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躺了几日。每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抚摸腹部,才三个月而已,腹部还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不是我身体分外虚弱,我都不敢相信他曾经来过。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你!我不想说我的姐姐有多惨,我只有如此才能为她报仇,也不想说父母都不爱的孩子诞生于世,要承受无尽的磨难,我无力改变也不忍他吃苦……伤害已经造成了,说得再多,都是借口!雲涟看我又在无声地流泪,没忍住也哭了起来,她蹲在床边,边为我擦泪边劝说。
在太后的督促下,皇帝早已颁发圣旨,将能影响国运的福星快要降世一事公之于众,并大赦天下。
结果,我刚离开皇宫,就被沈攸宁从马车上推下来。
如果我的孩子不是福星,没有与国运联系到一起,那么沈攸宁此举最多算是善妒,她背靠镇国将军和贵妃,十有八九连道歉都不用,就能将此事敷衍过去。
但没有如果。
我的孩子就是被皇帝承认且昭告天下的福星,沈攸宁害死我的孩子,等同于断新朝的国运。
一时间京城中,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不痛斥沈攸宁。
而沈攸宁则是在事发的当日,就被皇帝禁足于府中,不许她出去见任何人。
我在床上躺了几日。
每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抚摸腹部,才三个月而已,腹部还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不是我身体分外虚弱,我都不敢相信他曾经来过。
对不起!
母亲对不起你!
我不想说我的姐姐有多惨,我只有如此才能为她报仇,也不想说父母都不爱的孩子诞生于世,要承受无尽的磨难,我无力改变也不忍他吃苦……
伤害已经造成了,说得再多,都是借口!
雲涟看我又在无声地流泪,没忍住也哭了起来,她蹲在床边,边为我擦泪边劝说。
“您从马车上摔下,前后受创,却没伤到根本,百姓们都在说定是小公子或者小小姐在庇护您,奴婢觉得也是如此。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的,他/她那么喜欢您,说不定下次还投到您的腹中,与您再续母子/女之缘。”
我攥起锦被,挡在脸上,放肆地失声痛哭。
不会有人知道我此刻的痛苦。
我是个刽子手!
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雲涟边劝说边伸手要帮我扯开锦被,但她扯不动,索性隔着锦被抱住我,与我一起嚎啕大哭。
许久,哭声逐渐停下。
雲涟道:“奴婢听说,王爷有休妻之意,镇北将军却联合皇帝劝和,他气得接连几日都上奏疏弹劾镇北将军,言官也倾巢出动,痛斥沈王妃不敬神明,断本朝国运。眼下镇北将军到了咱府上求情,不知王爷是否会答应饶过沈王妃。”
对于谢亦珩这个人,我总是看不清他。
他时而将我视作珍宝,稍有时间就想与我腻在一起,可时而又冷漠至极,仿佛我只是一个陌路人,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
就比如我小产的这几日,他始终都没有出现过,甚至也没有派侍卫来传句话。
我没有精力去揣测他是何想法,忍着腹部的疼痛,从床上起来,让雲涟为我梳妆更衣,扶我去外院书房。
书房外,有侍卫看守。
好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侍卫都知谢亦珩对我有多纵容,所以我才能畅通无阻地走近。
陌生的声音传来:“王爷,下官就这么一个闺女,难免把她宠得跋扈了些,如今酿下如此大祸,下官亦有不可推卸之责。下官甘愿交出三成兵权,为小女赎罪。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了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