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快速从帝王怀中出来,与此同时帝王开口说了话:“有何事禀报?”他说着,将袍摆整理好,故意掩盖些什么。沈子矜只是感觉刚刚自己冒犯到帝王,怕被处罚。帝王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等着秦冥回答。见他这般,沈子矜方才轻轻舒下一口气。秦冥差点把自己要汇报的事情给忘记,想了片刻,才屡回思绪:“皇上,那五十万两黄金已经探查到下落,在礼部侍郎手中,原来礼部侍郎也收受了大理寺卿的贿赂,怕是也要暗害皇上。”
“皇兄,”萧北焰忽然指着沈子矜道:“臣弟要他,做臣弟的夫子。”
沈子矜身形一晃,脚下踉跄不稳,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眼前青年身体不稳,摇摇欲坠,萧怀廷淡淡吩咐内侍:“搀扶沈爱卿坐下,为他看茶。”
说完,他看向一脸玩味盯着沈子矜的萧北焰,沉声道:“胡闹,沈尚书乃政务大臣,岂容你随心所欲,欲使之担任夫子。”又瞥了一眼仍在剧咳不止的沈子矜:“沈尚书自幼体弱多病,岂能禁得住被你气。”
他又吩咐王公公:“送十七王爷回去。”
明显是在赶人,萧北焰不甘心道:“那等沈子矜病治好了一定要做臣弟的夫子。”
萧怀廷没做言,看着萧北焰离开御书房,随即转眸看向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咳嗽的沈子矜。
“人已经走了,沈爱卿不必再装了,朕亦不会让你去教习十七。”
沈子矜当即停住咳嗽,带着几分惭愧说道:“臣文采浅薄,配不上做十七王爷的夫子。”迎上几分好奇:“皇上是怎么发现臣在装?”
萧怀廷撩起眼皮,视线落在沈子矜容色无双的脸庞上:“今日沈爱卿脸颊红晕,眼眸明亮,气色和精神都上佳。”
闻听帝王如此说,沈子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今日臣早起,的确感觉神清气爽,照比平时身体舒坦好多。”不忘奉承道:“皇上眼力好生敏锐。”
沈子矜坐在椅子上,坐的舒服,丝毫不见有起来的意思。
尤其是帝王赐坐,他不坐白不坐,也没触犯宫规。
“沈爱卿既然身体状况良好,便过来为朕研墨。”
候在一旁的内侍微微愕了下,他不是为皇上刚刚研完墨不久吗?
沈子矜面含温顺起身,向帝王走过去。
狗皇帝,你就见不得我清闲是吧!
他来到帝王身旁站定,拿起墨锭,低头认真的研起墨。
萧怀廷深邃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扫去身旁之人。
身体微微向青年靠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
体内因为蛊毒犯后,留下的余痛,在嗅到青年身上药香那一刻,神奇的退了下去,疲顿的精神也渐渐舒缓。
萧怀廷享受的闭了闭凤眸。
同时在心中升起疑惑,为何他服用他的药丝毫不起作用,而闻到他身上的药香,却如此管受用?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来他要给巫医去一封信函,将这件事告知巫师,他或许会知晓。
“皇上,”沈子矜这时说道:“臣适才在来御书房前,去了一趟太医院,取了一瓶退热药。”
退热药在这里可是比较昂贵的,又不好购买,药铺常常售空。
沈子矜经常性的发热,便趁着在宫中的便利条件,到太医院取了。
帝王不是说了,要补助他生病花费的医药费,这个也算在内。
但出于礼貌,沈子矜与帝王打了这个招呼。
萧怀廷明白他那点小心思,也不吝啬于给沈子矜各种昂贵的好药调理身体,便道:“沈爱卿若是需要什么药,到太医院取便是。”
“谢皇上。”沈子矜不想让帝王认为他那么贪婪,解释道:“臣原tຊ本是有一瓶全新的退热药,也是怪了,那日放到床头几上居然莫名不见了。”
萧怀廷眉心一抖,耳尖都跟着红了起来。
沈子矜目光没在他身上,继续说着:“幸好府邸没有孩童,不用担心被孩童偷走,乱吃药,吃坏了 。”
萧怀廷耳尖越发红了。
“嗯?”沈子矜终于发现他红透的耳朵:“皇上的耳朵怎么了?”
