在街道上却不见来接她的马车,四处张往下,只见两批黑马迈着优雅的步子,拉着马车稳稳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帘被缓缓撩开,露出一张清俊出尘的脸。
贺玉桉看着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上车。”
程司宛呆滞了一瞬,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转而换了语调,不耐道:“你是想被别人看见吗,就这样想与我攀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