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我摘下了那块姻缘牌,藏在了怀里。回到禅房后,我仔仔细细打量着那块姻缘牌。边角都已经有些粗糙,丝线也褪去了原有的艳红,看来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不是新制的。我摩挲着上面的图案,柳叶合心的图案线条有些粗糙,似乎刻的时候有些吃力。右边的刻痕比左边的要重,因为我惯用右手。反面弓箭的刻痕就流畅圆滑多了,似乎刻上去的人力气不小,刻一块木牌对他来说毫不费力。弓箭?江阳是学医的,根本不会拉弓。门外宫人传唤,皇后娘娘传膳,所有妃嫔都得去前院。
“娘娘的面色为何如此难看,难道认识这块姻缘牌?”刘雪羿看我的面色变化,直接开口问道。
我回过神,立刻摇头,“本宫方才只是想到了旁的事情。刘大人,本宫身子不适,就去后院休息了。”
随即,我飞快离开了姻缘树。
后院的禅房都是打扫干净的,炭火烧得足足的,但我的手脚依旧是冰凉。
借着熬药的事由,我打发了宫人,自己又偷偷去了姻缘树。
四下无人,我摘下了那块姻缘牌,藏在了怀里。
回到禅房后,我仔仔细细打量着那块姻缘牌。
边角都已经有些粗糙,丝线也褪去了原有的艳红,看来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不是新制的。
我摩挲着上面的图案,柳叶合心的图案线条有些粗糙,似乎刻的时候有些吃力。
右边的刻痕比左边的要重,因为我惯用右手。
反面弓箭的刻痕就流畅圆滑多了,似乎刻上去的人力气不小,刻一块木牌对他来说毫不费力。
弓箭?
江阳是学医的,根本不会拉弓。
门外宫人传唤,皇后娘娘传膳,所有妃嫔都得去前院。
宴席上,刘雪琅正要与季景晟举杯共饮,忽然变了脸色,拿帕子掩住了口。
季景晟忙传随行太医来看。
太医诊断后,立刻跪在地上贺喜。
中宫遇喜,普天同庆。
“我有喜了?”刘雪琅如在梦中一样呢喃着。
她忽然敏锐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根本没兴趣对她动手。
季景晟是着实欢喜,数不尽的赏赐流水一样赐到皇后宫里。
“雪琅,我真高兴,我们终于有孩子了。”他说着,手轻轻抚摸着刘雪琅的肚子,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世上无上的珍宝一样。
我随着嫔妃们跪在地上行礼。
曾几何时,我也有孩子的。
是我和季景晟的。
但是它死了,等不到降生,就死了。
它来的时候,季景晟就在普庆寺陪着刘雪琅。
它走的时候,我一个人瑟缩在床上独自承受着痛苦。
从出现到消失,季景晟都一无所知。
心口忽然疼起来。
这一次的疼来得迅烈而刻骨,我捂住心口倒在了地上。
宫女连忙将我扶起来。
季景晟有些不悦地开口,“贵妃的身子看起来的确不好,那便先下去养着吧。”
大约,他也觉得在这个欢喜的时刻,我的发病有些不合时宜。
我强撑着告退回去。
宫女早就熬好了药送来,我端起来就直接喝了。
“这药闻起来就好苦,娘娘可需要服一些蜜饯?”她们问。
我摇了摇头,“早已喝习惯了,时间久了,也就不苦了。”
就像失望多了,就不会报有期待了。
“启禀娘娘,国舅爷求见。”外面宫女通传。
我不由皱眉。
刘雪羿虽然是皇后的弟弟,但与我非亲非故,是宫外男子,这么直接来求见我,实在是于礼不合。
“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便见客,问他有何事,若无事就让他退下吧。”我吩咐宫女。
她们看着我,为难地站在那里不敢动。
比起我这个病殃殃的贵妃,另一方是皇后的亲弟弟,皇后在后宫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所以她们宁愿违逆我的命令也不敢出去回绝。
望着这一张σσψ张陌生的脸,我才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刘雪琅派来服侍我的人。
那些昔年跟随我的忠仆们,早已被打发出去了。
“请国舅爷进来吧。”我开口。
宫女忙出去请。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方才娘娘身子不适,皇后娘娘特意寻了些滋补药膳嘱咐人来送,微臣正要来后院巡查,便一道带过来了。”刘雪羿进门就干脆利索地说明了来意。
是刘雪琅的吩咐,又是来给我送药膳。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我点头。
他看着我,问道:“娘娘可服了药,心疾可有好些?”
“服了,我如今好多了。”我说。
“之前微臣寻来的药材,都是疗养的上好药材,微臣还会继续去寻,这世上定然有能医治娘娘心疾的药,娘娘不必担心。”刘雪羿说。
我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干笑,“刘大人有心,代我拜谢皇后娘娘吧。”
待他告退,我直接把药膳一滴不剩全倒了。
刘家的人,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