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很累,所以我就想买块蛋糕给他。他接过蛋糕,紧拧的眉心终于才舒展了一些:“谢谢你。”很快,我们来到了一个烧烤摊前。摊主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脾气很好,长得也很随和。他看见江言川,就立马过来迎:“小川啊,怎么又才下班。”他无奈地用指腹拧了拧眉心:“没办法呀,给我们看着来一些串吧。”他看了看我,不忘叮嘱:“微辣吧。”那天的烧烤格外好吃,我吃得满嘴流油,江言川就笑盈盈地看着我:“明天周六,我有个案
我知道他很累,所以我就想买块蛋糕给他。
他接过蛋糕,紧拧的眉心终于才舒展了一些:“谢谢你。”
很快,我们来到了一个烧烤摊前。
摊主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脾气很好,长得也很随和。
他看见江言川,就立马过来迎:“小川啊,怎么又才下班。”
他无奈地用指腹拧了拧眉心:“没办法呀,给我们看着来一些串吧。”
他看了看我,不忘叮嘱:“微辣吧。”
那天的烧烤格外好吃,我吃得满嘴流油,江言川就笑盈盈地看着我:“明天周六,我有个案子要开庭。你先在家自己做做卷子,明天我忙完再来你家给你补课。”
开庭?其实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江言川在法庭里的样子,所以我迫不及待放下串:“阿川哥,虽然我已经高三了。但是我的生活也不能只有学习呀,之前林越然就总跟我说特别想看法庭现场,您能不能也让我们开开眼啊?”
他的筷子还没用过,他拿起来就敲了一下我的头:“想什么呢?我那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玩的。”
我失落地答了声好,他又补充道:“不是我不让你们去,这个案子的确是比较特殊。等下次吧,如果找到合适的案子,我就给你发消息。”
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谢谢阿川哥!”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啦!”
他吩咐司机把我送到了家门口,一直目送着我离开。
我指了指他手中的蛋糕:“装开朗其实也挺累的,阿川哥,你就做你自己吧。做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说完,我就赶紧转身进了门。
这句话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做他自己。
从前还小时,我总对他说。
“阿川哥,你笑起来好看,应该多笑笑。”
“阿川哥,你为什么老是不和我说话,这样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直到后来,张淮年和我说江言川家里的事。
其实他生活得并不算幸福,爸爸杀人被判了死缓后来又改成无期徒刑。妈妈受了刺激,染上了精神疾病。
而他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每天不仅要读书每天还要照顾妈妈,妈妈发病的时候对他非打即骂,恢复些理智又会抱着他泣不成声:“小川,妈不是故意的。妈真的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好好长大,一定要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别和你爸一样。”
其实江言川知道他妈并不爱他。
他妈之所以在他面前一遍遍说爱他,是因为她已经没人可以依靠了,她害怕,害怕江言川会离开自己,所以她用他的爱将他牢牢锁在自己的身边。
从前,江言川也曾以为过他的妈妈是真的爱他。
可后来,当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妈妈关心的时候,他妈妈却拿着钱打麻将也不愿给他交学费。
当别的孩子还在母亲细心的呵护下成长的时候,他却被自己的妈妈用开水烫脚:“如果不是你这丧门星,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你爸,又怎么会过上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
“你看你爸,每天不是在外面鬼混就是喝得烂醉,要不是我天天打麻将运气还算可以,你早就饿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可以找个正经的班上,找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又怎么会在你爸这里蹉跎了我这一生……”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咬紧牙,一声不吭。
他的妈妈将自己所有的不幸归咎到他身上。
却从未想过把他带到这世上,将这些痛苦与苦难加诸给他的人是自己。
所以其实他的沉默寡言到后面,已经成为了对自己的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