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老爷子鄙视,叶初夏很受伤,怎么说她也是Edwin教授的得意门生,虽然她一直在容达集团打酱油,但是也不代表她就是无能。“爷爷,只要您信得过我,我就有能力办到。”叶老爷子定定地看着她,当年胆小脆弱的孩子,如今已经褪去青涩与稚气,长成一个成熟又妩媚的小女子。或许他试着相信她,公司的情况他清楚,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同是一无所有,不妨搏一搏,或许最后的结果会出人意料。叶老爷子向来不赌博,可这一次,他想赌一赌。
叶初夏见到叶老爷子时,心酸得直想哭。叶老爷子向来都是威风凛凛的傲视众人,何曾像现在这般虚弱的躺在榻上,遍身插满了管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叶明磊所说的“受了点刺激”,根本就是安慰她,这怎么会只是受了点刺激?
叶初夏换了防尘衣,被护士带进了重症病房,她在榻边静坐许久,叶老爷子才缓缓醒了过来。叶初夏激动地凑过去,轻声唤:“爷爷,爷爷,您怎么样了?”
叶老爷子的眼睛空洞地瞪着天花板,半晌,方才有了点光亮,叶初夏心底哀恸,泪水渐渐浸湿眼眶,“爷爷,您能听见我说话吗?爷爷,您不要吓我。”
从未见过叶老爷子这样颓废,叶初夏很心疼,这么多年来,他肩负着家族的荣辱,将叶氏集团推向巅峰。现在他还未老去,叶氏集团却在他眼前垮了,可想而知他会有多难过。
良久,叶老爷子才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音节来,叶初夏见状,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又怕徒惹叶老爷子不快,她慌忙抬手拭眼泪,故作坚强的说笑:“爷爷,您不是一直说你身体倍儿棒,怎么也躺进医院来了?”
叶老爷子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苍老许多,他怒瞪她一眼,有气无力道:“你这丫头就是故意来气我的,我这横竖是一脚伸进棺材里的人,惹你们心烦也是应该的,都走吧。”
叶初夏闻言,脸色一下子变了,难怪病房外面没人守着,莫非是看着叶氏要倒了,他们连假意奉承都不肯了?“爷爷,您千万别这么想,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叔叔婶婶们都忙着找解决的办法,哥哥姐姐们也都在想法子,您安安心心的养病,别想太多,等您出了院,他们一定已经想到化解公司危机的办法。”
“哼。”叶老爷子轻嗤一声,“你别替他们说好话,他们都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会来看我。”
“爷爷,我……”叶初夏刚要说话,叶老爷子已经挥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当初是我太固执霸道,如果早听你的话,叶氏集团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爷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要好好养身体,公司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等您出院了,公司一定好好的。”
叶老爷子长吁一声,“你当我真的老了,公司亏空了十几亿,他们现在就等我两腿一伸分家产,岂会如你所说同心协力的解决问题。他们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什么性格,我比你更清楚。”
言尽于此,叶初夏再也找不到话说,沉默了半晌,她说:“爷爷,如果您信得过我,就把大权交给我,我会尽全力将公司拉回正轨。”
“你?就凭你?”叶老爷子瞠大双目,在他眼中,叶初夏还是当年那个虚弱得快要死去的孩子,他压根就不信她会让叶氏集团起死回生。
可是想到当初她给他的那份企划书,他的心隐隐动了一下。他是商人,自然知道那份企划书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巨变。但是现在公司已经是外强中干,根本没有任何资金可以启动那个计划。
被叶老爷子鄙视,叶初夏很受伤,怎么说她也是Edwin教授的得意门生,虽然她一直在容达集团打酱油,但是也不代表她就是无能。“爷爷,只要您信得过我,我就有能力办到。”
叶老爷子定定地看着她,当年胆小脆弱的孩子,如今已经褪去青涩与稚气,长成一个成熟又妩媚的小女子。或许他试着相信她,公司的情况他清楚,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同是一无所有,不妨搏一搏,或许最后的结果会出人意料。
叶老爷子向来不赌博,可这一次,他想赌一赌。
皱眉深思良久,叶老爷子终于下定决心,他神情凝重地盯着叶初夏,郑重道:“叶初夏,我现在正式将叶氏集团交到你手上,不求你起死回生,但求你尽全力。”
叶初夏的泪水渐渐浸湿眼眶,她站起来,郑重又俏皮的道:“遵命,爷爷。”
从这一刻起,她将与叶氏集团共存亡,她突然感觉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似背负着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而这一刻,将会是她人生价值的重大体现。
她将不再是那个儿女情长的叶初夏,拿着公司总裁的印章时,叶初夏的手隐隐发抖,她坚定地看着叶老爷子,她发誓,绝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她很累,却了无睡意,冲了一杯咖啡,她拿着叶氏集团的资料进了书房,却没料到书房里灯火通明,容君烈趴伏在书案后睡得正沉。
她陡然放轻脚步,缓缓走到他身前,他的睡颜干净,平时绷紧的面部线条放柔,竟有几分孩子的稚气。她缓缓伸出手,在快要触到他的脸时,倏然回过神来,她猛得缩回手来,心跳如擂鼓。
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她捧着资料转身向外走,眼角余光却瞟到电脑上的一个剪影,她止住步伐,眯眸望去,心跳倏然停止,复又失速跳动起来。
那是……
她根本就不敢相信电脑屏幕上那个人会是她?
