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海潮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欣怡觉得是迟早的事,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她以为:人只是因为有价值才会被爱,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自己缺爱而被人爱,这个世上,唯一长久的关系其实是利益关系,阳海潮从她身上看不到利益,所以放弃了她。欣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流泪,她任眼泪不停地留,心中不停地提醒自己:“欣怡,你一事无成,还渴望有人让你坐享其成,本身就是不存在的逻辑,所以,你要好好提升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不要期待任何人成为你的靠山和依赖,你要努力做自己的靠山。”
欣怡的父母,除了打工,攒钱,从来没有想到过从商,眼光的局限性决定了孩子们以后的发展。
以前,欣怡从来不觉得这样有错,她和她父母一样,找工作,赚钱,攒着还账,以前阳海潮总笑她:“你累得要死,总专注着手边那三瓜俩枣,不如我给你。”
阳海潮还对欣怡说过:“要用脑子赚钱,要用钱赚钱,要让钱转起来,你才能赚多的钱,底层人,如果只凭工资,只能省吃俭用,除非你成绩特别好,考得很好,到达头部公司,赚取一大桶金,就算这样子,现在变化太快,手上的技能,随着时间推移有可能被淘汰,到时候又无所依了。”
阳海潮说的东西,那时欣怡一点都不懂,欣怡想:“他会放弃我,大概因为和我没有共同语言吧,我能提供的只是给他做早晚餐和床上运动,不能分担他的情绪价值,连他说的话都听不懂,所以我在他的心中是不够份量的,所以,他才会不要我吧?”
欣怡忘不了阳海潮,她没有很好的家庭环境,爷爷书生气足,温和却又懦弱,家庭成份不好,三十多岁才娶了二十来岁奶奶。
因为识字,爷爷去了县城建局做个统计的小文书,工资并不高。那时的县城,各家还是分有一些田地,tຊ爷爷不会种田,家中田地全是奶奶在种,奶奶辛苦,就会骂人。
结婚没有多久,爷爷便被奶奶骂得灰头灰脸,连家都不敢回。
欣怡爷爷脾气倔,也不会照顾人,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奶奶,奶奶怀着欣怡他爸,快生的时候,爷爷申请去外地出差。
那时饭不够吃,寒冬腊月下,奶奶生完孩子三天,就抱着欣怡爸爸去了娘家。
奶奶冻坏了身体,终于盼来欣怡爸这个男孩子。
从此后,奶奶便恨上了爷爷,家里成天鸡飞狗跳,爷爷关着房门不出来,出来奶奶骂他也不还嘴。
没事的时候,奶奶便回娘家,清早去,晚上回,直到奶奶的爹娘全部去世才收住了脚。
在奶奶的强势下,家里也攒了些钱,起了现在的这栋房子,房子是爷爷设计的,带着他们建筑公司的人建的,结实,外观洋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不落伍。
奶奶唯一念着爷爷的好处就是:“他给起了一栋好房子,其他一无是处。”
奶奶的强势下,欣怡爸就是一妈宝男。
在恶婆婆和妈宝男的双重夹击下,欣怡的母亲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欣怡出生是个女孩,奶奶重男轻女,对欣怡妈不好,月子期间,奶水不够,欣怡妈半夜起来冲奶粉,叫欣怡爸起来搭把手,还被欣怡爸爸骂她多事。
欣怡两个月时,母亲丢下她出去打工,小欣怡靠着爷爷奶奶喂米汤长大,从小到大听到的是奶奶说着母亲的不好。
后来欣怡有了弟弟,母亲开始扬眉吐气,占家为王。
爷爷去世后,奶奶也老了,欣怡小,母亲舍不得骂儿子,家中除了欣然,其他人被母亲想骂就骂,想吼就吼,对欣怡,张口就骂,举手便打。
欣怡一直是家中那个多余的,除了爷爷,阳海潮是对她最好的人。
她舍不得他啊,她对阳海潮有着爱和依赖,将自己积攒多年的爱全给了他。
欣怡是没有安全感的,她很自卑,对阳海潮的爱和期待,她从不曾说不出口,她没有说过爱他,甚至觉得他对自己的喜欢和爱都是赏赐,她不甘心,却又无法逃避。
阳海潮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欣怡觉得是迟早的事,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她以为:人只是因为有价值才会被爱,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自己缺爱而被人爱,这个世上,唯一长久的关系其实是利益关系,阳海潮从她身上看不到利益,所以放弃了她。
欣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流泪,她任眼泪不停地留,心中不停地提醒自己:“欣怡,你一事无成,还渴望有人让你坐享其成,本身就是不存在的逻辑,所以,你要好好提升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不要期待任何人成为你的靠山和依赖,你要努力做自己的靠山。”
以前做导游时的经验,欣怡对任何人都是笑呵呵的,来者是客,不起眼的小店,在她的经营下,有声有色。
欣怡从来不对人说家,说他,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很想他。
男人的钝感来得迟很多,阳海潮一直盼着欣怡回来,可是时间越长他越无望,他开始怕。
阳海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敢想欣怡,他每天白天辛勤地工作,让自己很累很累,回到他和欣怡的屋子,用买给欣怡的毛巾和浴巾洗脸、洗澡,偶尔出去逛街,他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粉色卡通玩偶,都会将它们带回家,他甚至亲手设计了一款粉色摇椅,放在她的画架旁……
阳海潮从不对任何人说想她,他每天会抱着她那款卡通兔子睡觉,仿佛欣怡仍在身侧。
古国华现在很少找阳海潮,他们的婚事,再也没有人提起,古国华找阳海潮的事都是关于家具方面的一些知识,阳海潮总是让她去问工厂的师傅。
那天杨斌红着眼,狠揍阿哲,阳海潮站在边上看着,若非身份不允许他那样做,他也想上狠狠踢上阿哲几脚。
杨斌哑着嗓子喊出的那句话“我们家欣怡是世上最好的姑娘,她只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人”,这话犹如一把利刃,直刺阳海潮的内心,将他层层包裹起来,不让别人和他自己看到的内心,活生生给捅了个洞,那晚,他喝了很多酒,酒醉后抱着那个粉色玩偶,泪流满面,他低哑着嗓子:“欣怡,我错了,你回来吧,欣怡,我爱你……”
杨斌要辞工,阳父极力挽留,才将他留住。
阳海潮找到杨斌,他问:“杨经理,我想问问欣怡的消息,你知道不?”
杨斌并未因为他是阳董事长而给他面子,他冷冷答道:“欣怡离开后,我便再也联系不上她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一直在找她,可是到处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