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为什么这么张狂,崔金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对陆安秀动手?背后仰仗的就是卢得福。而这次,也是卢得福的主意,不然,小学领导认识崔金宝是何方神圣?卢得福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用心挖,就没有挖不出来的。“我听崔金宝说过,卢得福想去公社当什么副主任,三个人争呢,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知道是哪三个吗?”“好像有个是大李庄的,姐夫和小舅子没少给人上眼药。”卢得福也不是清廉的,烟啊酒啊,崔金宝没少沾光,不过卢得福是几百年的狐狸,藏的深,外人不知道而已。
崔家人也来说过软话,可惜崔金宝的狠戾,不止一个人见识到了,陆安秀直接拒绝,再次要求离婚。
陆安宁猜想崔家人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她提醒家里人尽量不要外出。
前两天去医院,多亏了两位同事代课,为了表示感谢,陆安宁带了两小罐自制的罐头,一起品尝。
上一次都尝过了,那次只是尝,这次不一样,是特意带给两位老师的。
张老师和苏元瑾表达了感谢,收起来了。
“我得拿回去给我儿子吃,有没有秘方啊?等儿子想吃了,我也做给他吃。”张老师的儿子三岁了,句句不离他儿子。
“也没什么窍门,就是削皮洗干净,加上白糖煮。”
方法交给你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好嘞,那我也回去试试,去供销社买,一瓶要一块多,太贵了。”
张老师拿着课本走了,陆安宁整理一下教案,也要走。
“陆老师,我和你说件事。”
陆安宁对苏元瑾还是很尊重的,问道:“苏老师,你说。”
“我昨天遇到了中心小学的一个老师,他向我打听你来着。”
“打听我?打听我干什么?”
“好像是你姐的大姑姐夫,在村里当干部,就到小学领导那里告状了,说你暴力,撺掇人家两口子离婚,性格不好,不适合当老师,容易把孩子带坏了。”
崔家人不傻,知道陆安秀又追究责任又离婚的,说到底,背后支持的人是陆安宁。
这才背后使绊子,陆安宁当不成老师了,连吃饭都是问题了,自顾不暇的时候就会妥协。
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溜。
“我就跟他说了几句话,你帮学生干活,有好吃的跟学生分享,业务也挺扎实,一点也没看出暴力来。
我说的话,别人未必能信,我就是给你提个醒,真决定了就晚了。”
陆安宁听闻后,心中说不起伏是假的,她知道,这次崔家真的下狠手了。
关于小学的代课老师的任免,村干部说了就算,更何况是学校领导,撤换陆安宁是分分钟的事。
陆安宁不想坐以待毙,她得亲自去找校领导谈谈,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教案和资料带上。
最后一节课,陆安宁提前走了,来到中心小学,找到了主任的办公室。
她轻轻敲了敲门后,推门进去礼貌地自我介绍道:“主任,我叫陆安宁,是陆家嘴小学二年级的老师。”。
主任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女老师,露出疑惑的神情,陆安宁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主任,包括崔家人对她大姐的伤害。
“主任,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及时止损,姐妹之间互相帮助,也不是错误。要是我妥协了,我大姐因此受到伤害了,我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主任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但这只是一面之词,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不过,既然有人提出了质疑,我们也需要调查清楚。”
陆安宁把自己的备课笔记拿了出来,“我每天晚上都会认认真真备课,我还会向其他教师请教。谢谢您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愿意配合调查,原我本来面貌。”
主任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会进行调查的,在此期间,你可以继续正常教学,如果你真是一位优秀的老师,我相信事实会说话的。”
陆安宁松了口气,离开了办公室。
不直接判死刑就行,给了一个申辩的机会,就证明事情还有转机。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但她绝不轻易放弃。
她不能就这么被击垮,她的学生需要她,她也需要这份工作。
陆安宁也开始反击了。
崔家为什么这么张狂,崔金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对陆安秀动手?背后仰仗的就是卢得福。
而这次,也是卢得福的主意,不然,小学领导认识崔金宝是何方神圣?
卢得福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用心挖,就没有挖不出来的。
“我听崔金宝说过,卢得福想去公社当什么副主任,三个人争呢,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
“知道是哪三个吗?”
“好像有个是大李庄的,姐夫和小舅子没少给人上眼药。”
卢得福也不是清廉的,烟啊酒啊,崔金宝没少沾光,不过卢得福是几百年的狐狸,藏的深,外人不知道而已。
但陆安秀多少是知道点的,崔金宝洋洋得意的时候,总会从嘴角吐出来那么几句。
够用了。
陆安宁给大李庄支书写了一封信,把她知道的艺术加工一下,洋洋洒酒写了两大张,趁着暮色塞进了支书家的门缝里。
逞等着看好戏了。
因为感觉味道不错,陆安宁又买了七八斤苹果,十多个梨,继续做罐头。除了自己吃之外,还换回来了三十多斤苞米,五斤白面。
有的赚当然得赚了。
当然也有嫉妒的眼红的,比如二狗妈,晾晒了三天就迫不及待地开瓶盖。
“妈呀,这不是骗人吗?这臭哄哄的咋吃?”
二狗妈是故意骂给陆安宁听的,她就是按照二狗打探的方法做的,这一打开,怎么一股扑鼻的臭气啊?
二狗妈认定是陆安宁没有好心眼子,故意使坏,就是替安远小崽子出气的。
二狗妈的嘴就像从中间豁开了一样,脏话不要钱似的(确实不要钱),全秃噜出来了。
这边没有人接碴,有捡钱的哪有捡骂的?只要不指名道姓,没有人主动认领。
“嫂子,又谁惹你啦?”
农村的房子,都是户挨户,门对门,说夸张一点,屁放的稍微大点声都有人听见。
和二狗家是斜对门,说话的是东邻居。
“缺爹少妈的惹我了,心眼子不好使,照她方法做罐头都臭了……人太缺德就是不行,看吧,爹妈都没了,四个闺女有仨离婚的,真当生意干了。”
“嫂子,嘴上积德啊,大狗正吃屎,总不能说你积德积的吧?”
你家里要是顺顺利利的也就罢了,家里就有一个傻的,缺德这俩字是怎么说出来的?
这个邻居可有兄弟八个,二狗妈冲了好几次,硬是没敢骂出口。
安远翻箱倒柜,臭蛋像跟屁虫一样,“舅,你找啥?”
“炮仗,你姥爷没的时候,我捡了两个哑炮。”
“已经哑炮了,找它干嘛?”
“扒扒芯子还能炸,给二狗家一个教训。”
“好,让她再骂人,二狗是坏蛋,她也是坏蛋。”
“找到了。”
陆安宁正在做饭,陆安萍在烧火,陆安秀也没闲着,大人孩子的棉袄棉裤,拆了洗了又缝起来。
“二狗他妈明明骂的是咱们——”
提起来陆安萍就挺生气的,两家做了半辈子的邻居,她可没少赚便宜,有什么沉头大镢的活,跟陆大明说一声,就落在姐妹几个肩上了。
“别气了,东屋婶子不是替咱怼了吗?”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二狗妈的尖叫声,“哪个杀千刀的,好好的一个瓷盆子炸了啊——”
陆安宁轻笑,“看吧,她说的报应说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