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父责怪了颜母几句,又安慰道:“在小孩面前开心一点。”颜母这才擦干了泪,拉着伽芜聊她小时候的往事,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大笑起来。伽芜:虽然吧,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但是总会给个面子附和一下的。于是颜母负责说她负责笑。就挺难为情的,如果不是蒙着面纱,她脸上都要笑抽筋了。这颜母有点啰嗦,但伽芜还是挺喜欢被人关心着自己的。不过她有一点始终不明白,就是关于原主父母当初把自己嫁给秦家家主的事,她是一百个想不明白。
伽芜有点沮丧地回到茶楼,看到青丫正在给两姐妹们擦着嘴巴。
她把青丫拉过来避开孩子们,小声问道:
“青丫,还记得之前我让你查的那件事吗?秦芊荷到底是不是秦老夫人亲生的?”
青丫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
“哎呀,夫人,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这事!查过了,是亲生的!”
伽芜有点遗憾。
秦秋硕(秦家家主)为人正派,待人温厚,除了小妾多了点,人品其实没什么大毛病。
反观秦芊荷,一个妈生的,怎么能这么吃里扒外。
不仅坑哥哥的钱,还给老公戴帽子?还和江聪聪这种三观不正的人走到一起的呢?
“打听过秦芊荷以前是个怎样的人了吗?”
青丫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子:
“听是听说了,但不确定真假,就说秦姑婆年轻的时候十分贤惠会持家,后来生了一场病,就突然性情大变了。”
生了一场大病,性情大变?
伽芜陡然一顿,手指微微发抖,联想起自己的遭遇。
上一世的颜倾不就是突然生病,病好了性情大变,变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
倒吸一口凉气后,伽芜心中依然带着隐隐的不安。
她觉得自己掉进了某个人的算计中。
但是,会是谁?
她,哦不,原主得罪过谁吗?
伽芜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除了遇到渣男后,出过几次闺房。
在这之前,她一直是个待在深闺的黄花大姑娘。
别说得罪了什么人,连人都没认识几个。
涉世未深,才被渣男哄骗。
如果不是原主的罪过人,那么就是她的父母了。
不过也不一定,因为她所有的遭遇都是来到秦府之后。
说不定是秦家得罪了什么人,而自己只是被人拿来报复秦家的一颗棋子!
伽芜没有头绪,蹙着双眉,叹了口气。
青丫赶紧过来捂住了伽芜的嘴巴:
“夫人,过年期间不要叹气,会把好运叹没的!”
伽芜被青丫逗笑了:“你呀你,没规矩,就这么没大没小的吗?”
不过青丫说得对,叹气总归解决不了问题。
伽芜装着一肚子心事,也没什么心思逛街了。
胡乱逛了一圈,几人便回了秦府。
“夫人,明日的归宁日我们带些什么回去比较合适?”
伽芜才后知后觉,青丫说的是回娘家的事情。
她才想起来在这个世界里,她还有父母家人。
上一世,她是没有回去的。
因为秦家家主暴毙后,原主勾搭秦家儿郎的丑闻又把秦老夫人活活气死了。
原主做的这些事让她父母觉得颜面尽失,早就已经恩断义绝。
伽芜脑仁一抽一抽的疼,这烂摊子真想撂摊子不干了!
“就带上颖儿,莼儿回去吧。”
其他的,随便带点过年过节的礼品。
她以前是孤儿,对父母这种生物没有什么概念,所以明天的会面让她有点紧张。
秦老夫人得知她要回娘家,大方地给了伽芜好几箱贵重的丝绸和补品。
“代我向亲家问好!”
秦老夫人做足表面面子,伽芜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真羡慕她还有父母可以孝敬。”
“唉,咱们同人不同命,别想了!”
小妾们本来就是被父母卖过来的,就相当于商品,卖出去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伽芜听着她们的低语,仿佛有父母是一件很让人骄傲的事。
然而真的值得骄傲吗?
把她嫁给一个快四十岁的大爷!
嫁过来还嫌她丑不碰她,这难道不是极大的侮辱?
大爷年轻时也许风流倜傥,魅力无穷,但毕竟是过去式了!
她只能接受五岁以内的,大一点都要狗命。
时而带着期待,时而又十分怨愤,伽芜在马车上推算了所有见面时会发生的可能。
不知不觉,半天过去了。
马车来到了原主父母所在的县城,萧县。
原来是这里呀。
伽芜从踏入这片土地开始就陆续地想起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
仿佛这就是她生活的故土。
“哎呀,倾倾回来了!”
原主的父母是开医馆的,一年到头,也就过年闭馆几天,休息休息。
这不看到伽芜来了,夫妻俩高兴得热泪盈眶,合不拢口。
拉着伽芜进了屋子,对她嘘寒问暖。
“家主去世后,老夫人有没有为难你?”
伽芜那段时间身体不太好,也没tຊ什么食欲,所以消瘦了不少。
颜母心疼地拉着伽芜的手左看右看,以为是她在秦府受到了苛待,直抹眼泪。
“瞧瞧你,这大过年的,哭什么?”
颜父责怪了颜母几句,又安慰道:“在小孩面前开心一点。”
颜母这才擦干了泪,拉着伽芜聊她小时候的往事,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大笑起来。
伽芜:虽然吧,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但是总会给个面子附和一下的。
于是颜母负责说她负责笑。
就挺难为情的,如果不是蒙着面纱,她脸上都要笑抽筋了。
这颜母有点啰嗦,但伽芜还是挺喜欢被人关心着自己的。
不过她有一点始终不明白,就是关于原主父母当初把自己嫁给秦家家主的事,她是一百个想不明白。
最想不明白的就是秦家家主为什么娶她续弦做正妻,而不是妾!
“爹,当时,你是怎么说服秦秋硕娶我为正妻的?
总不能是因为救过他的命吧?”
颜寿颌首。
伽芜“…”
还真是…
…
昭夏13年,颜寿23岁。
他拜师刚学成归来,便在萧县开了一家医馆。
可因为他年纪太轻没有名气,很长一段时间生意惨淡。
某天,他刚出诊不久,门前便传来妇人哭天抢地的哭喊声。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内脏流了一地,肉眼可见的肋骨暴露出来的年青,奄奄一息地躺在他家门口。
照理说他这种情况入棺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妇人带着年青辗转多家医馆,没有一家医馆愿意收人,都怕死在自己医馆晦气。
颜寿没有这种思想负担,他胆大不死板,医疗手段相当的激进,也正是如此,救回年青一命。
这个年青就是秦家家主秦秋硕。
“但是爹,既然你和他有着过命的交情,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他而不是他的儿子呢?”
“凭着你们的交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随便给我安排一个他的儿子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