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吟淡然道:“听婆母之意,我才是他们中间的第三者?我们宋家满门忠臣,我又是嫡女,又怎会插足这段自小便青梅竹马的感情。所以我选择退出,成全顾卿宸和江揽月。”江揽月闻言,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要是她真能主动退出,自己就有机会上位了。“姐姐,要是因为我,害得你跟顾家反目成仇,闹得府中鸡犬不宁。那我宁可悔婚,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住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平平淡淡的度完余生。这辈子,就让我辜负卿宸哥哥这份沉重的感情吧。”
一时间,正堂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四周的冷空气急骤而下,犹如冰窖之中。
太夫人心知肚明,这些年以来,侯爵府全都是靠着宋晚吟的接济,才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就凭顾卿宸每年那点俸禄,都不够他一个人肆意挥霍的。
顾家确实离不开宋晚吟,一旦她真的断绝了顾家的经济来源,并且收回所有的房屋、田亩、庄园、商铺、奴仆。
那顾家就走向了穷途末路,府中上下几百口人,全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太夫人一改刚才的态度,病情突然间就好了,当众服软道:
“晚吟,我知道你心有不甘。
咱们做女人的,尤其是像深宫中的嫔妃们,全都是这种宿命。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女人的名节声誉可比生命还要重要。
你若当真和宸哥儿和离了,只怕会有损你们太尉府的名声。
要是让你父亲泉下有知的话,他该有多么伤心啊?”
宋晚吟轻笑一声:
“婆母,要是我父亲得知你们顾家言而无信,出tຊ尔反尔。
诓骗我嫁入顾家,就是为了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如今,还要帮顾卿宸迎娶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和我平起平坐。
你认为,我父亲是会为了我伤心,还是会生你们顾家的气?”
太夫人被怼得一时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晚吟,这门亲事说到底也是陛下亲赐的,江家那边也都确定下来了。
说白了,事已成定局,根本改变不了。
你只能试着去接受,以后像这种伤和气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不会让你在他们中间受委屈的。”
宋晚吟淡然道:
“听婆母之意,我才是他们中间的第三者?
我们宋家满门忠臣,我又是嫡女,又怎会插足这段自小便青梅竹马的感情。
所以我选择退出,成全顾卿宸和江揽月。”
江揽月闻言,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要是她真能主动退出,自己就有机会上位了。
“姐姐,要是因为我,害得你跟顾家反目成仇,闹得府中鸡犬不宁。
那我宁可悔婚,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住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平平淡淡的度完余生。
这辈子,就让我辜负卿宸哥哥这份沉重的感情吧。”
宋晚吟眼眸冷冽,蔑笑一声:
“江揽月,这是我们的家事,有你插嘴的份?
你想走便走,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火上浇油只会让你引火烧身。”
江揽月吃了个瘪,满腹委屈倾泻出来,隐隐啜泣起来:
“好,既然姐姐这般容不下妹妹,认为这是你们的家事,那我这个外人走就是了。
至于这门亲事,我江揽月无福消受,只能下辈子和卿宸哥哥再续前缘了。”
说完,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顾卿宸,捂着脸转身就跑。
顾卿宸一听她要悔婚,立马着急了,上前拉住她的纤纤玉手,挽留道:
“揽月,这件事说到底,你才是那个受害者。
你又何必这般卑微的向她低头?
我要是连你和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甜橙忍不住嗤笑一声,扯得半张脸都生疼,捂着嘴角极力憋笑。
这可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想不到这个顾卿宸,还挺有自知之明,他确实不是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顾卿宸猛的回头,目露凶光的瞪着她,怒斥道:
“你笑什么?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侮辱,居然会被一个婢女给嘲笑了。
甜橙惶恐的躲在了宋晚吟的身后,紧紧的闭上嘴巴,低头不敢直视他。
她其实并不是因为害怕顾卿宸,而是不想给自家主子添麻烦。
毕竟主子的伤势未愈,心情不能大起大落,以免落下病根。
宋晚吟仅仅一个抬眸,眼底闪过锐利的光,吓得顾卿宸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顾卿宸心中十分懊恼,怎么反倒被她一个弱女子给轻松拿捏住了。
宋晚吟看他们不见棺材不落泪,直接让甜橙下去叫来了一个庄主。
庄主战战兢兢的来到正堂,扑通一声跪下,哆哆嗦嗦的趴伏在地,不敢直视上座。
“小小小,小人拜见太夫人,侯爷,夫人。”
顾卿宸一见到他,大吃一惊,脸色骤变,双拳捏得咔嚓作响。
‘这个女人,怎么把他给找来了?到底是想玩什么花样?’
太夫人不明所以的问道:
“晚吟,你这是?”
宋晚吟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寒冽,朱唇微启:
“王庄主,在海棠山庄有一处山清水秀的小院。
前几年,是不是侯爷亲自过去买下来的?”
王庄主害怕的浑身都抖成了筛子,迫于彪爷的威胁,只好实话实说道:
“是是是,三年前,侯爷来海棠山庄实地勘察了一番。
选择了一处风水宝地,买下了那座小院。
后来小人得到了侯爷不少的好处,让小人帮忙多多照看下江家小姐。
侯爷和江家小姐整日都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俨然就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侯爷还警告小人,不准将此事外传出去,否则就要小人的项上人头。”
说到这里,便哆哆嗦嗦的把这些年受贿的单子和房屋、田亩的契约呈上前去。
明眼人都知道,这些银两的出处来源于宋晚吟的嫁妆,账本上白纸黑字记载的清清楚楚。
宋晚吟不动声色看向太夫人和那对狗男女,有了王庄主的供词,谅他们也无法反驳了。
顾卿宸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法动怒,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江揽月却并没有感到慌张惶恐,反而眼底还透着一种宣誓主权的笑意。
‘宋晚吟,我都已经给你留面子了,想不到你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太夫人见宋晚吟铁了心,要做到这般绝情的地步,立刻哭天喊地道: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不是要逼着我去死吗?”
顾卿芷立刻为她抚背顺气,劝说道:
“母亲,你可千万不能动气,当心旧疾又犯了。”
太夫人哭了半晌,要是换作以前,宋晚吟早就低头认错了,这次却冷眼旁观。
“晚吟,宸哥儿也是一时糊涂,这世上哪有男人不偷腥的?
他虽然不该瞒着你在外面金屋藏娇,但他也是为了延续顾家香火,才会病急乱投医。
你能不能念及夫妻一场的情分,就不要跟他斗气,原谅他吧。
要是你还觉得不解恨的话,那我给你跪下了。”
说完,见宋晚吟依旧无动于衷,犹豫片刻,还是颤颤巍巍的跪下。
这一跪,满屋的人除了宋晚吟和甜橙之外,纷纷吓得也跪下来了。
毕竟顾家还是太夫人为大,他们可不想引火烧身。
宋晚吟早就看出她惯用的小伎俩,冷笑一声:
“婆母,你大可不必再替他打掩护了。
其实,你我心中都有一本明账,撕破脸皮只会让顾家变得更难堪而已。
我要收回海棠山庄的那座小院。
顾卿宸必须交出房契和地契,还要赔偿我的损失。
至于那屋中闲杂人等的物件,通通一把火烧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