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她没资格。正有些伤神,忽听陆尘霁吩咐:“去温壶酒来,陪本座喝两杯。说着,他解了斗篷,随手丢给白以凝,一身玄衣走向庭中石桌。白以凝抱紧了带着体温与淡香的衣物,心头泛起点点涟漪……直到坐下,白以凝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切。和陆尘霁这般月夜对酌,前世她唾手可得。可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白以凝温了陆尘霁最爱的贡酒,静静的陪着他,又想找机会
吃对食?!
白以凝难以置信地看向陆尘霁。
第一次,她觉得这张脸看起来这么陌生!
明明顶着同样一张脸。
陆尘霁上辈子将她如珍宝般捧在掌心呵护:“凝凝,我只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辈子却随意将她赏给别人!
他怎么能……
一旁的小顺子面露喜色上前,恭敬地答:“多谢干爹!”
骇人的寒意自足底上涌。
白以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慌乱地跌倒在地:“不……我不要……我不要……”
见她如此,陆尘霁下意识上前半步,锦袍中的手凝凝抬起。
可转瞬,那丝情绪波动便风过无痕。
他止住脚步,垂眼俯视着她:“你不是喜欢跟着太监么?小顺子性子温顺,是个良配。”
白以凝心头的痛楚无以复加:“我只是喜欢你,和你是什么样子、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
她声音哽咽得厉害:“你明明说过,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向阎王讨个下辈子继续和我做夫妻的命,为什么重活一世,你却这样对我……”
可陆尘霁只是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演得倒是真。”
话落,他径直迈步进了府中。
白以凝眨了眨眼,忍住又一次上涌的泪意。
她恍然发觉,这一世的自己,总是在看他远去的背影……
陆尘霁的命令无人敢违抗。
小顺子强行将她架起,在府上一间下人房安顿下来。
就在白以凝焦急的想尽办法,不想嫁给小顺子时,宫中传来了一个消息——
皇帝驾崩了。
天下守孝,陆尘霁这几日都在宫中,鲜少回府,无人能顾的上她和小顺子。
白以凝站在廊下,看着沉沉夜色,心有隐忧。
上一世,皇帝在半年后才会驾崩,陆尘霁追随的四皇子成功上位,却也在帝位稳固之后,赐了陆尘霁一杯毒酒。
这一世,皇帝提前驾崩了,那陆尘霁的死……会不会也提前?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以凝转过头,就见陆尘霁披着斗篷站在不远处。
恍然看去,一如当年。
她垂眸敛了思绪,朝他福了福身,问:“九千岁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陆尘霁语气淡淡:“先皇明日出殡,本座回来做些准备。”
人走近了,她才看清陆尘霁眉眼间难掩的倦色。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就想说些关切的话。
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她没资格。
正有些伤神,忽听陆尘霁吩咐:“去温壶酒来,陪本座喝两杯。”
说着,他解了斗篷,随手丢给白以凝,一身玄衣走向庭中石桌。
白以凝抱紧了带着体温与淡香的衣物,心头泛起点点涟漪……
直到坐下,白以凝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切。
和陆尘霁这般月夜对酌,前世她唾手可得。
可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
白以凝温了陆尘霁最爱的贡酒,静静的陪着他,又想找机会提醒他小心。
但陆尘霁却先一步开口:“你嫡姐入宫五日,先皇点名要她也陪葬。”
白以凝一愣。
才反应过来白忆卿还是进宫了,如今还要被拉去陪葬。
所以陆尘霁这是为了白忆卿在借酒消愁……
她心尖发酸,抬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后干巴巴的安慰:“嫡姐吉人自有天相。”
陆尘霁定定地看她片刻,破天荒地给她倒了杯酒:“你说的对。”
白以凝诧异地看向他,眼中仿佛盛着点点星光。
可还不等她欢喜的久一点。
陆尘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等福分本就该是你的,你便再替她一回吧。”
他轻柔的嗓音里仿佛掺了什么鸩药,危险又渺远。
白以凝心口发紧,慌乱地起身:“你……”
话刚开口,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她眼前一黑,立刻便失去了意识。
只依稀感觉自己倒进一个暗香幽淡的怀里。
白以凝再次醒来时,额尖眩晕发疼,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成片的哭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钉钉子的声音却在头顶一下下炸响。
“有人吗?!”她惊慌的问。
不想一伸手,就触到了一块木板。
幽闭黑暗……四四方方……
白以凝惊恐地瞪大眼,这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