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微暗地里骂她贱骨头,没有享福的命,她都只是笑笑,没有反驳。这一日,赵霓裳在院内闭眼晒着太阳,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肚子。突然一片阴影投下,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眼对上了林文霖淡漠的眸子,心里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警惕的看着他,眼神小心带着恐惧。林文霖微微皱眉,压下心底的异样,冷声道:“我听母亲说你想吃酸的,今日我沐休,可以带你出去逛逛。”他弯腰朝她伸出了手,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房内一时安静。
赵霓裳压下心头涩意,眼眶逐渐泛红,抬眸看向林文霖:“文霖,你就算不喜我,可孩子是无辜的。”
她紧紧抓着被角,看清了他眸中的冷意,心底一沉,转而对着林母苦苦哀求道:“婆母,这可是你们林家的第一个孩子啊……”
林母眼中闪过犹豫,她拉着林文霖的手,丝毫不顾及赵霓裳的脸面,开口道:“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再休她也不迟。”
林文霖甩开了她的手,眼中透着寒意,看了林母一眼:“妇人之仁!”
他刚要上前将赵霓裳从床上拉起,就被林母拖住了大腿。
她半跪在地上,眼泪横流,活像个泼皮无赖。
“儿啊,娘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抱个孙子,这贱人既然能生你就让她生,大不了说是捡来的孩子。”
林文霖面色阴沉,他定定看向赵霓裳,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赵霓裳往被子里瑟缩了一下,心脏像被人狠狠捏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心一横,直接开口道:“林文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为了当小白脸,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
林文霖眸低阴郁翻涌,可有些话他注定是说不出口的,只能拂袖而去。
临走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赵霓裳觉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浑身不自在。
……
自从她怀孕后,林母明显对她上心了许多。
府内一些重活都没让她干了,生怕她磕着碰着。
一下子清闲起来,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硬是抢着干一些活。
林明微暗地里骂她贱骨头,没有享福的命,她都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这一日,赵霓裳在院内闭眼晒着太阳,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肚子。
突然一片阴影投下,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眼对上了林文霖淡漠的眸子,心里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警惕的看着他,眼神小心带着恐惧。
林文霖微微皱眉,压下心底的异样,冷声道:“我听母亲说你想吃酸的,今日我沐休,可以带你出去逛逛。”
他弯腰朝她伸出了手,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赵霓裳错愕了一瞬,下意识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宽厚的手掌传来的温暖,令她有些依恋,她软了神色,柔声道:“文霖,你终于想通了吗?”
她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林文霖难得失神片刻,虚情假意中掺杂了一丝真情。
他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她:“嗯,毕竟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只是初为人父一时惊喜,有些惶恐,才失口说出那些话。”
赵霓裳一时热泪盈眶,被爱意冲昏头脑,只觉她这三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稀里糊涂的跟他出了门。
街道热闹非常,林文霖路过一家首饰摊时,停了下来。
他去下一个蝴蝶银钗在赵霓裳头上比划了一下,眸中涌现出深情,抬手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
他低语道:“娘子生的一张清丽芙蓉面,未施粉黛也是美极,这支蝴蝶钗很是配你。”
他利落的丢给摊贩一些碎银,浅淡的眸中仿佛含着碎光,低头替她插上了银钗。
赵霓裳很少能听到他唤她娘子,不由面色一红,肌肤泛起淡淡粉意。
未曾注意到一些白色粉末顺着风被她吸进了鼻中。
很快她便意识到不对,头脑越发昏沉起来。
她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只能依稀看见他嘴角挂着的浅笑,凉薄到让人寒彻心扉。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耳边嗡鸣声一片。
她努力睁大眼睛,张嘴想要求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腹部阵阵绞痛传来,她的心底涌上恐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