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肖程把想说的那句话给压下了,让开了身体。离婚,看来是陆安宁真心想要的。秋高气爽的天气,阳光分外灿烂。陆安宁骑着三轮车,心情开心地要飞起。陆安宁的唱技还可以,处于自己嗨而别人也不反感的地步,于是她信口哼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突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从她侧面猛地冲出来,她心中一惊,半个开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她用力一转车头,三轮车稳稳地拐了一个大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最终在沟坎外停住。
今天是和何肖程约好办理离婚的日子,为了图个好彩头,离婚顺利,陆安宁泡了一个多小时的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从今天开始,她和给了她屈辱,桎梏她肉体的那个何家,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从今往后,她是一个独立的,不是谁子不是谁妻不为谁活的陆安宁,跨过去她就是另一个陆安宁。
陆安萍替陆安宁高兴,但一点不妨碍她掉眼泪;陆安萍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后的自己,四妹是洒脱,她可是忐忑不安,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路可不好走。
“我走了,安远和臭蛋,你俩除了做作业,帮着干家里的活,不要到处跑。”
“知道了。”
“放心吧,有我和大姐看着,反不了他们。”
陆安宁骑着三轮车,当赶到人民公社大院,也没看见何肖程。
搞什么搞!
大概等了有一个小时,何肖程才匆匆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送翠翠耽误时间了,咱们走吧。”
何肖程率先往里面走,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脊背,和那个人像,又不像。
陆安宁在想,自己在后世,是猝死了吗?如果自己死掉了,有谁会到她的墓碑前祭拜呢?这些人之中会有他吗?
肖程说过各自安好……
王副主任已把离婚证书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还在问:“都想好了?”
“想好了。”
“财产方面也都商量好了?”
陆安宁说道:“没有财产,不用商量了。”
陆安宁说话,何肖程跟在后面点头就行了。
“那在上面签个字吧,这婚就算离了。”
何肖程签上了他的名字,又把手中的笔递给了陆安宁。
陆安宁签的很爽快,有一点犹豫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何肖程却愣了,这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记得在一起时,何肖程不止一次说过,字迹如人……
陆安宁掏出几块糖,放在王主任桌子上,“主任,请吃糖。”
王主任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结婚吃糖,没听说过离婚还要吃糖,至于这么高兴吗?
她怕是不知道人们对二婚,特别是对二婚女人天生的偏见,以后的路难着呢。
陆安宁都想大声回他一句:高兴。
陆安宁把离婚证往包里一塞,就去骑三轮车掉头了。
“陆安宁,你等一下。”
陆安宁把包在何肖程的面前晃了晃,潜台词很明白:离婚了,不要来找我。
何肖程把想说的那句话给压下了,让开了身体。
离婚,看来是陆安宁真心想要的。
秋高气爽的天气,阳光分外灿烂。
陆安宁骑着三轮车,心情开心地要飞起。
陆安宁的唱技还可以,处于自己嗨而别人也不反感的地步,于是她信口哼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突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从她侧面猛地冲出来,她心中一惊,半个开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她用力一转车头,三轮车稳稳地拐了一个大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最终在沟坎外停住。
陆安宁不满地看向那个差点撞到她的骑车人,他身穿一件破旧的蓝色衬衫,戴着一顶草帽,看不清脸。
见她停下,那人竟一句话也没说,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奔着前面就冲。
“什么素质啊?连声对不起都没有?”陆安宁生气了,高低得骂两句。
“四姐,那个人是坏蛋,他把臭蛋装走了!”
陆安宁心头一跳,还未从差点撞车的心跳中完全回神,耳边便响起了安远焦急的呼喊。
陆安宁回头望去,只见安远气喘吁吁跑了来,小脸红通通的,一方面是急的,一方面是气的。
陆安宁注意到自行车的后座上绑着一个破旧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似乎装了什么东西。
她心中一动,迅速掉转三轮车,骑上就追了上去。
三轮车没有自行车快,也没有自行车灵活,再加上乡村路况不好……陆安宁把三轮车往路边一放,迈动双腿就追了上去。
陆安宁可是体育健将,百米跑进13秒。
距离慢慢接近,当陆安宁拉住自行车后座时,还把那个人吓了一跳:他腿捣腾了半天,咋就撵上了?
陆安宁第一步去拉车,第二步就去薅男人的衣领子,把人拉了下来。
男人仗着自己是男人,压根就没把陆安宁放在眼里,可没想到一记青砖直接拍在他的脑门上。
这一下拍的男人眼冒金星,脑子拍短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陆安宁是怎么赢的。
男人一摸额头,摸了一手血。
男人刚反应过来,青砖又到了,这一下拍在男人的鼻子上,拍了一个人仰车翻。
接下来就是陆安宁的自我发挥时间了,用安远的扎腰绳把手绑了,又把自行车压在男人身上,两个车轱辘分别放了一个二十多斤的石头。
这会,真是动弹不得了。
陆安宁转身去看麻袋,麻袋口微微敞开,一扒拉臭蛋的小脸就露了出来。
嘴里还塞着布团。
安远赶紧把布团扯开,臭蛋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姨,这个人太坏了,吓死我了。”
看着安远没什么大事,陆安宁这才放心了,不过该批评还得批评,“不是不让你们乱跑吗?”
说是不让乱跑,兔子现在已经发展到十只了,这东西不住嘴,吃的可不老少,安远和臭蛋就去野外割草。
就在割草时,一个身影从远处快速接近,是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他停下车子,摘下草帽,露出一张堆满笑容的脸问:“小朋友,知道大李庄怎么走吗?”
安远认真地指了指方向,但男人却还是一副困惑的样子,眉头紧锁,“哎呀,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们能不能带我去前面指一下呢?”
臭蛋天真无邪,见男人如此诚恳,便动了心,他放下镰刀,就跟着男人往前面走。
拐过前面两条弯路,就能到大李庄了。
安远可一直盯着俩人看,拐个弯再喊臭蛋就没有声音了,安远到底大了几岁,越寻思越不对劲,就扔下镰刀跑了过来。
安远没看见臭蛋,就看见那个男人把一个麻袋往车后座绑,不用想知道是臭蛋。
安远一边追一边喊,可他毕竟小,要不是刚好陆安宁回来了,臭蛋非让人家偷走不可……
陆安秀和几个邻居闻声也来了,扛着扁担的,摸着镰刀的,老街坊就是齐心。
得知前因后果,个个义愤填膺。
“丧良心的才偷孩子,把人送公安蹲大牢。”
“就是,万一偷走了让安秀怎么过?这不是要了当娘的命了吗?”
陆安秀越想越后怕,抱着臭蛋呜呜哭。
这会大家才注意到罪魁祸首,男人看见这么多人,这么多家伙,人都要哭了,“别打我,我是帮人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