他说着,白皙的指尖落了上去,惊道:“好烫,皇上发烧了!”马上又道“臣这就去找御医。”
言毕,沈子矜转身就要走,萧怀廷颦眉,带着几分气郁伸出手去扯他,阻止道:“朕无碍。”
他这一扯,力道不轻,沈子矜身体又虚弱,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萧怀廷本能长臂一捞,将人揽在怀中。
下一瞬,沈子矜便躺在他怀中。
此时,他尚未从这一场意外中回神,仰着面庞,怔怔地望着头上的帝王。
好巧不巧,秦冥进来汇报事情,看到这一幕,人愣了片刻,忙要转身离开。
沈子矜快速从帝王怀中出来,与此同时帝王开口说了话:“有何事禀报?”
他说着,将袍摆整理好,故意掩盖些什么。
沈子矜只是感觉刚刚自己冒犯到帝王,怕被处罚。
帝王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等着秦冥回答。
见他这般,沈子矜方才轻轻舒下一口气。
秦冥差点把自己要汇报的事情给忘记,想了片刻,才屡回思绪:“皇上,那五十万两黄金已经探查到下落,在礼部侍郎手中,原来礼部侍郎也收受了大理寺卿的贿赂,怕是也要暗害皇上。”
沈子矜惊讶:“平日看他谦逊效忠皇上,没想到礼部侍郎是这样的人啊!”
萧怀廷瞥他一眼。
看来你要寻个十字路口为大理寺卿烧些纸钱感谢了!
萧怀廷从沈子矜的日记中分析出来,沈子矜想借着大理寺卿的手除掉礼部侍郎。
的确如此,沈子矜无意间听到礼部侍郎要害他的事,以他的性格势必要进行反击,所以那日他求大理寺卿佯装今年科举的考生家属,提前去贿赂礼部侍郎,毕竟礼部对科举这一方面权利是很大的。
五十万两黄金,绝对是一大诱惑,沈子矜从那日礼部侍郎与更夫的谈话中,确定他是贪婪之辈,大理寺卿不会失败。
而只要礼部侍郎收了这五十万两黄金,就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会被定为弑君之罪。
沈子矜这个人从来就不会以德报怨,只会以牙还牙,对害自己的人绝不手软。
萧怀廷吩咐秦冥:“将其押入大理寺候审,所有家产充入国库。”
他说完,又看了沈子矜一眼。
好个睚眦必报之人,不过大理寺卿为何如此甘心为他效劳?
沈子矜则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站在那里,为帝王研着墨。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一天转瞬即逝,很快到了下职时间。
沈子矜走出皇宫,就看到了站在马车旁的管家。
管家忙过来道:“主子,风信堂派人到府邸,让你去一趟,说是已经寻到良医。”
“太好了。”沈子矜兴奋道,随后坐进马车,驶去风信堂。
萧怀廷已经换上堂主的妆容,骑着汗血宝马,从另一条路赶去风信堂。
沈子矜进入风信堂时,萧怀廷正在跟他身旁的一位银发老者谈话。
“堂主,”沈子矜来到二人面前,看向他身旁的老者:“这位老先生就是堂主为我找到的良医吧?”
萧怀廷与沈子矜介绍道:“这位是北齐国神医岳程。”
某人是不远万里把人寻了过来。
沈子矜拱手:“岳老神医。”
岳程捋着胡须端详沈子矜片刻,道:“老夫先为沈公子把把脉。”
沈子矜坐了下来,将手递给岳程。
岳程凝神,开始认真的为沈子矜的把脉。
小厮端来一杯茶过来,给沈子矜。
沈子矜正口渴,接过饮用了起来。
与此同时,岳程开口说了话:“沈公子活不过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