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江梨被林槐花拉着手,齐少强赶忙出来解围,“婶子你别急,我估摸着呀,这小子没多久就要娶媳妇了,你且等着吧。”林槐花眼睛发光,“少强,你可别诓婶子。”“那不能够。”“哎呦,那感情好呀。那姑娘是哪家的呀?是咱们村里的吗?叫啥名呀?”“槐花婶,你问我还不如回家去问刘立新。”齐少强结婚当天虽然忙乱,可还是能察觉出刘立新这小子不对劲,两个眼珠子就盯着大树坪那个秦知青身上。
赵香玉忙活了一早上,这才想起来没见着江红梅,脸上顿时染上了怒气,“老四家的,你个懒出升天的死猪,还不赶紧死起来。
你在家做小姐呢,等着你婆婆大嫂来伺候你!”
被拍门声吵醒,江红梅从床上爬起来,下身一阵刺痛。
昨天庄国梁睡醒了,中午吃了饭就出去了,在外头晃荡了一天,半夜才浑身酒气地回家。
她满心欢喜等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倒,连洗都不洗,就在她身上发泄起来,动作粗鲁得很,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难受。
发泄完以后,又吐在床边,她收拾到凌晨,鸡叫了才睡下。
下身又痒又痛,浑身像被车碾了一样,可江红梅不敢耽误,赶紧爬起来开门。
江红梅低眉顺眼地赔罪,“妈,昨天国梁闹了半夜,我起晚了。”
赵香玉看着她就很不爽,抬手就拧,“一个做媳妇的栓不住男人,那就是无能。
国梁出门那是有应酬,你一个做媳妇的伺候男人那是天经地义,还跟我抱怨起来了。”
“是呀四弟妹,这嫁了人了可和在娘家不一样,不能每天等着人伺候你。这大大小小一家子人还等着吃饭呢!”
江红梅瞪大了眼睛,她在家也没做过这么多人的饭,这咋做啊?
可不管她会不会做,立刻被吴美丽推进了厨房,“男人们下地都快回来了,他们吃不上饭可是要发火的。”
水缸是空的,米缸也是空的,昨天吃完的碗筷还堆在厨房,油腻腻的,上头还盘旋着苍蝇。
赵香玉从裤腰带上解下钥匙,从屋里舀出两大碗玉米面端进厨房,“仔细着点,别弄掉了粮食。”
江红梅傻眼了,这么点玉米面,这么多人,这能捞得上干的吗?
“不够就掺着麦麸一起做”,老三媳妇高秀芹看不过去,提醒江红梅,“菜在后头自留地里摘。”
江红梅弄了一篮子豆角黄瓜,却被赵香玉狠狠训斥了一顿,“摘这么多菜,吃完这顿下顿不吃了吗?
大手大脚,日子过成这样,你娘家妈没教你吗?”
一篮子菜硬生生被扣下三分之二,油罐子是空的,所有的菜只能水煮,菜不够,咸菜干来凑。
江红梅忍着不舒服做了饭,一端上桌,呼啦啦全被抢光了,小孩子们个个跟猛兽扑食似的,嘴里咬着,手里抓着,眼睛还盯着。
大人就更快了,提前用筷子拨到碗里,眨眼桌上就只剩干巴巴的咸菜干了,江红梅没办法,夹了筷子黑乎乎的咸菜进嘴里,差点没给她齁死。
她赶紧拿窝头往下噎,可麦麸多玉米面少,生吞下去,嗓子都好像被划出了血口子。
嘴里还叼着窝头,江红梅人就被赶出来挑水了。
顶着大热天的毒日头,她挑完水还不算完,赵香玉又把一大盆脏衣裳扔给她,“小宝和小雨的衣裳你抓紧洗了。”
“还有,小宝昨晚上尿床了,你去把正屋的被褥也拆洗了。”
“你男人屋里也打扫打扫,后院的鸡和猪喂了。”
赵香玉就没想让江红梅歇着,一个脏了身子的破烂货,也敢要她二十块钱彩礼?
拿了彩礼,一分钱的嫁妆都不陪送,当自己家是冤大头呢!
江红梅不把这些钱都给自己挣回来,这事就不算完!
一墙之隔,江梨摆弄着收音机,齐少强拆了手电筒的电池给收音机装上,没想到还真能用。
江梨研究了一会儿,把声音调大,悠扬的戏曲声从小匣子里头传出来,齐老太太高兴得直拍手,“这东西好,我老婆子今天也享了儿媳妇的福咯。”
陈贤云从外头进来,手里拿了块白色的棉布,笑眯眯的,“梨子,你看这布好不好?做两身衣裳,夏天穿着凉快。”
“好看,妈手艺好,做啥都成”,江梨指挥齐少强把缝纫机搬到正屋,“妈,这缝纫机就放这里,你平时要用也方便。”
陈贤云是真喜欢,她摸着缝纫机黑色的机身爱不释手,又上去试着踩了两下,很快便无师自通,缝起衣裳来。
“老太太,在这歇晌呢!”一个容长脸的婶子进了门,手里还拿着鞋底子,熟门熟路地进了正屋。
察觉到江梨迷茫的目光,齐少强悄悄在她耳边道,“这是刘立新他妈。”
“呦,立新他娘,赶紧进来,喝口水歇歇。”
“这是啥?我的妈呀,咋还有声呢?”林槐花对收音机很感兴趣,围着不停地转,可也不敢伸手碰。
陈贤云端了凳子让她坐下,“这我们也不懂,我们家媳妇带过来的,叫收音机。”
林槐花听得入了迷,见了江梨就是笑,“你这媳妇娶得好,孝顺懂事,以后有的是福可享咯。”
“我家立新的缘分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呢!可把我给愁死了,这孩子也是死倔死倔。
我娘家他大舅,他姑婆,给他介绍了多少好的姑娘,他都不要。你一催吧,他还跟你急。”
“婶子别急,这缘分该来的时候总是会来的。说不准哪天就自己找上门了呢!”
江梨用蒲扇给林槐花扇风,“那就借梨子的吉言了。要是我家立新能娶上个跟你差不多的,我就放心了。”
“对了,孩子,你娘家大树坪那边,还有没有和要好的好姐妹呀?给我们家立新介绍一个嘛!”
眼看江梨被林槐花拉着手,齐少强赶忙出来解围,“婶子你别急,我估摸着呀,这小子没多久就要娶媳妇了,你且等着吧。”
林槐花眼睛发光,“少强,你可别诓婶子。”
“那不能够。”
“哎呦,那感情好呀。那姑娘是哪家的呀?是咱们村里的吗?叫啥名呀?”
“槐花婶,你问我还不如回家去问刘立新。”
齐少强结婚当天虽然忙乱,可还是能察觉出刘立新这小子不对劲,两个眼珠子就盯着大树坪那个秦知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