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回与沈耘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总不能沈耘吃好的,再让人家干看着,招呼谢回一块儿吃也是应该。但是沈耘看闺女这样,心里倒有些酸溜溜的了。谢回看沈沅一脸骄傲,觉得有趣,不重口腹之欲的他这时也生出了尝尝这菜到底有多好吃的心思。饭菜送到,沈沅就要离开,家中哥哥嫂嫂还在等她回家吃饭。巧的是这时候郡主府也派人送了吃食来给谢回,且郡主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下人直接拎了满满两个大食盒,说是让谢回同僚们一块儿用,除了饭菜,还有不少点心。
沈耘抬头一瞧,笑着喊爹的那个不是自家闺女还能是谁?
毕竟这里暂时也没有第二个爹……
沈沅觑着她爹的脸色赶紧指了指此时正由青黛拎着的食盒,“我是来送饭的,这次是真的。”
简单跟谢回行了个礼,沈沅让青黛将食盒放在桌上,自己上前打开。
“爹,今日哥哥回家了,家里做了许多好吃的。”沈沅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您不是说大理寺的饭不好吃嘛。”
沈沅今日还真是单纯来送饭的,今日沈肃旬假回家,本想着晚上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一起好好吃一顿饭了,家中的厨娘也使出浑身解数做了许多菜,还做了平日里不常做的金陵老家的菜品。
谁知菜还没做好,父亲的小厮就回来说,老爷今日许是在大理寺不回来了,沈沅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叫人收拾了几道菜给沈耘送来。
“谢大人也一起用吧,我家厨娘手艺很好的哦。”
自家厨娘的手艺,沈沅可是非常骄傲的,这是上次她回金陵时从老家带来的厨娘,磨了她祖母整整三日她祖母才答应呢。
谢回与沈耘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总不能沈耘吃好的,再让人家干看着,招呼谢回一块儿吃也是应该。
但是沈耘看闺女这样,心里倒有些酸溜溜的了。
谢回看沈沅一脸骄傲,觉得有趣,不重口腹之欲的他这时也生出了尝尝这菜到底有多好吃的心思。
饭菜送到,沈沅就要离开,家中哥哥嫂嫂还在等她回家吃饭。
巧的是这时候郡主府也派人送了吃食来给谢回,且郡主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下人直接拎了满满两个大食盒,说是让谢回同僚们一块儿用,除了饭菜,还有不少点心。
明明是在大理寺忙着,结果今日吃得倒比在家中还丰盛些。
沈沅跟父亲打了招呼之后,就要回去。结果却被谢回叫住。
“母亲送来了许多点心,今日我吃了沈大人家的饭,正好就让我用这些点心道谢吧。”谢回的意思是让沈沅带些点心回去,不过他不是对着沈沅说,而是对沈耘说的。
不过几盘点心,也实在没必要推辞,便应了。
于是沈沅带些一食盒的饭菜回来,又带了好些点心回去,走出大理寺了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不过……
“啊,郡主家的这个绿豆糕怎么都比咱家的好吃,青黛你也尝一块儿。”
“这个马蹄凉糕也好吃!这个是什么?也好吃!”
青黛咽下沈沅塞过来的第三块糕点,忍不住开口劝道:
“姑娘,点心晚些再吃吧,仔细待会儿晚膳吃不下了,少爷和少夫人都等着您呢。”
“噢好。”沈沅恋恋不舍放下点心。
……
郡主府和沈家都送来许多吃食,他们二人也用不完,所以大部分都分给了下面的人,二人用完饭没多久,正好早些时候被派去接刘顺儿母亲的人也回来了。
看到老人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腰,大理寺众人心中都有些不忍。
谢回还让人去请了一位大夫来预备着,万一老人家支撑不住,也好及时医治。
殓房在大理寺最角落的地方,到了晚间,此处就更加清幽了。
怕老人家年纪大了看不清楚,沈耘提前吩咐了人里头多点几支灯。
担心把人吓着,仵作也只将尸体胸部以下的布掀开来,毕竟断头的样子,一般人都接受不了,更不用说年纪大的人了。
谢回站在一旁,看着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走向尸体的老者,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应该希望尸体就是刘顺儿还是不是刘顺儿。
“这就是我儿子,这就是我的顺儿啊!顺儿,你怎么不听娘的话,你让娘以后怎么办啊。”
刘顺儿母亲哭了没两声就软软靠着停尸床瘫软在地,此时也不能再问话,只得赶紧叫大夫来。
大理寺中专门辟出了一处院子,供来报案又路远回不去的百姓休息,今夜就先将刘母安排在那儿,等她身体好转,缓过来了再行问话。
因此沈耘和谢回二人今日也打算就留在大理寺歇息。
“谢大人还是第一次留在大理寺过夜吧。”
“是。”谢回来大理寺之后,连大案都没碰到几桩,自然也没有留在大理寺过夜的经历了。
沈耘便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对他道:“那你明早可有口福了,后厨袁婶儿的阳春面做的是一绝,不过只有晚上宿在大理寺的,第二日一早袁婶儿才给做。”
袁婶儿可是位有脾气的厨娘,辛苦办案晚上都回不去的,才能吃上她做的面条,平时可从来没有。
“好,那我明日一定起早尝尝。”谢回突然觉得,沈沅与沈大人不愧是父女俩,确实像得很。
次日一早,两人果真吃上了袁婶儿的拿手阳春面,并且下头的人也来通报,刘母已经醒了,也缓过来些,可以问话了。
这次问话,也没在大理寺大堂,而是找了间屋子,让刘母坐着说话。并且大夫也一直在外候着。
“老人家,昨夜你可看清了?”昨夜刘母看了没一会儿就说那人就是刘顺,沈耘担心她没看清楚。
“回大人,老身看清楚了。”说着,她又落下泪来,“我家顺儿十根指头八个有月牙儿,两个没有。还有一只手是断掌,我不会认错的。”
此时,也没人会怪罪她回话没规矩,众人听了她的话都觉着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如若不是母亲,旁人也无法凭手上几个月牙儿就认出刘顺儿来。
“真真是冤孽,顺儿打小不听话,老身骂也骂了,打了,等他大了我跟老头子骂也骂不动了,打也打不动了,这么些年,他偷了谁家的,老身与他爹就跟在后面还人家。总想着他有一日能学好,不成想他竟被人害了去。”
刘母哭得厉害,问话只得暂停,等她缓缓才又接着问,如此一直用了一整个上午的功夫,才算是问完话了。
最后要将人送回家时,老人家还跪在地上求大家一定要抓住凶手,她知道自己儿子不是个好的,就怕大理寺因为这个就不去抓犯人了。
最后沈耘一再保证了,她才起身由大理寺的人送回刘家庄。
刘顺儿此人的确不算好人,整日不干正事偷鸡摸狗,但是这并不说明他就该死,除了律法,没人能判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