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们这利息太低了,不合适。”大妈听了直摇头,“我们村有在理财公司的,他们那年化能到15左右,我们都把钱存他那了。”南溪耐心跟她解释:“大妈,高收益伴随着高风险,我们银行利息低但没有风险啊。现在很多理财公司到期无法兑付,跑路的。本钱都收不回来,到时候哭都没地去。您投资的时候,不要光看收益,还得求稳,一定要谨慎。”大妈不信邪,很固执地说:“他这个靠谱,每个月都返钱。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他还能坑我们不成?”
“溪姐,你太牛了,简直是我心中的神!”回到办公室,于梦双手竖起大拇指,那架势几乎要顶礼膜拜。
这尊大佛,她可得供好了,那转正指日可待。
南溪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但面上风轻云淡,一笑而过,鼓励她,“好好干,你会更厉害。”
“我能有溪姐的十分之一就知足了。”于梦不敢妄自比肩,看着快到中午饭点,献殷勤提出要请南溪吃饭。
南溪不想占新人的便宜,带她到员工餐厅吃自助。
吃饭时闲聊,于梦状似无意问:“溪姐,你是宁城本地的吗?”
南溪:“不是,我老家安州的。”
“安州啊!”于梦惊喜大叫,一激动差点弄撒了汤,“溪姐,我也是安州的,咱还是老乡呢。”
“你也安州的呀?”见到老乡,还是很亲切,南溪放下筷子,举起果汁杯,笑着说:“那咱们得碰一个。”
“必须的。”于梦双手举杯,恭恭敬敬地表忠心,“以后,你就是我亲姐,我什么都听你的。”
南溪有点受不了她这自来熟,不过念在她是新人,也就不以为意。
于梦打开了话匣子,“溪姐,你安州哪里的?”
“安州市。”
“哦,我安州下县的。平津县,离安州市四五十里地。”于梦热络地套近乎,“我跟溪姐上辈子有缘,这辈子才能成同事。”
“溪姐是在宁城上的大学吗?”
南溪筷子一顿,迟了半秒回:“不是,我在京城读的。”
“那溪姐怎么来宁城了呢?”在于梦的概念里,留京城或者回安州更合理。
南溪脸色暗了几许,触及心底最深的痛。
一腔孤勇,为爱奔赴一座城,却被伤的体无完肤。
“宁城离家近,又是省会,就来了。”
“哦,那我更佩服溪姐了。人生地不熟的,业绩能做这么好。”于梦流露出畏难情绪,“我现在可愁了,5000万的转正考核,怎么完成啊?溪姐,能不能传授诀窍啊?”
要是南溪能分她点就好了。
“慢慢来,都是一步步这么过来的。没什么诀窍,用心经营,真诚服务,踏实勤快,客户自然就会多起来。”
于梦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等于没说,拿她当三岁小孩忽悠呢。
只听南溪继续说:“南郊那几个村子刚下来拆迁款,下午,我带你去跑跑。”
于梦立刻堆起笑脸,嗲声嗲气:“谢谢溪姐,溪姐最好了。”
吃完饭,她们回办公室拿上宣传资料还有一些小礼品,出发前往南郊村庄。
坐在副驾上,于梦又少见多怪,“溪姐,你这车得好几十万吧?质感就是不一样啊!”
南溪直白道:“贷款买来充门面的。”
车嘛,只是个代步工具而已,她也不想买这么贵的。
但世人给车赋予了更多的意义,你开个好车出去,无形中就提升了客户对你的信任。
于梦羡慕不已,“哎呀,我什么时候才能开上这么好的车啊!”
南溪笑笑,没说话。
到了村子里,于梦接过一沓厚厚的宣传资料,面带质疑:“溪姐,要挨家挨户发吗?”
“嗯,咱俩分头行动,这样还快些,先摸摸底。”南溪边走边说着自己的计划,“后续,我们再搞些活动。”
“哦,那好吧。溪姐,我发这边吧。”于梦看右边的房子都建得不错,应该有钱人多,先抢过去。
“行,那我发左边。”南溪也没跟她计较,抬脚迈进一户人家。
家里只有一个大妈在看孩子,大概三四岁左右。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玩具,送给小孩,跟大妈聊起来。
“姑娘,你们这利息太低了,不合适。”大妈听了直摇头,“我们村有在理财公司的,他们那年化能到15左右,我们都把钱存他那了。”
南溪耐心跟她解释:“大妈,高收益伴随着高风险,我们银行利息低但没有风险啊。现在很多理财公司到期无法兑付,跑路的。本钱都收不回来,到时候哭都没地去。您投资的时候,不要光看收益,还得求稳,一定要谨慎。”
大妈不信邪,很固执地说:“他这个靠谱,每个月都返钱。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他还能坑我们不成?”
南溪继续劝她,“大妈,这种的都是前期给你点甜头,让你放松警惕。还是要小心些,这么高的利息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早点退出为妙。”
“姑娘,有金坷垃,谁会去刨土坷垃呢!现在通货膨胀这么厉害,把钱存银行就是贬值。”
大妈振振有词,看来上了不少课,被洗脑得不轻。
老年人的观念一旦形成,是最难改变的。
“大妈,他们肯定也跟你说过,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要分散风险。您可以退一部分留一部分,保险点。”南溪换了个策略,“来我们行存款,还送米油面等生活用品,多存多送,不用自己再花钱买了。”
大妈明显有点动心,沉思了片刻,“行,等我当家的回来,跟他商量下。”
总算有些松口,南溪跟大妈互留了手机号,接着去走访其他住户。
走了有三四家,于梦来电话了,带着哭腔:“溪姐,我遇上恶霸,被人打了,你快过来。”
南溪大惊,急忙问:“啊?你在哪儿?”
于梦报了一个门牌号,南溪问了村里人,急匆匆找过去。
远远便听到一户农院里传来叫嚣的声音,“敢跑到老子的地盘上抢客户,不知死活!打你还是轻的,把老子惹急了,让你走不出这个村子!”
南溪走进院内,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寸头黄毛,正指着于梦破口大骂。周围还有四五个村里人,在看热闹。
于梦捂着右边脸颊,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
“于梦,怎么了?”南溪上前安抚她。
“溪姐,他是骗子,不让人说,还打我!”于梦委屈极了,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你他妈的才是骗子呢!”
黄毛怒气冲冲,作势又要打人,吓得于梦赶紧往南溪身后躲。