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一位全身华贵的妇人。她摘下脸上的墨镜,眼里透着一股鄙夷。看长相,跟向柔儿一模一样,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向横景的发妻。成飞飞挺直腰背站着,目前这女人还不知道,她女儿被退婚是出自她的手笔,更不知道她的存在。当晚向柔儿被赶出家门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消失了,而且后来她查了,向家人根本不知道冲赢跟她的事。只知道因为那些视频,向柔儿才被退婚。陈怡将手提包递给身后的人,扫视了成飞飞三人几眼,而后眼神落到先到的那几位身上,语气极其不满:
一星期后,孤儿院内。
成飞飞此时眉间带着一抹担忧,声音也有几分哽咽。
“院长爷爷,是谁把您弄成了这样?”
陈旧的房间内,堪堪只有几件年久的家具,而成飞飞担忧的院长,此时则躺在一张垫有薄薄毛毯的床上,浑身是伤,脸上更是有几个巴掌印。
老人满头白发,慈祥的脸上带着些许安慰:
“飞飞啊,没事的,爷爷缓一缓就好,不是什么大事,别怕。”
“是不是向家人又来施压了?”成飞飞追问。
前段时间,有文件通知,说孤儿院是违建房屋,要责令拆除。
后来院长经过几经询问,才知道,是向家人看上了这块地皮,便以高价贿赂政府相关人员,最后批示下来,月底就要进行爆破拆除工作。
成飞飞也是刚知道这个事情。
“院长爷爷,您如实告诉我,是不是向家人打的你。”
她势要知道答案的眼神,让院长有些为难。
成飞飞这孩子,打小就护短。
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对付得了上面一群人?
他说了实话,万一这孩子一冲动,到时又怎么办才好。
成飞飞看院长犹犹豫豫的眼神,瞬间就知道,她的猜想没有错。
“院长,这事你放心,孤儿院是您的心血,也是给予我新生的地方,我不会丢下不管的,您好好休息,剩下的我来解决。”
十年前,向横景将她送到孤儿院,是院长救的她。
“飞飞,你做事可千万不能莽撞,我们抗衡不了他们的,这孤儿院,我会再想办法。”
“没事儿,院长,我不冲动,也不莽撞,您先好好休息。”
关上房门,成飞飞走到外面,孤儿院不算大,设施也不是很齐全,但这里每一处花草、树木,还有那些随处可闻的孩子们的笑声,都是院长的心思。
“姐姐,你好久不来找我们玩了。”这时,一位性格比较内向的孩子突然拉住成飞飞的手。
成飞飞一低头,就看见乐乐纯真的脸蛋。
她平日有时间就会悄悄来这里,但是这段时间寄宿在学校,就很少来了。
“姐姐最近在忙一些事情,抱歉啊乐乐,你最近有没有乖啊,看,这是姐姐给你们带来的礼物。”
成飞飞将包里的小玩具全部取出来,分给所有孩子们。
孤儿院绝对不能被拆除,这里是这些孩子们的家,更是她的家。
女孩静静看着孩子们玩,脑海里也在寻思着如何处理这件事,这时,大门外传来几声呵斥声。
“你这穷人,知道向家是哪一家吗?你就敢拦?”
“要我说,这块地我们已经买下了,月底就拆除,你有这个时间拦我们,还不如现在就去找新的看门工作,省得下个月没有工资养家。”
呵,她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反倒先送上门来了。
她走过去,打开大门,“向家?是哪一家?”
“哟,这谁啊,年纪轻轻,怎么信息差这么大,要不是见到是个小屁孩儿,我还以为问这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不懂智能网络的老奶奶。”
“说,要强势拆除这孤儿院,不顾人伦法度的,是哪个向家?”