一个穿着兔子睡衣的女孩呆呆地站在房门前望着前方,房间里流泄的光线打落在她脸上,她的神情落寞而悲伤。叶初夏不自觉的碰了碰自己的脸,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照片,而且为什么独独用了这张照片来做屏保?
她想得正出神,容君烈却似感觉到她的存在一般,动了动,缓缓清醒过来。叶初夏连忙退后两步,正想转身离去,却已经来不及。
“你回来了?”容君烈的声音还带着一抹睡意惺松的慵懒,低沉沙哑得直撩人心。叶初夏心底颤了颤,很不争气的被他牵引。
“嗯。天快亮了,回房睡吧。”叶初夏没有回头,径直向门边走去。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来人拽住,一个用力,她跌进他怀里,他的唇压下来,之后直接狠狠地啃咬。
叶初夏只觉得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她挣扎着要推开他,他的双臂却牢牢地禁锢着她,令她动弹不得。“容……”
她张开嘴,打算狠狠地斥责他,他却趁虚而入。
叶初夏的心跳再度失了速,她的呼吸狠狠一窒,然后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他怎么可以吻她?挣扎间,她怀里抱着的资料散落一地。她挣不开他,心中恼恨不已,然后牙齿狠狠一错,唇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咸腥的血香。
容君烈吃痛松开她,见她如避毒蛇猛兽一般离他远远的,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这个女人胆敢嫌弃他,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可恨可气。
叶初夏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眼见他眼底汹涌的怒意,她的小心肝抖了抖,很不争气的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了”,就逃之夭夭。
她面对他时,总是做不到强势,即使她已死心,他都能轻易的撩得她春心荡漾。这世上,也唯有他,才是她命中的克星。
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与容君烈之间的烂账,应该速战速决。
眼见她逃走,容君烈并没有追她,不是不想追,而是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文件,看着叶氏集团四个字,他的凤眸渐渐变得幽深。
弯腰拾起来一页页的翻,这是一份总裁暂代的合约书,他眼中眸光乍现,真没料到精明如叶老爷子,最后竟糊涂的将叶氏集团的生死存亡交付到叶初夏身上。
他冷笑一声,自然知道叶老爷子在打什么算盘,他等着,叶初夏向他开口。
然而事实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一晃日子过去半个月,叶初夏每天早出晚归,累得跟头牛似的。以往还会觉得失眠,现在是沾到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容君烈始终等不到叶初夏开口来求他,他郁闷得不行,终于按捺不住趁夜偷偷潜入叶初夏的卧室。
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却第一次这么紧张。站在门口,他取下备用钥匙,手心在直冒汗。月光自窗户流泻进来,洒落了一地的银光,榻上被襦隆起一小团,某人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过来,在榻边站了许久,榻头晕黄的壁灯洒下温软缱绻的光线,一室温存中,她的呼吸轻浅,就像睡美人。
容君烈怦然心动,止不住心中的渴望,弯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她吐气如兰,让他渐渐沉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睫毛扫到她的脸颊,她感觉痒痒的,伸手揉了揉脸,然后翻过身背对着容君烈又沉沉睡去。
容君烈吓得直起身,以为她要醒了,呼吸都要停止,却见她揉了揉脸,又继续睡过去,他简直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他面对她时也这般心潮起伏,渴望她醒来,却又怕她醒来两人再次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