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灰黑,好似缺氧,下一刻就会倒地晕死过去一般。萧怀廷明白过来这位不戴黑纱斗笠遮面是因为怕憋过去。也确定这位不是装病。人被沈子矜使唤的起身,去把窗户打开。清凉的空气萦绕在鼻息间,沈子矜没那么喘了,缓过来好多。他将手中用一块破布包着的物件打开,露出一只精致的通体纯银烧蓝长盒。看到这只锦盒那一刻,萧怀廷眼中的气郁险些没溢出眼睛来。
睁开眼睛就使唤人,使唤的人还是帝王。
萧怀廷一双狭长眼睛黑凉凉地看他顷刻,转身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送来给他:“喝吧。”
沈子矜初醒脑子还混沌,也咳嗽的难受,便没倒出功夫去看身旁的人。
他虚弱的撑着身体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接过帝王递来的杯盏,一口气喝下一杯水,人总算不咳嗽了。
他将空杯子送了回去,显然是让帝王接走送回去。
可床边之人却没有去接,沈子矜这才正眼看了过去。
沈子矜凝望身旁之人片刻:“你很好看。”
萧怀廷眼神对上沈子矜那泉水般清澈的桃花眼:“你也很好看。”
休想用一句好话,就哄着他九五之尊去伺候一个贪官。
萧怀廷的手依然没去接沈子矜手中的杯盏。
沈子矜虚弱的一笑,与他解释道:“方才我还以为是阿福在伺候我。抱歉认错人了。”略顿“你是管家请来为我医病的大夫吧,正好我胸口疼的严重,你来为我瞧瞧。”
他说着,把杯盏放到床头,低头就去解中衣上的盘扣。
萧怀廷愣忡片刻,要去阻止沈子矜,这位已经将一排盘扣解开。
白花花一片好似在发光的肌肤刺的萧怀廷凤眸一眯,把眼睛别过去,道:“朕叫萧怀廷,不是给沈尚书医病的大夫。”
沈子矜初醒脑中的混沌在这一刻登时清明起来,惊吓的僵在那里,桃花眼定在帝王身上。
男人五官英俊端华,眉眼间是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
他怎么早没看出来。
沈子矜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与帝王见面,是以这种方式。
萧怀廷面沉如水,不悦道:“沈尚书还不将衣冠穿整。”
“咳咳咳……”沈子矜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倒在床榻上,片刻后,又喘了起来,那感觉马上就要因病香消玉殒。
可沈子矜在萧怀廷这里可是有前科之人,他写的日记,帝王连标点符号都不带落能给他背诵下来。
萧怀廷双眸无波,阴沉而冷漠的望着沈子矜。
直到,沈子矜的喘息越来越弱,萧怀廷才确定这位不是在装,忙将沈子矜抱在怀中:“沈尚书没事吧?”
话一出口,帝王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他看向室门,方要去吩咐人去找大夫,想起秦冥的话。
收回视线,看向怀中已经气若游丝的青年。
时间不等人,帝王低头,薄唇落下,为沈子矜吹气。
感受到怀中之人呼吸均匀下来,萧怀廷抬起头来,将人放躺在床榻上。
这次沈子矜病的严重,并未苏醒,萧怀廷起身要走,却看不惯沈子矜衣衫不整,伸出手为其将中衣上的盘扣,一颗一颗的都系好,这才转身离开。
王公公跟在他身旁走了一段路,说道:“皇上已经有几日蛊毒没有复发,面色瞧着都比从前好了不少。”
帝王是冷白皮,这会脸色却泛着气血红晕。
经王公公这么一说,萧怀廷也感觉到此刻他的是鲜少的心旷神怡,就好似喝了传说中的仙露琼浆般。
萧怀廷脑中不由浮现沈子矜那张绝美的病容上,眯起黑眸,眼底掠过暗芒,吩咐刘公公道:“查清沈子矜都在服用什么药。”
他照着服用,来缓解蛊毒。
王公公疑惑:“皇上何意如此?”
萧怀廷没回答王公公,上了马车:“去雨宁当铺。”
雨宁当铺的老板是帝王的第二个马甲。
去当铺的人不只是一些缺钱应急之人,还有一些品行不端之人,譬如贪官,盗贼云云之类,将手中的赃物转成钱款。
萧怀廷在马车中换了行头,戴上一副人皮面具,将身上的王霸之气敛干净, 透出几分温雅来。
到了雨宁店铺前,萧怀廷从换乘的马车中下来,进了店铺。
去盘缠这几日收的物品。
前些时日,他处死的贪官中,就是从收的物品里寻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一路查到贪官的身上。
此刻,萧怀廷正在一一盘点这几日当铺收上来的各种物品。
有粗糙的玉盘、玛瑙手镯、锦缎斗篷,星月菩提手串……
其中虽有些贵重物件,却没到稀贵的地步,不见可疑物件。
全部盘查完,萧怀廷靠坐在琥珀色的太师椅上,一手支颐,闭目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室门被敲响。
萧怀廷缓缓睁开眸子,端正身体:“进。”
秦冥进来禀报:“皇上,来了一位当物品的客商。”略顿“是沈子矜。”
萧怀廷:“这人不是病重卧床吗,莫非在装病?”沉着一口气:“把人带进来。”
秦冥恭敬的应了声,出去领人。
萧怀廷脸色迎上不悦。
若是他在装病,方才自己为沈子矜吹气,岂不是被故意戏耍了。
帝王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伴着沈子矜走进来。
萧怀廷冷眼望着他。
这次没有用黑纱斗笠遮面,为何?
沈子矜欣长格外清瘦的身体,晃晃悠悠的飘到帝王面前,轻轻喘着说道:“劳烦兄台把窗户打开,让我透透气。”
他脸色灰黑,好似缺氧,下一刻就会倒地晕死过去一般。
萧怀廷明白过来这位不戴黑纱斗笠遮面是因为怕憋过去。
也确定这位不是装病。
人被沈子矜使唤的起身,去把窗户打开。
清凉的空气萦绕在鼻息间,沈子矜没那么喘了,缓过来好多。
他将手中用一块破布包着的物件打开,露出一只精致的通体纯银烧蓝长盒。
看到这只锦盒那一刻,萧怀廷眼中的气郁险些没溢出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