成飞飞不在意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这些话,只是直直逼问答案。
“这南城还有那个敢自称向家?当然是身居高位的向横景一家咯。”
“哦,我懂了,原来是女儿被退婚的那个向家,这个确实在智能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我想不知道都难。”
成飞飞毫不客气地tຊ怼回去。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有钱人家的女儿真会玩儿,一次点几个男模~”
“你!”向媚儿被成飞飞的话堵得说不出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表姐向柔儿前几天突然有个视频,被传得沸沸扬扬。
可以说是只要接触网络的人,都看了个遍,她因此还躲了一段时间,生怕那些知道她跟向柔儿有关系的人嘲笑。
这时,院长听到门口有人大声喧哗,赶紧颤颤巍巍走出来。
“你们怎么又来了,说了我们没有违建,我们有上头当年的批文,咳,咳咳.......”
“院长别动气。”
成飞飞跟门口的保安大叔上前扶住他,并拉来一把凳子给他坐下。
院长年近七旬,中年丧女,现在又一身病痛,摇摇欲坠。
近几年住过几次院,身体越发不灵活,医生也明确有些老年病,治不了。
他为这个孤儿院,倾注了自己一生的光辉,而在晚年,却又要眼看着孤儿院即将被夷为平地,建起别人的高楼,他怎么受得住。
成飞飞扶他坐下,这时门口又停下一部车。
车上下来一位全身华贵的妇人。
她摘下脸上的墨镜,眼里透着一股鄙夷。
看长相,跟向柔儿一模一样,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向横景的发妻。
成飞飞挺直腰背站着,目前这女人还不知道,她女儿被退婚是出自她的手笔,更不知道她的存在。
当晚向柔儿被赶出家门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消失了,而且后来她查了,向家人根本不知道冲赢跟她的事。
只知道因为那些视频,向柔儿才被退婚。
陈怡将手提包递给身后的人,扫视了成飞飞三人几眼,而后眼神落到先到的那几位身上,语气极其不满:
“你们怎么做事的?到现在都还没清人?”
向眉儿捏着嗓子:“舅母,他们这几个人骨头太硬,怎么赶都无动于衷,我看干脆叫人来强制清场算了,他们在不走,就叫舅舅把所有人都关起来,连带那些小孩子都一起关,反正都是社会的丢弃儿。”
“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休想!”院长拐杖敲得震天响。
这时,陈怡才正眼看向成飞飞他们三人。
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到他们面前,四十多岁的面容顶着一张大红唇,说话间带着几分嫌恶:
“想要钱?”接着她俯身在靠近了一点院长,
“老大哥想要多少?看在我们见过几次面的份上,五万够不够?”
成飞飞听着陈怡那丑恶的嘴脸,牙关紧咬,青筋暴起。
但下一秒,她又死命压住心底的那份仇恨,快速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喜行不露于色,大事淡然,冲赢教过的。
“你,跟当年那个......”陈怡靠近几人。
才发觉面前这女孩,与十年前那个被她亲手丢到这孤儿院的人,有几分相似。
但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她已经死了。”
当年冰天雪地的,她亲眼看见那个女孩的遗体,已经被大火吞噬,不可能还活着,是她想多了。
成飞飞知道陈怡口中说的‘当年那个’,其实就是她自己。
当年,她要是继续待在里边,肯定是死路一条,但在院长的帮助下,她逃了出来。
当时冰天雪地的,她以为她会死,不过好在她终于等到了冲赢,也活了下来。
陈怡、向横景、向柔儿、冲霜,这些人,她永远都不会原谅。
然而,在她不知道的世界里,陈怡看到的所谓‘她已经死了’,其实是真的。
当然,成飞飞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死了’。
“我不要你的任何一分钱,你也休想踏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除非你们先从我的身上踩过去。”
院长将陈怡的视线拉回。
而陈怡也没有在理会他,只见她昂起高傲的头颅,扭着丰润的腰肢往孤儿院里走。
她身后跟的那几人,也扬着得意的眼光,略过成飞飞三人,径直往孤儿院里边走去。
这时,成飞飞突然转身跑到一个隐秘的墙角,随意扒拉了几下,便端来一小桶装有黑黑蠕动的小东西。
‘唰啦’,一声,全部往几人身上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