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家人最接近富贵的时候,变故来了。那孩子的试卷被查出来有不敬先帝的言论,一家人被打了板子,关进大牢,那孩子也在牢里病逝。其实,那孩子便是当年那木匠爹的转世。王来喜之前欠钱不给,人家转世投胎来讨债,要你把所有家底都花在人家身上。从前,王来喜让木匠饱受失去双亲的痛苦,现在,他就要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因果不虚,报应不爽。故事讲完,落落和小追追都沉浸在故事里,良久没有说话。
“师父,他们家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落落有些好奇。
师徒三人慢悠悠的往家走,老道就把这家人的故事讲给徒弟和小徒孙听。
二十五年前,那个叫王来喜的哥哥也还年轻,是个混不吝的。
木匠去王来喜家做活,结束后他借口活做的不好,白瞎了自己的上等木料。不但不给钱,还把人家赶车的驴给打死吃了。
那时候,木匠的爹病重,就等着那点工钱抓药治病。
倘若他只是不给钱倒也罢了,木匠还能把驴卖了给爹看病。但驴也被他吃了,木匠的爹因为没钱治病就去世了。
爹死了,木匠的娘也一病不起,临死前诅咒王来喜家断子绝孙。
那时,王来喜刚娶的媳妇,说来也巧,后来媳妇三年没怀孕。王来喜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怕木匠娘对自己的诅咒应验,所以经常去庙里拜佛求子。
到了第四年头的时候,王来喜的媳妇竟然怀孕了,隔年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王来喜别提有多高兴,以为当年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那孩子生来就聪明,是读书的好苗子。所以,家里自愿tຊ掏空家底供他读书。
王来喜两口子每天不停劳作,吃糠咽菜,穿的都是补丁罗补丁的衣服,直到那孩子考中进士。
就在一家人最接近富贵的时候,变故来了。那孩子的试卷被查出来有不敬先帝的言论,一家人被打了板子,关进大牢,那孩子也在牢里病逝。
其实,那孩子便是当年那木匠爹的转世。
王来喜之前欠钱不给,人家转世投胎来讨债,要你把所有家底都花在人家身上。
从前,王来喜让木匠饱受失去双亲的痛苦,现在,他就要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因果不虚,报应不爽。
故事讲完,落落和小追追都沉浸在故事里,良久没有说话。
世人不信有因果,因果何曾饶过谁。
吃过午饭,师徒三人小憩了一会儿。
“师父,那人下午还会来吗?”落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师父聊天,准备出门。
“不会!”
“啊?她们不来啊!”落落有点失望,还想看看那个杀驴的王来喜长啥样,是怎么做到又干坏事儿又虔诚礼佛的。
“怎么,你想看那人面相?”师父好像看透徒弟的心思。
“是啊,说的那么虔诚。”
“虔诚在心不在相。有的人天天拜佛、拜天尊老爷,心里却一点善念也没有,都是在求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有的人虽然不去拜,但心里敬着,不做损功德的恶事儿。虔诚是能装出来的,有没有功德做不了假。”老道语重心长的教育弟子。
“哎,下午不想去了,您和追追去吧,我在家给您做好吃的。”落落对出摊有点意兴阑珊。
“不行,下午有贵人,你得去!”老道拒绝了徒弟的偷懒。
见师父不同意,落落就知道了,下午有大生意,师父指望自己营业多挣点儿钱呢。毕竟,自己和师父的出场费差十倍,财迷小老道!
师徒三人像姜太公钓鱼似的蹲守在卦摊前,师父坐在卦摊后面,一副高人模样,落落师徒蹲在路边阴凉处。
刚出摊不久,一顶小轿就抬过来。
来了来了,贵人来了,落落站起身准备做生意。
几步走到卦摊前,师父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落落就站在老道身后。
轿帘掀开,里面出来一位年轻夫人,嬷嬷扶着她走过来。
“老先生,听人说您这算卦准,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夫人虽然长得漂亮,但眉宇间都是阴郁之气,看起来也恹恹的,不是很健康的样子。
“夫人请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落落觉得师父对这位夫人说话的语气很是亲切,落落挠了挠头。
“我女儿,自打出生就被送走了,不知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请先生帮我打一卦,我就想知道我女儿过得如何,吃得饱穿得暖吗?”夫人说着,眼泪就簌簌的落下来,止也止不住。
旁边的嬷嬷忙上前安慰,“夫人,您别太难过了,当心身子,大夫可不让您哭呢。”
落落看眼前的夫人哭,心也跟着揪起来,感觉很是难过。
“既然舍不得孩子,当初为何要将她送走呢?”老道问。
“我护不住她,她还没出生,我夫君的小妾就要害她性命。若不是嬷嬷机警,那孩子恐怕在出生那日就不在了。”夫人哭的一抽一抽的,说两句话就要缓一会儿。
“我母家失势,夫君不待见我,将孩子养在身边,我担心那孩子长不大就会被人给害了,没办法才将她送走。”
老道叹口气,“夫人莫伤心,把你女儿八字告诉我,我来给你打上一卦。”
还没等夫人说话,嬷嬷就把早就烂熟于心的八字报给老道。嬷嬷一直心存愧疚,当初她是把孩子抱到了国师阁,求国师收留。
不过没进去门,孩子交给了门口的一个老道,可再去寻人的时候,国师阁的人却说他们那里没孩子。
“夫人不必难过,您与那孩子就快要相认了。”
夫人一听,立时止住了哭声,心中很是欢喜,眼睛也突然有了神采,“真的吗?这些年她过得可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夫人眼神灼灼的盯着老道,问个没完。
老道抬了抬手,让夫人别急,听他说。
“那孩子平安长大,从未被人欺负。是被人捧在掌心养大的,还学了一身的本领。将来也是大富大贵的命,夫人尽可放心了。”
老道说完,夫人眉宇间的优思又散去了大半,“那就好,那就好。”
夫人高兴的笑起来,竟然是极美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看起来格外楚楚动人。
“哎,这么美的夫人,究竟是哪家的男人居然不喜,真是奇了怪了!”落落在心中纳闷,也为这位夫人的遭遇感到难过。
丈夫不喜,女儿不在身边,夫人过去的那些年应该很难熬吧。这大宅的后院落落也见识过,这么多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可不是白混的,什么腌臜事儿没见过。
见夫人高兴,落落心里也开心,终于要母女重逢了,落落替她们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